“天師度？這個詞感覺有些耳熟。”
    倒吊正在聽著納森王對於神樹的介紹，忽然聽到了白墨和高鈺珊那邊的交談，不由眉頭一皺。
    剛才納森王說了，繼承王位之後，除了特權和能力外，會有一股意誌驅使著她不惜一切把神國和神術傳承下去。
    那個東方國度，有什麽類似這樣的東西嗎？
    倒吊不清楚，對於那個國度，他了解的並不多。
    “不用困惑了，你不是會金光咒嗎？正好這裏有一個海外版的天師度，你不繼承試試？”
    白墨卻直接點破了倒吊所想。
    “是這個？！”
    倒吊聞言一驚。
    隨即微微抬起右手，身上湧現出了金光。
    “啊？這歪果仁竟然會金光咒？”
    高鈺珊也是驚訝萬分。
    雖說現代的確有很多外國人來到道家名山拜師學藝，但大多數學的都隻是外門拳腳功夫。
    甚至說更多的人根本堅持不下去，有的隻是看了功夫熊貓之類的電影後帶著幻想來玩玩的。
    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將門派功夫傳給外國人的。
    就算有，那也不應該至少要收為弟子才對嗎？
    又不是阮豐和巴倫那種，本就沒有師門的情況。
    “這是？”
    這下輪到納森王疑惑了。
    “這是我從一個東方人身上學會的能力，隻需要將身心擺放到一種‘正’的姿態，這種金光就會自然地從身體中溢出……
    你們都知道這個？”
    倒吊稍微解釋了一下後，困惑地看向了白墨二人。
    在西方異人界，個人手段大多數都不盡相同，幾乎不存在一個勢力，大家能跟做廣播體操一樣，一起用一樣的手段的。
    就像之前晚會上鬧事的那個拉瑞所屬的大地之子。
    這種勢力類似於風正豪的天下會。
    隻是對於歸屬感和忠誠度要求更高。
    唯一的例外就是塔伯所處的弗拉梅爾學院。
    畢竟是學校，那統一教學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對於隨便來兩個東方人都能認出金光咒來，倒吊覺得很匪夷所思。
    因為在他眼中，金光咒還是很珍貴的。
    他曾經不止一次感慨過，這金光很美。
    結果現在……
    爛大街嗎？
    難道外麵的傳言是真的？
    東方國度人人都會一兩手拆尼斯空腹？
    而令他一直好奇、迷茫的納森島神樹，竟然在那邊也有類似的東西？
    而且也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知道的？
    這差距也太大了。
    作為sp1藥劑的唯二幸存者，倒吊和肖恩性格各不相同，但其實都有一個潛意識，就是他們已經站到了食物鏈的頂端。
    隻是現在，倒吊忽然產生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自卑感。
    “我不清楚金光咒和天師度是什麽，不過以前也不乏有覺得自己可以戰勝、壓製神樹意誌的人選擇了繼承王位……如果你想要的話，也可以試試。”
    納森王繼續對倒吊說道。
    “……嗬，原來你們隻是一棵樹的傀儡。”
    倒吊瞥了納森王一眼，很是不屑。
    他現在對於神樹完全沒了興趣。
    反倒是有些好奇金光咒與天師度的關係。
    可別到時候他也成為了東方“神樹”的傀儡。
    “傀儡？可我們半點被支配的感覺都沒有啊，我們隻是選擇了這種方式生活罷了。”
    納森王淡淡開口回應。
    “被操控還不自知，那不是更加可憐？”
    倒吊語言依舊嘲諷。
    “你或許誤會了什麽，其實納森衛隻要有任何一絲遲疑，都可以選擇退出，讓其他人繼承他的位置，並且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同樣，作為王，如果想的話，隨時可以終結這個神之國度。
    但千百年來，在這個偉大意誌的麵前，從未有人這麽做過。
    你們不懂，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麽的時候，當一個人有著無比清晰的道路，知道自己要前往的終點是什麽的時候，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而活時，是多麽的幸福。”
    納森王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容。
    隻是這笑容卻讓倒吊一陣惡寒：“不僅是被操控了，還是自從出生時就被洗腦了，不僅是可憐，更是有些可怖了。”
    “倒吊，你有選擇自己母語是英語的權利嗎？”
    納森王卻收起了笑容，反問對方。
    “……”
    倒吊沉默了。
    作為一個優質“精神病”，倒吊在內心方麵的修行還是很多的。
    他明白納森王的意思。
    他無法選擇母語是英語，本質上和納森王無法選擇是一樣的。
    同樣，他在不主動去深入思考的時候，也不會覺得自己母語是英語這件事是被洗腦、被操控。
    和納森王剛才被他嘲笑的那些話是一樣的。
    還有就是納森王所說的“幸福”，倒吊也能夠理解了。
    可就在倒吊以為自己的心境更上一層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就是覺悟者恒幸福嗎？我倒是不這麽認為。”
    開口的正是白墨。
    “那隻是你沒有機會罷了。
    當然，我可不想要這個。
    如果我能得知自己的未來，或許也會幸福，但會失去很多樂趣，就像她一樣，就沒有笑過。”
    倒吊對於白墨的反駁不屑一顧。
    “噗，沒有機會？”
    白墨還沒說什麽，一旁的高鈺珊沒忍住笑了。
    作為曾經跟著白墨一起前往時間盡頭的存在，高鈺珊十分清楚白墨放棄了什麽。
    納森王所謂的幸福，不過是知道自己未來的終點。
    甚至連何時會抵達終點，過程中會如何都不知道。
    而白墨，他曾經有機會得知萬物的終點，以及前往終點的一切過程和可能。
    這叫沒有機會？
    “嗯？！”
    倒吊聽到高鈺珊的笑聲，不由一愣。
    難道對方還真的有過這樣的機會？
    是那個天師度嗎？
    “未知才是幸福的來源，沒辦法選擇母語是英語，但你完全可以在長大後學習第二第三門語言。”
    “……你不會是來勸她放棄王位的吧？”
    倒吊聽到這裏，才忽然發現了問題。
    白墨那邊不是來防備他的，反倒是他們兩個納森島的一直在與白墨的思想進行衝突。
    “……”
    納森王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這個問題，白墨的言語中好像的確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