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球正不解的等著呢，豐平卻從出口處走了過來，朝著王震球招了招手。
    王震球愣了一下，走了上去。
    “所以火在什麽地方？”
    王震球上去之後，馬上就是一句詢問。
    這好奇心是一點都不想藏著。
    他最奇怪的是豐平和他明明剛才最多就走到這裏，豐平是怎麽從外麵過來的
    “煙。”
    豐平也沒有刻意藏著掖著，做了一個動作，告訴了王震球。
    原來豐平剛才留下的火種是在一個路人的香煙上。
    王震球踩到的隻是一點煙灰罷了。
    從外麵走來，是因為煙的主人離開了車站。
    好在時間沒過多久，煙還沒抽完，還有點火星，於是豐平就轉移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王震球點了點頭，然後趕忙繼續詢問“火遁術是本來就無視火焰大小的，還是說是豐平前輩你修煉的成果？”
    ——好不容易酒鬼清醒了，可不得趁著時間趕緊問問清楚。
    “嗯。”
    豐平點頭。
    沒有多說什麽其他的話。
    這回答是很離譜的。
    王震球一頭黑線。
    他問是a還是b，一個選擇題，豐平能回答yes，回答成判斷題。
    嗯，嗯什麽嗯啊？
    雖說在碧遊宮的時候，王震球稍微了解了一下這些從三一工廠裏出來的“老古董”。
    但真正的交流，幾乎沒有。
    在今天之前，王震球對於豐平的印象還是夏柳青、金鳳婆婆跟他講過的一些內容。
    也就是抗戰到甲申之亂前那段時間給他們留下的印象。
    豐平一直都是一個開朗、熱情如火、急躁如火的人。
    王震球也了解火德宗，火德宗的確都是一堆這種外向性格的人。
    在修煉了火德宗最初級的引火後，王震球也發現了原因。
    畢竟王震球他自己算是外向，但他的外向甚至有演戲的成分在，與火德宗那種真切的外向完全不同。
    在這種情況下，王震球發現了性格的確會影響修煉手段的強弱，以及適配性。
    如果一個內斂的人修煉火德宗的功法，可能會活生生把自己憋死。
    所以現在就很詭異了。
    豐平，原本一個外向的開朗大男孩，現在跟個悶葫蘆一樣，隻會“煙”、“嗯”、“啊”。
    說的最長的話還是剛才發的誓。
    還是說活得久了都會這樣？
    那也不對啊？
    王震球也見過一次三一門那位昔日傳奇左若童，還有最常見的馬仙洪的太爺馬本在，人都很正常。
    其實王震球在這裏糾結了半天的東西，就是白墨當初去三一工廠見到林子風後就確認的事情。
    三十六賊中，有自負自己能夠人定勝天，覺得自由更重要的，死了。
    更多的是認識到了人性之惡貪嗔癡，為了活下去，來到了三一工廠的。
    想想許新當初也是一個刺頭，結果在唐塚關了幾十年，出來後就成一個普通的老油條了。
    真正“聖質如初”的隻有“不染仙人”李慕玄。
    馬本在和左若童，那是因為都有著信念和方向。
    剩下的那些三十六結義成員就不一樣了，除非他們也順帶著和馬本在有了相同的為國效力、為人類謀幸福的宏遠願望，否則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最多也就是當一下“實驗品”。
    隻是馬本在的目標，是因為他的手段煉器，以及神機百煉正好符合這個目標的方向。
    其他人各自有各自的手段，又怎麽做到相同目標呢？
    同樣出身天工堂的趙填山、趙平海倒是可以。
    不過他們兩個沒有出現在三一工廠。
    死在了甲申之亂中。
    或許上麵那些原因，也或許是對於同樣出身天工堂，馬本在得到了白墨的“賞識”，他們卻沒有，額外產生了自負心理。
    這些事情目前沒有人知道。
    嗯，如果魏淑芬看過相關時間線的話，或許她是知道的。
    總之，白墨當初沒有直接宣判他們的生死，而是給了選擇。
    所以他們不論是因為自負沒有前往三一工廠瀕死之前，還是說在三一工廠感覺人生停滯後悔了，都隻會覺得是自己的選擇出了錯誤，不會去抱怨白墨。
    這也算是三十六結義這些人的優點。
    豐平就屬於這裏麵最“折磨”的一批。
    正如王震球所想，豐平的確就是性格極其外向的。
    豐平連自家山門都待不住，師父都看不住，動不動就跑出去，可想而知有多麽好動。
    而這麽一個好動的人，卻要跟許新一樣，在一個地方被“關禁閉”幾十年。
    和許新還有差別。
    許新是被迫關在唐塚，他自己本身也沒有離開的能力。
    豐平則是守著能夠瞬息跨越千裏的火遁術，卻隻能在三一工廠內部，從食堂瞬移到廁所這種轉移。
    甲申之亂過去後，豐平曾經試探性地進行了一次討論，討論這個時候他們出去會不會有事。
    馬本在直接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馬本在告訴豐平，在這上麵就不要想著偷雞了。
    是白墨給他們爭取了一線生機。
    隻有等白墨再次出現，他們才能離開。
    否則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比如他們那位好結義兄弟張懷義，根據白墨所說，張懷義在未來幹過一些很凶殘的事情。
    萬一他們出去後，被這位好兄弟順道帶走了呢？
    領悟的八奇技的馬本在在煉器領域有多麽厲害他們見識過了，更別提是張懷義了。
    馬本在還表示，除此之外，三一工廠的事情是秘密，是為了欺瞞天道而建立了，萬一他們中有誰泄露了。
    自己出事是小，害的整個三一工廠失去庇護功能，那事情就大發了。
    為此，或許左若童那邊不會做什麽，但唐門那些人絕對不會放任，一定會讓想出去、已經出去的人永遠的閉上嘴。
    在各種情況下，最終所有人都放棄了中途離開的想法。
    豐平也是如此。
    他隻能跟唐塚裏那個“吃飯、睡覺、玩丹噬”的許新一樣，變成“吃飯、睡覺、玩火遁”。
    這是他唯一解悶的方式。
    許新把丹噬用的爐火純青，甚至還能停滯和撤銷，豐平自然也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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