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克的話讓李和喬尼一頭霧水。
    再看周圍人的表情，發現他們臉上沒有不屑或者是驚訝，反而像是默認般低下頭，像是不想在外來人麵前多說什麽，重新開始交談或是喝酒。
    李再想打聽什麽就沒人搭話了，老板隻是問他們要了酒錢，然後就去另一邊。
    既然沒辦法繼續從這裏知道什麽，李和喬尼就出了酒館。
    “我們接下來去哪？”
    喬尼對於這種散亂的調查感到煩躁，他本身就擅長戰鬥，升到a級需要上的那些課程都讓他腦子快要炸開，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能動用武力的副本了。
    “噓——我們來蹲個點兒。”李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拉著喬尼就躲到酒館旁邊巷子中。
    小鎮上的排水係統不算好，前幾日下的雨現在還有積水，兩人站在那裏能聞到一股似乎從下水道漫上來的臭氣。
    那個老尼克一看就是知道些什麽，李當然要趁機從他們嘴裏套出消息來。
    “請問，你們二位這是……”
    沒等他們將老尼克蹲出來，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猶豫的詢問聲。
    “！！！”
    兩人頓時瞪大眼睛，立刻回頭一看。
    幹淨整潔的牧師服上靜靜躺著銀色的十字架，與他們曾在旅館有過一麵之緣的小約翰正歪著頭看他們。
    兩人立時察覺到不對。
    為什麽他們沒聽見腳步聲，而且以他們a級的感知，竟然在這個小牧師距離這麽近的情況下都沒有察覺到來人？
    “啊，我們在等人，小，小約翰牧師是麽？”
    “您叫我約翰就好。”
    “好的，你的腳步聲真輕，我們剛剛差點兒被你嚇到。”
    李打著哈哈，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小約翰聽到後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道：“是這樣嗎，我習慣佩戴輕身符了，因為在教堂裏不能發出太大聲音，很抱歉嚇到您了。”
    “沒關係，隻是輕身符是什麽？”
    “是我們鎮上煉金師協會發明出的一種符紙，戴上後可以使體重減輕，行動會非常靈巧，在鎮上的商店裏就有售賣。”
    其實包括輕身符在內的所有與符紙有關的煉金產品都是由父親發明的，隻是這種事就不需要跟外人說了。
    小約翰觀察了下兩人的表情，察覺到他們似乎不太想繼續跟自己說下去，於是笑了笑就告辭了。
    “等一下，約翰，我們有時間可以去教堂做禱告嗎？你知道的，我們都是主的忠實信徒。”
    李麵不改色地說著謊，無論是他還是原身都是無神論者，這輩子都沒進入過教堂一步。
    可既然要找人，當然得去跟什麽神明有關的地方看看。
    其實更讓他懷疑的就是那群邪教徒，但進來前聽說這個副本是那個女神所擁有的世界，那這個世界裏，女神當然不可能被當成邪教，怎麽也肯定是正神吧？
    但是目前還沒有邪教徒出沒的線索，那就先去教堂踩踩點兒也好。
    “教堂歡迎所有信徒來做禱告，隻是神父隻有周六上午會為信徒講解聖經，下午偶爾會接受信徒告誡，這就需要提前預約，您如果想來的話，明天就有一場。”
    “好的，我們會準時參加的。”
    告別了牧師，李馬上轉頭看酒館門口，正巧老尼克已經出了門，他連忙拉著喬尼跟上去。
    現在是星期五的下午，鎮上居民們已經沉浸在略帶懶散的氣氛中，街道上已開始有了人氣，跟了好幾條街，兩人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上前攔人。
    老尼克佝僂著身體，醉醺醺地走在前麵，看起來沒有要回工作崗位的意思，反而在朝著家裏走去。
    路上偶爾有人跟他打招呼，老尼克也視而不見，那人似乎也已經習慣了，聳了聳肩就走了。
    終於，他們來到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住宅，鎮上居民少，每個人的房子在李這些囚徒看來都很大，老尼克拉開門進去，沒等他們上前敲門，就傳來一道怒吼聲和哭泣聲。
    “不！是誰幹的！妮娜，不！”
    這道嘶吼穿透性極強，不僅是外麵兩人，周圍鄰居們都聽到了。
    “這是老尼克的聲音，發生了什麽？”
    很快就有人從旁邊建築中伸出頭，一眼看到李和喬尼兩人探頭探腦的。
    “你們是什麽人！”
    李感覺不好，抬腳就要抓著喬尼離開，卻被圍上來的人群堵住。
    “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聽到了妮娜的名字？”
    “這兩人我剛剛就看到一直跟著老尼克，指不定是想幹什麽壞事！”
    “老尼克，你怎麽了？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馬上，門開了，老尼克失魂落魄的，稀疏的頭發更加淩亂，他雙目赤紅地對外麵的人說：“妮娜她，死了……”
    眾人都擠了進去，李和喬尼也被帶著看到了現場。
    隻見一個肥胖的身體就倒在玄關附近，身上的裙子皺巴巴地貼在上麵，而她身子下麵用血畫著詭異的符號。
    老尼克一眼就認出這和之前有幾起案子的手法一致。
    尤其是剛剛他還從妮娜身上發現了一塊兒金色徽章，此時被他用手緊緊攥住。
    “快報警！”
    很快警方就來了，這已經是他們小鎮裏三天內的第二起案子，之前跟安妮交談過的警探看起來不比老尼克好多少，一進門時就長歎了口氣。
    “去叫異調組的人來。”
    他先是轉頭讓手下叫人，然後有條不紊地安排所有人手進行場地封鎖和檢屍環節。
    老尼克因為在停屍房工作，經常會跟警方打交道，雙方還比較熟悉。
    看到熟人陷入這種局麵，警探也是非常同情。
    “老尼克，你別太傷心了。”
    幹澀的安慰沒有任何用處，警探看過的案子太多，也很難鼓起多麽真摯的同情。
    等他轉頭觀察現場後，老尼克卻不像他想得那樣悲傷，反而麵露激動，抖著嘴唇低語著：“這是主的恩賜，是恩賜啊……”
    李跟他隔著好幾個人，卻仍清晰地聽到他說了什麽。
    這讓他更加確定了老尼克一定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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