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韓母回憶錄2 上官劍南初遇裘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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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已然沉落,夜幕如墨潑灑,漫天星辰微弱地閃爍著。絕嶺之巔寒風凜冽,劍痕與掌印交錯遍布周圍的岩石,空氣中仍殘留著激戰後的餘韻。上官劍南半跪在地,手捂胸口,血跡浸透了衣襟。韓熙兒扶著他,眼底滿是焦急。
    獨孤求敗負手而立,劍尖仍未入鞘,目光淡然地注視著二人。他本無意取上官劍南性命,但此人不依不饒,糾纏不休,實在令人煩躁。隻是,眼見他吐血倒地,韓熙兒驚慌失措地撲上去,獨孤求敗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自在。
    他冷哼一聲,抬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裝束怪異的藥丸,隨手遞給韓熙兒,道:“這是我自己煉的大蒜素,可以消炎。先給他吃,先止血,然後我們下山找大夫。”
    韓熙兒完全聽不懂獨孤求敗的話,什麽大蒜素,什麽消炎。
    她警惕地望著他,眉頭微蹙,眼底帶著質疑之色。她一來便見二人生死相搏,劍光殺氣彌漫,哪知這男子竟突然施以援手,著實令人費解。她遲疑不語,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上官劍南的手臂,仿佛在判斷他是否還能撐下去。
    “放心,他不會害我。”上官劍南忽然開口,聲音雖虛弱,卻帶著篤定。他伸手接過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獨孤求敗眉頭微挑,眼神裏掠過一抹興趣,冷淡道:“你就這麽信我?”
    上官劍南扯了扯嘴角,雖仍帶幾分蒼白,卻露出一抹淡笑:“你若真想殺我,方才那一劍便不會收力。”
    獨孤求敗默然,隨即哂笑道:“你倒是比一般人有些膽量。”
    韓熙兒仍然狐疑地盯著獨孤求敗,眼神複雜,似乎仍不願放鬆戒備。她小心翼翼地扶穩上官劍南。
    獨孤求敗站在山道之上,負劍而立,眼神依舊冷漠,仿佛方才的話語不過是隨口一提,並未將韓熙兒的警惕放在心上。
    “我們先下山吧。”他低聲道,語氣淡然,“山下有個老郎中,醫術高超,也許能救他。”
    上官劍南輕輕頷首:“好,那就聽你的。”
    韓熙兒卻仍舊不信獨孤求敗。她自小習武,直覺極強,獨孤求敗從一開始態度便冷漠寡情,劍下更是毫不留情,怎會突然大發慈悲?她忍不住諷刺道:“你剛傷了他,現在又想賣人情?”
    獨孤求敗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是穿越者,素來不吃道德綁架這一套。獨孤求敗冷笑一聲,他淡淡地道:“若不是你突然闖入,他分心,他未必會輸,也未必會受傷。”
    韓熙兒被這話堵得一時語塞,臉色微變,嘴唇輕抿,眼神有些閃躲。上官劍南心知獨孤求敗說得沒錯,可也不願讓韓熙兒太過難堪,便順勢問道:“熙兒,你怎麽會來這裏?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韓熙兒本還在生悶氣,可聽到這句話,神情倏然一變,猛地拍了拍額頭,仿佛這才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急聲道:“糟了!我差點忘了!朝廷派人來抓你了!官兵已經圍了我們的宅院,我是偷偷從密道出來的。出來的時候,看到不少官兵朝這個山頭而來,我們得快點下山,不然就完了!”
    上官劍南聞言,目光驟然一凝,臉色亦沉了幾分。他自問並未與大宋官家結下什麽深仇大恨,為何會突遭追捕?除非……他們已經查到了那件事!
    獨孤求敗也皺起眉頭,雖對這朝廷之事並不關心,但他畢竟也是穿越者,心中難免生出一絲疑惑。按理說,這時的大宋雖腐朽,但武林高手鮮少受官府直接追捕,除非上官劍南的身份已經威脅到某些人的利益。
    而上官劍南的身份,很可能也不是鐵掌幫幫主那麽簡單。
    “看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獨孤求敗沉聲對韓熙兒說道,“你帶著他往後山而去,我去替你們攔住圍上來的官兵,就這幾個蝦兵蟹將,還不夠看”
    上官劍南咬牙撐起身子,鮮血仍未止住,然而他的目光卻無比堅定。他從懷中摸出幾本書,那書頁早已被血浸透,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伸手遞出,語氣低沉卻不容置疑:“獨孤小子,帶著這個走。”
    獨孤求敗皺眉,伸手接過,目光落在封麵上,瞬間瞳孔微縮——武穆遺書!
    這一刻,他竟有些錯愕。作為穿越者,他當然知道這部遺書意味著什麽。後世流傳的“得武穆遺書者得天下”並非空穴來風,嶽飛所留下的兵法戰略,若落入合適之人手中,足以改天換地,甚至可能逆轉整個大宋的命運!
    獨孤求敗沉下臉,緩緩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上官劍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帶著些許苦笑,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愈發顯得虛弱。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無可動搖的意誌:
    “這些年來,朝廷腐朽,奸佞當道,民不聊生。武穆遺書本是嶽飛所留,藏於武林之中,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它。本想借此助大宋重振軍威,抵禦外敵……但不知怎的,這消息泄露了,朝廷那幫人,容不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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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鮮血從唇角溢出,但他強撐著,繼續道:“他們可以抓我,但拿不到武穆遺書,便不會輕易殺我。獨孤小子,你帶著這武穆遺書走,將來拯救天下百姓,全靠你了!”
    獨孤求敗低頭看著手中的武穆遺書,心頭一震。他明白,這並非上官劍南隨口托付之物,而是一個沉重的責任——若遺書落入奸臣之手,天下或許會更加動蕩;若落入有誌之人手中,或許尚存一線生機。
    相比之下,自己這些年不過是沉溺於劍道,縱橫江湖,雖是無敵,卻也未曾真正關心過這天下蒼生。他從未想過要改變什麽,也不願插手這些廟堂之事。但眼下,手握遺書,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刻的退縮,竟顯得有些可笑。
    畢竟從小受過藍星教育的獨孤求敗,也曾參觀過嶽飛廟,小時候,也有過那一絲,想穿越回宋朝改變曆史的夢。
    但真當他穿越過來以後,卻又發現能改變的其實很少,隻靠他一個人,就算有絕世武功也改變不了什麽,不過是屠龍者終成惡龍罷了。
    但眼前的這武穆遺書倒是讓他想起了,自己在參觀嶽飛廟時的那絲悸動。
    他抬頭看著上官劍南,目光複雜,終於低歎一聲。
    他握著手中的紫薇軟劍,劍身仍殘留著方才一戰的餘溫,那一劍,雖未取上官劍南性命,卻也令其重傷至此。想到此處,他心中一時懊惱,竟是猛地一甩手,將紫薇軟劍拋入了腳下的山穀!
    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光,轉瞬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次是我錯了。”獨孤求敗沉聲道,聲音少了幾分狂傲,多了一絲鄭重,“上官兄高義,我不該傷你。”
    上官劍南靠著韓熙兒的攙扶,微微一怔,看著獨孤求敗丟劍的舉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微微點了點頭。此刻的他已經無法再多言,但這一點頭,已是將所有的話盡數道盡——他滿意了,也放心了。
    韓熙兒望著這一幕,眼中亦是浮現一絲驚訝。她雖對獨孤求敗始終戒備,但此刻見他果斷棄劍,鄭重認錯,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隻是……這份責任,他真的要接嗎?
    獨孤求敗微微眯眼,沉默不語。
    他雖是穿越者,但從未想過要改變這個時代。他厭惡權謀,厭惡朝堂,更厭惡這群所謂“拯救天下”的人。他隻想劍道無敵,超脫一切,如風般自由自在。但此刻,這本書握在手中,卻仿佛有千鈞重。
    而就在這個時候,幾人均是看到,山腳下的火光如繁星般閃爍,卻透出一股森然的殺意。借著夜色,他們已能清晰看見山下集結的重甲大刀步兵,排列整齊,甲胄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冷冷的光芒。至少數千人之眾,森然如鐵壁。
    上官劍南凝視著那黑壓壓的軍陣,心底一沉,握拳的手指因失血而愈發蒼白。
    “看來今日難逃此劫了……”
    他苦笑一聲,雖知自身武藝已臻巔峰,亦有掌心雷這等獨步武林的手段,但這終究不是修仙世界。麵對數千重甲軍士,即便他未負傷,也未必能殺出重圍,更遑論此刻已身受重創,體內真氣紊亂,連行走都需韓熙兒攙扶。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獨孤求敗,沉聲道:“你帶著韓熙兒走,照顧好她。我來拖住他們。”
    韓熙兒身子猛地一震,手指死死抓住上官劍南的衣袖,眼中閃過一抹驚恐,隨即變成憤怒。她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上官劍南要犧牲自己,以一人之力擋住官兵,為他們爭取生機!
    “不!”她厲聲道,眼圈微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拖住他們,而是打算死在這裏!”
    她的手顫抖著,卻死死抓著不肯鬆開,眼神中帶著倔強與不甘:“你若死了,你覺得我還能活著嗎?”
    上官劍南眉頭微蹙,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麽,可最終卻隻是輕歎一聲。
    然而,獨孤求敗卻是冷哼一聲,語氣不耐:“我獨孤求敗何曾怕過官兵?”
    他目光冷峻地掃了一眼山下的重甲步兵,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即便是麵對千軍萬馬,他也未曾退縮過,何況此刻並非無路可走。隻是現在,獨孤求敗有點後悔自己剛才一時意氣把紫薇軟劍給扔了。
    “你們隨我來,我知道一條小路。”獨孤求敗語氣淡然,話語卻不容置疑。
    上官劍南怔了一下,目光中浮現一絲詫異。他本以為獨孤求敗生性孤傲,一定會選擇衝殺出去,可此刻,他竟主動要引著他們走小路,顯然獨孤求敗心態此刻已經有所改變,上官劍南心中暗想。
    韓熙兒也一愣,看向獨孤求敗的眼神微微變化。
    然而,獨孤求敗已然轉身,身形如鬼魅般躍入夜色,悄無聲息地朝一側山道掠去。
    韓熙兒回神,扶緊上官劍南,低聲道:“我們也走吧!”
    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疾行,山路狹窄崎嶇,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夜風凜冽,刀鋒般刮過臉頰,帶著隱隱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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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下至半山腰,回頭望去,便見山頂上火光驟然大盛,隱約可見黑壓壓的甲士在山巔列陣,刀槍森然,映著火焰猶如煉獄一般。
    追兵已至!
    若他們稍晚片刻,隻怕會被當場圍剿,連一絲生機都沒有。
    上官劍南輕歎一聲,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我們險些撞個正著。”
    韓熙兒攙扶著他,亦是長舒一口氣,眉間卻仍帶著凝重:“所幸那些官兵並不知道這條小路,這懸崖峭壁太陡,就算他們發現了這條小路,他們身著重甲一時半會也走不上來。”
    “但也不能大意。”韓熙兒頓了頓,皺眉道,“若他們派弓箭手封鎖山道,我們就麻煩了。”
    前方引路的獨孤求敗聞言,倒是毫不在意地嗤笑一聲,他負手而行,腳步輕盈,仿佛根本未將那數千追兵放在眼裏。麵對絕境,他不僅毫無懼色,反倒頗有些悠然自得的意味。
    夜風中,他忽然輕歎了一聲,語帶感慨:“當年諸葛亮帶著夫人在牛心山實驗木流流馬,結果被曹軍堵在山上。趙子龍奉命救援,也是帶著諸葛亮夫婦,從崖邊小路殺出重圍,才逃過曹軍的追捕。”
    他輕輕一笑,目光深邃,帶著幾分戲謔,“沒想到,今日我獨孤求敗,也當了一回趙子龍。”
    此話在他看來不過是隨口一提的曆史典故,帶著幾分戲謔和自嘲。然而,韓熙兒聽得臉色一僵,猛地一怔。
    諸葛亮夫婦?趙子龍護送夫婦脫險?
    韓熙兒忍不住偏頭看了眼上官劍南,正好撞上他一雙微微帶笑的目光。她頓時覺得臉頰發熱,耳根子都紅透了。
    這話……這話不就是在暗示她和上官劍南是夫妻嗎?
    她急忙別過臉去,心亂如麻,暗暗啐了一口,心道:這獨孤求敗,話裏話外的意思,心眼還挺多。
    偏生上官劍南卻是毫無異樣,甚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還頗為受用。
    韓熙兒頓時更加不自在,心跳加快,耳根紅得仿佛要滴血,半晌才嗔道:“什麽夫婦?你這人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和上官大哥還沒成親呢。”
    獨孤求敗卻懶得解釋,聳聳肩,繼續在前方引路。
    上官劍南倒是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抬手握緊了韓熙兒的手,低聲道:“好啦,別理他,我們繼續走。”
    韓熙兒隻得低著頭,攙扶著他繼續前行,臉上的緋色卻怎麽也褪不下去。
    夜色如墨,風聲獵獵,三人行走在懸崖峭壁間,身後是火光漫天,殺機四伏。即便如此,在這生死關頭,竟隱隱透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暖。
    三人沿著陡峭的山道緩緩前行,夜色已深,遠處的山巔仍能看到零星火光閃爍,映得半空微微泛紅。風吹過密林,帶著潮濕的氣息,天邊的烏雲似乎越來越濃,偶爾有零星的雨點落在枯葉上,濺起細碎的水珠。
    當他們終於踏上一處天然的平台時,眼前豁然開朗。此處地勢平緩,四周皆是陡峭的峭壁,仿佛天造地設的一處隱世之地。幾間木屋坐落在平台上,屋簷下懸掛著一串風鈴,被風吹得叮叮作響,聲音清脆而悠遠。屋旁的竹籬笆上還晾曬著幾件洗淨的衣裳,一旁的小木桌上放著一個陶製水壺,隱約還能看到熱氣氤氳,似乎屋主剛離開不久。
    “咚咚——”
    獨孤求敗走到其中一間木屋前,抬手敲了敲門。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約五歲大小的孩子站在門口,身穿青布短衫,腳踩著一雙繡著簡單花紋的布鞋,顯然是家中長輩親手做的。他圓圓的臉上透著幾分稚氣,但眼神卻格外靈動,帶著一絲警覺與好奇。
    “獨孤叔叔?”小孩一見門外之人,頓時眼睛一亮,驚喜地叫道。
    獨孤求敗見狀,嘴角微微勾起,目光落在那孩子的臉上,隨意地問道:“千丈,是你啊。你父親呢?”他語氣雖隨意,但眼中卻透出幾分熟稔。
    裘千丈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仿佛有些困倦,但仍是脆生生地答道:“爹爹去山裏采藥了,還沒有回來。”他歪著頭,眨巴著眼睛,忽然目光落在上官劍南身上,頓時皺起小眉頭,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擔憂,“這位伯伯好像傷得很重,是來找我爹醫治的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短短的小胳膊,仿佛要仔細看看上官劍南的傷勢。
    獨孤求敗輕笑了一聲,伸手在小孩的頭頂上揉了揉,語氣中帶著幾分難得的溫和:“你倒是聰明。”
    裘千丈被他揉得有些不滿,嘟起嘴巴,一臉認真地說道:“爹說了,我們學醫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眼睛利,心思細,看人就要知道他的病傷在哪裏!”
    獨孤求敗點點頭,含笑道:“不錯,看來你爹教得好。既然你父親出去了,我們便在這裏等他回來吧。”
    然而,上官劍南卻皺起眉頭,眼中透出一絲猶豫,輕聲道:“不妥。若我們留在此處,萬一官兵追來,豈不是連累了他們一家?”
    韓熙兒扶著上官劍南,一聽這話,也是不禁咬了咬下唇,露出幾分猶豫。她目光落在裘千丈小小的身影上,心裏生出幾分不忍。這孩子年紀尚小,若是官兵尋至,怕是要將他們一家當成同黨,屆時連這木屋也保不住了。
    “可是……”韓熙兒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卻終究沒能開口。
    裘千丈卻是聽得一臉茫然,隨即仰起頭,稚嫩的臉上滿是認真,語氣堅定地說道:“伯伯,你們既然是獨孤叔叔的朋友,也就是我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不畏艱難。”
    他的話音清脆,但卻帶著一股出奇的篤定。
    一時間,木屋前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
    上官劍南微微一怔,望著眼前這個不過五歲的孩子,心中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感動。如此年幼,便已懂得情義二字,難得!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嘴角浮現一抹苦笑,目光複雜地看著這個小小的身影。這孩子……若是自己不死,將來必定要傾盡一生所學,傳授於他。
    夜雨開始滴落在屋簷上,發出細碎的聲音,仿佛天地間的一首低吟輕曲。
    這處木屋,雖簡陋,卻透著一股溫暖。哪怕他們此刻仍身處危境,但在這一刻,心中似乎不再那麽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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