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出發去抓係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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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中右首,那一身素衣的韓言直,此刻卻忽然輕輕躬身,目光沉穩,朝著楊過拱手低聲道:
“多謝楊兄——今日這話,言直記下了。”
他這一禮,不單是答謝,更是一種態度的表明。表明了自己對公孫綠萼的愛意,這答謝分明是替她說的。
楊過自然明白他這禮的分量,微微頷首,眼神與他對視一瞬,隨後又輕輕一掃韓母方向。
而韓母也微微頷首,眼中滿是讚許。
黃蓉瞥了韓言直一眼,眼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笑意,似有所感地輕輕抿了一口茶。
裘千尺看了這一幕,麵色陰晴不定,剛欲開口,卻被一旁的公孫綠萼一把拉住,眼中帶著些許懇切搖頭。她不再言語,隻是低低地咬住唇角。
場中殺意漸退,火氣稍緩。
韓母也適時的打斷了裘千尺的憤怒,千尺。”
韓母緩緩起身,麵色雖帶病容,但眼神卻極為清明。她望著裘千尺,語氣裏帶著一種經曆歲月沉澱後的平穩與堅定:
“你大哥的死,其中或有蹊蹺。”
“若真心想知道緣由,日後若能見得千仞一麵,當麵一問便可知曉真相,又何須在此傷人、傷己、壞了正事。”
裘千尺身形一頓,麵上神情有些動搖,抿著唇,眼中露出一絲不甘,又夾雜著幾分迷茫。
她手指微曲,像是下意識想繼續反駁,但韓母那一句“日後見千仞一問便知”,卻如重錘敲入她心頭——
裘千尺忽然意識到,韓母並未否認裘千仞可能仍在人間。
這一念頭一出,仿佛在渾沌憤怒中點燃了一束微光。
而此時,站在一側的楊過也忍不住輕輕挑眉,目光略帶探詢地望向韓母:“韓夫人……您是又如何能看出這其中另有蹊蹺?”
楊過眼神誠懇,帶著幾分玩味,語氣卻並非質疑,反倒有種“考教”之意。顯然最為穿越者的楊過明知韓母不是穿越者,應並不知曉其中因果才對。
韓母聞言,並不驚訝,隻是淡淡一笑,轉過身,靜靜看向黃蓉,又看了看裘千尺,才緩緩說道:
“我素知千仞脾性。那孩子自幼偏執,若真如信中所言,是郭靖與黃蓉聯手害死了他大哥……他斷不可能隱忍。”
“以他性子,他會千方百計、不惜代價複仇,哪怕拚得身死魂滅,也要報此血仇。”
韓母聲音雖輕,卻字字鏗鏘:“可他卻反而出家,削發入定,斷了塵緣……這已說明一切。”
她語聲落定,大殿中又歸寂靜。
眾人聽得一震,尤其是裘千尺,臉色劇變,張了張嘴,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裘千尺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也知道千仞若有仇,從不會咽下。
隻是裘千尺先前一直將這份仇怨強行塞進自己的執念中,直到韓母這番話像一把鑰匙,猛地將封閉多年的記憶之門打開。
她忽然想起了那封信中千仞最後的語氣——平靜中並無憤怒,反倒像是——
臨終之前的一種告別。
楊過與黃蓉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清楚:裘千仞並未身死,隻是遁入空門,遠離江湖,再不涉俗。而裘千仞是知道自己的大哥不是她和郭靖害死的。
但這件事,不能由他們說出口,因為此時的裘千尺完全不會相信他們二人說的任何話。
韓母之言,已經是最合適的點撥。
沉默良久,殿中隻餘火盆中木炭偶爾劈啪作響。
裘千尺緩緩收回滿是戒備的目光,望向韓母,眼中那原本翻湧不止的殺意終於漸漸平息。她深吸一口氣,仿佛終於從重壓中脫身,垂下頭躬身一禮,聲音低啞而堅定:
“千尺……一切聽韓夫人的。”
裘千尺語氣雖已緩和,骨子裏的桀驁卻依舊未改。她轉身,目光重新落在黃蓉身上,那目光雖不再淩厲如劍,卻依舊帶著深深的沉鬱與難解的執念:
“這個仇……我暫且不報。”
“但若將來有一日,我得知我大哥的死,真是你與郭靖聯手所為——”
“就算韓夫人再出麵說情,就算你們能將我千刀萬剮、焚屍滅骨,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說得極慢,極輕,每一個字仿佛是從喉嚨裏咬出來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某種透骨的冷意。
四下眾人神色微動,卻沒有人出聲。
穆念慈輕皺眉,眼中浮現一抹淡淡憂色;小龍女卻隻是靜靜低頭,摸著白澤團子絨軟的背毛,似乎並不打算插嘴。
韓言直不動聲色,隻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裘千尺,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真假;公孫止微微一哂,似笑非笑地側過頭,不言語,也不阻攔。
黃蓉沒有惱,也沒有笑。她隻是輕輕抬眼,眸光微淡,手中茶盞一旋,清茶輕輕蕩開漪漣,她緩緩地說:
“正如韓夫人所說。”
“你要想知道真相,到時候問你的二哥便清楚了。”
她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從容與自信,仿佛說的並非一個數十年的血仇,而是一場尋常問答。
她不爭,不辯,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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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氣度,不怒自威,反令裘千尺麵上一僵,嘴角微抽,卻無言以對,隻能重重一哼,回身坐下。
見眾人終於不再爭執,廳中一時寂靜下來,公孫止便不再遲疑。
他邁步上前,在黃蓉幾丈開外,雙手抱拳,微一躬身,語氣恭敬而平靜:
“黃姑娘,承蒙你之前之諾,還請此時履行,助我救回我的妻子——李麗質。”
這話說得極自然,聲調沉穩,仿佛隻是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請求。
可這一句“我的妻子”,卻如刀子一般落入了兩人耳中。
裘千尺的眉頭瞬間蹙緊,手指悄然收緊衣角,眼中閃過一絲難掩的冷意。
她站在椅側,神情看似平靜,可眼底那股莫名的酸意與羞怒,卻像水下的暗流,來勢洶湧。
而一旁的公孫綠萼,則倏然低下頭,眼神黯然如霧,牙齒輕咬嘴唇。她沒有說話,卻能感到自己的父親,從此真正將她與她的母親——徹底斬斷於心外。
那個曾陪她采情花、學劍法、說著“爹最疼綠萼”的男人,如今,心裏竟隻剩一個已死數百年的女子。
那女子的名字,叫李麗質。
黃蓉自然也注意到了這細節,但她並未多言,也未再看向楊過,而是將茶盞輕輕放下,起身整了整衣袖,聲音清清淡淡,卻帶著幾分冷靜而莊重:
“複活李麗質,不是一句話、一場陣法就能完成的。”
“我們得去神之領域。”
這四個字一出,大殿裏有些人露出疑惑,而裘千尺、公孫綠萼等人更是從未聽說。
可黃蓉卻是轉頭直視公孫止,目光鋒利如針,緩緩道:
“神之領域,就是四維界域,作為藍星穿越者,你該明白——去四維界域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它的路費可貴著呢。”
“你付不起這趟車票。”
公孫止眼中一閃,沉默後終於問道:“那你們想要我以什麽作為交換?”
黃蓉淡淡一笑道:“我幹兒子說了,看在你如此癡情的份上,不收你的車票錢,但辦你的事隻是附帶,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楊過微微一笑,順勢補了一句:“你放心,答應你的事就一定辦到。”
其實這就是黃蓉和楊過私下早就商量好的,當時黃蓉給雕鵬出題,答應他取郭芙的條件之中,就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抓一個係統。
而去一趟神之領域的費用並不便宜,需要白澤團子使用100個氣運點打開那條時間長河。
因此黃蓉和楊過的打算是,帶上雕鵬和郭芙,一同前往,兩件事一並辦了。
日頭初升,晨霧未散,絕情穀中薄靄輕繞,水光粼粼,映著山石林木間的晨露晶瑩。
眾人分頭行動,氣氛比昨日安靜許多,卻也多了一分肅然與清明。
楊過立於穀前的青石之上,衣袂飄飄,指尖輕抬,調動係統界麵,啟動飛舟構建程序。隻見虛空中一陣波紋蕩開,一艘通體銀白、紋路流光的古意飛舟緩緩凝形而出,舟身寬敞,舟底浮印有一枚羽形靈紋,懸空微震,宛如神物臨塵。
很顯然這是一艘全新的飛舟,之前那艘,已經作為穆念慈和楊康的婚船,成了二人尋歡作樂的場所,便不再適合拿出來運送其他人,萬一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那就不好了。
而穀中另一處,韓言直正將包裹整好,韓母在他身側扶杖而立,公孫綠萼為他整理衣角,眼神中雖有不舍,卻也滿是支持。
“言直哥哥,回洛陽的路上一定要小心。”綠萼柔聲道,手中攥著一方手帕。
韓言直握住她的手,嘴角微揚:“你放心,重建洛陽一事雖重,但等我將洛陽重新治理妥當之時,便是迎娶之時。”
韓言直望向不遠處的楊過,忽而笑著道:“楊兄,怕是又要勞煩你做媒飲酒了。”
楊過將手中靈時用真氣,安入飛舟靈孔,回頭一笑,語氣爽朗:“喜酒這種事,我巴不得多喝幾場。”
小龍女聽到這話,倒是俏皮的用手肘頂了他一下,示意楊過自己和他還沒成親呢。
楊過也是當著眾人回吻了一下小龍女額頭的神紋,那嘴唇的溫度,又燙的小龍女渾身一顫。秒變乖乖女。
楊過懷抱小龍女,如當初在牛家村外,初遇韓言直那般,又一次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口大箱子,砰的一聲放到地上,玉蓋打開,內裏竟仍是滿滿一箱的珍珠寶玉、金珀靈石、靈蠶絲綢。
“這是賀禮,你拿去重建洛陽——也好為綠萼姑娘準備嫁衣。”
“不過話說回來,別讓我等太久,不然我這媒人臉麵都掛不住了。”
韓言直感動拱手:“楊兄弟果然還是大方,兄弟之間,我便不客氣的收下了,回頭必當敬你三杯。”
很顯然韓言直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楊過土豪加仙人的身份,完全不介意這些貴重的禮物。
穆念慈與黃蓉站在楊過身側,穆念慈靜靜看著韓母,眼神柔和;黃蓉則別過臉吹了吹手中茶氣,笑而不語。
穀外的風輕輕掠起,落葉旋舞,有幾片悄然飄落在那口水晶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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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映出棺中女子的輪廓,仿佛沉睡中的畫中人,美麗卻遙遠。
而此時的公孫止,正如百年前一樣,一身黑衣、背負那口棺,緩緩而立。他的背影高大,卻透著沉沉孤寂。
他沒有向任何人告別,也沒有對裘千尺或綠萼說一個字。
他的目光,始終凝在那艘漂浮在穀口上空的飛舟上——仿佛那不是一艘飛舟,而是一道被封印數百年的希望之門。
公孫止的眼底,第一次浮現出微不可察的光亮。
就在眾人準備上船的時候,裘千尺終於咬了咬牙,撐著座椅緩緩站起身,冷冷地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神之領域”她的聲音不高,卻足以穿透整個穀口的靜寂。
眾人皆是一怔,回頭望去。
韓母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她。韓母從小將裘千尺帶大又怎麽能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而公孫綠萼卻皺眉勸道:“娘,你如今腿腳尚未恢複,神之領域聽起來就很危險,你去了又能做什麽?還是留下來……女兒可以照顧你。”
裘千尺卻一把甩開她的攙扶,倔強而冷硬地抬起下巴,眼中燃著一抹火光:
“我就是要去。”
“我倒要看看——這李麗質,到底是何等傾國傾城,能讓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與女兒都忘得幹幹淨淨!”
裘千尺的聲音中,帶著不甘、帶著譏諷,更帶著一股分不清是恨還是執著的情緒。
這一句話,終於將眾人心中的疑問挑明。
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公孫止。
愛與恨,糾纏成了執念,連她自己也分不清。
眾人皆沉默。
而這時,所有人都下意識望向公孫止——
可他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微微偏頭,遠遠地望著那艘飛舟,肩頭的水晶棺在陽光下微微泛光。
他的眼中沒有驚訝,沒有回應。
甚至,沒有任何情緒。
仿佛裘千尺,是一個與這場旅途無關的影子。
這一刻,裘千尺的唇動了動,喉頭微哽,卻再未說出半句。
風吹過她的衣角,吹得她眼中微紅——但她沒有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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