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莫欺少年窮5 黃蓉又來裝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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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之外,地麵滿目瘡痍,瓦礫碎裂,焦土千瘡。那些深不見底的坑洞如一隻隻魔爪,映出仙法壓下的冷酷痕跡。
    破碎庭牆中,李重淵與李麗質並肩而立,風從天穹吹落塵灰,落在父女二人肩上。
    天幕之上,四道身影懸立雲端,神光氤氳,宛若謫仙審判塵寰。
    “唉……”
    李重淵低聲一歎,目光複雜。
    “你從小性子就強,我早該料到——終究攔不住你。”
    他聲音低沉,卻透出一股掩不住的疼惜。
    李麗質輕輕吸了口氣,眼中淚光未散,卻神色堅決:“爹,此事起於我,若非我執念未除,引公孫止前來,怎會釀此禍?”
    她聲音雖輕,卻帶著一股令人動容的沉穩。
    李麗質低頭看向父親那條血肉模糊的右臂,眼眶霎時紅了,眸中痛意如潮水般湧動。
    隨即,她抬起頭,仰望高空,朝那幾位仙人深深一躬。
    “陳大少爺,傷害令弟之事,皆是因我起念——是我慫恿、我指使。無論罪責如何,我一人承擔。”
    “你們要殺要剮,麗質願領懲罰。”
    她緩緩跪下,聲音哽咽卻無一絲退怯,“隻求……放過我爹。”
    “麗質!”
    李重淵眉頭驟皺,右臂一震,鮮血濺落幾滴,腳步便欲上前將她扶起。
    可李麗質卻一語壓住他的話:
    “若再因我之故,讓爹流一滴血……麗質此生,難安!”
    天穹之上,四人冷眼旁觀,無一人動容。
    那少年魏國皇子冷哼一聲,眉宇間盡是倨傲:“你父忤逆皇威,擅抗仙法,理應誅連九族。”
    他目光淩厲,毫無憐憫,“你若知悔,應立刻自我了斷,方有悔意。”
    那位長相娟秀的女修嗤笑出聲,眼角挑起:“長著一張好皮相,卻敢殺人親弟,嘴裏喊著悔過,心裏隻怕蛇蠍成窩。”
    她眼神淩厲地掃視李麗質的麵龐,一股天生的排斥和嫉意油然而生。
    而那位自稱大師兄的溫文青年,此刻亦正氣凜然,拱手長歎:“凡世動蕩,惡徒橫行。我等身負仙門之責,今日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實乃理所應當。”
    三人態度堅決,氣息逼人。
    陳騰見狀,底氣頓漲,聲音也不再壓抑,帶著幾分獰笑諷意:“你殺我三弟時,怎麽不想放過他?”
    “你那時可曾想過叩頭求饒?如今才來裝作可憐?”
    話音落下,李麗質身形微微一顫,纖細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抖動。
    四麵八方,圍觀眾人無不沉默。
    李麗質跪在瓦礫塵土之中,臉龐沾滿風塵與淚水,明眸中卻無一絲動搖。
    ——她無力還擊,隻能祈求。
    ——她無力反駁,隻能承受。
    ——她無力逃避,隻能跪著直視九天仙威。
    可也正因為她跪著,才顯得那些居高臨下的人影越發冷漠可憎。
    “這玄靈宗,好大的威風。”
    一些散修在人群中皺起眉頭,小聲嘀咕:“她畢竟是個凡人女子,已是這般地步,還要怎樣?那陳家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陳三的死,肯定是另有蹊蹺。”
    “你還是別亂說話,我們一屆散修,如何敢於這些宗門作對,莫要惹禍上身為好。”
    “哎,李家今天,算是完了。”
    可大多數凡人,卻低頭沉默,不敢言語,眼神閃躲。
    李重淵看著女兒顫抖著跪在塵土之中,眼中浮出一股難以壓抑的怒火與羞愧。
    他活了半生,從未輸過,今日卻——敗在了一個父親的身份裏。
    就在眾人沉默的氣氛中,陳騰的聲音突兀響起,帶著一絲近乎玩味的笑意:
    “李大小姐,其實我們之間……也不是沒有緩和的餘地。”
    聲音清亮,語氣卻透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輕佻與陰狠。
    李麗質一怔,抬頭望向高空,眼中隱約閃過一抹微弱的希冀。
    “陳大爺……此話當真?”
    她的聲音輕輕顫抖,仿佛抓住了生機的尾巴,臉色蒼白,卻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陳騰笑得更深了,眼神裏浮現出一抹惡毒的快意。他緩緩從袖中抽出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在指間輕輕把玩,旋即手腕一抖,匕首“鏘”的一聲,釘入地麵,剛好落在李麗質身前三尺之處。
    “衡陽的百姓都說你是這衡陽第一美人,甚至是魏國第一美人。”陳騰的聲音拖得很長,仿佛在品味一個獵物掙紮前的香氣。
    “可在我看來……你這副臉,是禍根。”
    “是你這張臉,害死了我弟弟。”
    他眯起眼睛,語氣忽地一冷,指向那柄匕首:“為了避免你將來再禍害旁人,不如,毀了去。”
    “今日,你若能當眾自毀容貌——我便放過你李家。”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什麽?!”
    “這……太狠了吧……”
    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不少人下意識地望向李麗質,眼中滿是憐惜與震驚。
    一個少女,一位名門千金,從小如珠如玉,舉世無雙,如今竟被迫……親手毀去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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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侮辱人了……就算是報仇,也不該如此……”
    “可對方是仙人啊……”
    一些散修麵露不忍,但終究選擇了沉默。
    高空中,三位玄靈宗弟子微微皺眉,有所遲疑,但他們終究未發一言,目光冷漠,淡漠如霜。
    “陳騰,你找死不成?”
    李重淵怒不可遏,邁前一步,腳下地麵寸寸龜裂,身周煞氣如狼煙升騰,雙眼赤紅。
    “李重淵!”陳騰猛然轉身,滿臉猙獰,“你最好搞清楚,現在,是你求我的時候!是你女兒跪在地上求我!”
    他一字一頓,狠狠逼壓而來:“你敢妄動一步,我便滅你滿門”
    李重淵牙關緊咬,骨節“哢哢”作響,血拳死死攥緊,整個人如怒獅般顫抖,卻被女兒輕輕拉住衣角。
    “爹……”李麗質低聲開口,唇色蒼白,眼中卻帶著一種決然的安寧,“讓我來。”
    陳騰微微眯眼,心中狂喜。
    “臭娘們,就你這張臉,害得我三弟魂歸地府……今日我便讓你百倍償還!”
    李麗質緩緩抬起手,指尖已觸及那匕首的冰冷刀柄,整個人仿佛被死寂包圍。
    風吹動她的發絲,吹動那已微微發白的眼角,淚水未落,心卻像石頭一樣沉。
    “我願意。”
    輕輕一句,仿佛石落湖心,激起千重浪。
    “什麽?李大小姐……答應了?”
    “這、這萬萬不可啊!”
    “她是瘋了嗎!這是自毀前程啊……”
    “哎,可惜的,第一美人就這樣糟蹋了。”
    不少人驚呼出聲,有人激動站起,卻在下一刻被周圍散修拉住衣角:“你瘋了?想學人英雄救美?那可是玄靈宗的弟子,你敢插手?”
    李母仿佛被雷擊,腳步一軟,跌坐在地,呆呆望著那逐步走向匕首的身影。
    李重淵則滿目痛苦,臉上的血汙早已與淚水交織成痕,沿著顴骨蜿蜒而下。身後是焦土般破碎的庭院,斷裂的石階、翻倒的朱漆柱,昔日繁華,如今隻剩硝煙。
    他緩緩轉頭,看向站在側旁的女兒,眼神沉如死水,卻帶著一抹極深的柔光。
    “記得嗎,”他的聲音低沉而緩,卻似穿透了天幕的悶雷,“你還很小的時候,爹就答應過你——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做任何事。”
    李麗質眼眶頓時泛紅,鼻尖微顫。記憶深處,那道溫暖背影牽著她穿越風雪的畫麵浮現眼前,幾近模糊。她輕輕點頭,聲音帶著顫意:“爹,麗質當然記得……可麗質不想你死。”
    李重淵輕笑了一聲,苦中帶傲,仿佛是看穿了生死:“死?死有何懼?”他緩緩舉起左手,拭去臉上的血跡,卻越抹越紅,像是在給自己上最後一層戰妝,“記住——李家人,可殺,不可辱。”
    他凝視著女兒,一字一句,仿佛刻在魂魄裏:“在我死前,我會帶你——去九泉之下,再做父女。”
    李麗質身形一震,仿佛聽懂了什麽。她嘴角泛起一抹淒婉的笑容,淚珠滑落:“麗質……都記住了。謝爹爹成全。”
    風聲忽然猛烈,掀動殘破帷幔。
    李重淵不再言語,踏前一步,身形如山崩雷動,勁氣裹挾著狂烈之勢衝天而起,直撲空中四人!
    “哈哈哈!來!戰個痛快!”他仰天長笑,笑聲雄渾,似虎嘯龍吟,震得天地俱驚,碎石紛飛,雲層翻滾。
    “哼,執迷不悟。”一名仙人冷哼一聲,袖袍輕揚。
    天上幾人早已結陣,四道仙光化作神龍怒嘯,攜滔天威勢齊齊斬落,天地間頓時白芒如晝,雷霆炸響!
    神芒漫天,將李重淵的身影盡數吞沒。
    那光芒灼烈如晝,裹挾著無上威壓,將天地撕裂出數道蒼白的罅隙。李重淵身披血衣,手執斷刃,在四位仙人聯手之下,宛如飛蛾撲火。縱有武道意誌支撐,終究寡不敵眾。
    李重淵身影在空中劇烈震顫,被一道金色術法打中胸膛,骨骼盡碎,如斷線風箏一般墜下,砸入塵土飛揚的大地。
    那一刻,天地間隻剩下沙塵與沉默。
    李麗質僵立當場,唇角顫動,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緩緩走到父親身旁,跪下身,指尖輕觸李重淵蒼白的臉,聲音卻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爹……。”
    她低頭拾起那柄匕首,刀鋒寒光在日暮中泛出淒厲微芒。眾人一驚,紛紛驚呼欲上前阻止,卻被李麗質淡淡一眼擋住——那眼神決絕如死水,無人敢上前一步。
    她緩緩舉起刀,抵在左頰。
    第一刀,劃破了皮膚。
    血珠順著刀痕滑落,染紅雪白衣襟。
    第二刀,切斷了眉間彎月。
    血流愈盛,卻不見她皺眉。
    第三刀,她咬緊牙關,硬生生劃過右頰,仿佛要將那張曾經被譽為“第一美人”的容顏,徹底毀去。
    鮮血如溪流傾瀉,沾滿手指、脖頸,甚至淌入唇齒間,她卻始終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隻是用那雙幾近麻木的眼睛,望著天上那高高在上的四位仙人。
    人群沸騰,一時間竟無人不動容。散修中甚至有人已是眼眶通紅,有人握緊拳頭低聲罵出“畜生”二字。李母早已撲倒在地,昏厥過去,丫鬟們哭喊著卻無人敢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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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高空之上,陳騰卻發出放肆的狂笑。
    “哈哈哈……李重淵,你說李家人可殺不可辱?可你女兒,還是親手毀了自己這副臉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中滿是嘲弄與輕蔑。他身旁的幾位宗門師兄也麵帶冷笑,仿佛這一切不過是場有趣的戲。
    塵土中,匕首滑落,發出清脆的一聲脆響,滾入血泥之中。
    李麗質跪在地上,臉頰血跡斑斑,發絲淩亂,神情卻一片空寂。她的容顏,原本如初雪如晨霞,如今卻滿布刀痕,血肉翻卷,任誰看了都心如刀絞。
    她沒哭,隻是輕輕閉著眼,仿佛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卻沒有注意到——她鮮紅的血珠,沿著指尖滑落,正好滴在手中那枚銀白色的戒指上。
    “嗡——”
    一道極微弱的靈光在戒指表麵閃過,像某種沉睡的意誌被悄然喚醒,卻未立即顯化。
    而就在此刻——
    “麗質!!”
    一道聲音,帶著撕裂肺腑的痛意,自遠方如雷貫耳。
    人群猛地驚動,一道身影破空而至,裹挾疾風,如山崩電馳,“砰”地一聲落地,激起滿地塵沙!
    那人一襲黑袍,衣角沾血,雙目猩紅,正是——公孫止!
    他已顧不得一切,撲通跪倒在她身邊,一把將李麗質抱進懷裏,仿佛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
    他聲音顫抖,喉嚨像被尖刀生生割開,卻仍壓不住那滿腔悲憤:
    “你為何這麽傻……為什麽不等我回來?!”
    公孫止死死抱著她,額頭抵著她殘破的額角,淚水奪眶而出,混著她臉上的血跡,模糊成一團。
    “我知道陳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才去……你怎麽能……你怎麽就……”
    公孫止的聲音哽咽到幾乎說不下去,隻能一次次抱緊、撫摸她的臉,哪怕那上麵已不複舊日美貌,哪怕那傷痕仍在滲血。
    李麗質睜開眼,虛弱而平靜地問了一句:
    “公孫大哥……如今我容貌盡毀,你……你還會愛我嗎?還……還願娶我嗎?”
    那一瞬,時間仿佛凝滯。
    公孫止一愣,眼中的淚光卻瞬間爆開,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傻姑娘!”
    他手忙腳亂地取出懷中手帕,雙手顫抖地幫她拭去血跡,一邊止血,一邊說:
    “你變成什麽樣都無所謂,無論你是佳人,還是如今這樣,你……你都是我公孫止的妻子,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女人。”
    “我愛你,永遠愛你。”
    李麗質終於露出一絲笑,盡管臉上是血痕與痛意,但那笑容,卻勝過萬千春色。
    可這一幕落入天上四位修士眼中,卻引起一陣譏嘲。
    陳騰仿佛見了天大的笑話,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真是癡情種啊!”
    “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還敢當眾發誓成婚?真是笑死我了。”
    那名娟秀的女子冷笑一聲,滿臉不屑:
    “真是賤得可以。毀了容還有臉求情愛,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麽模樣。”
    她說完,又掃了一眼李麗質,眼底不自覺透出一絲快意:“說實話,瞧她這樣倒也清淨了,不再礙眼。”
    而那位少皇子冷冷道:“一男一女,蛇鼠一窩,不必再廢話——待會兒一起處斬就是。”
    大師兄依舊溫文爾雅,卻不帶情感,輕歎道:“道途千萬,莫誤入歧路。既已違禁,便應伏誅,天命不可違。”
    他們四人,高懸天穹,冷漠如霜,仿佛俯瞰螻蟻的仙神,對人間情愛毫不動容。
    而就在這風雷激蕩、眾目睽睽的時刻——
    站在公孫止身旁的裘千尺,卻微微一顫,仿佛忽然間失去了支撐身軀的最後一絲力氣。
    她沒有出聲,沒有流淚,隻是呆呆看著那個男人——那個曾無聲地俘獲她全部心思、又悄無聲息離去的男人。
    腦海中,有無數片段翻滾而出。
    那是在神之領域的時光。她與他、與黃蓉、與楊過,一同跨界來到這個未知世界,公孫止身後一直帶著那具封存李麗質的水晶棺。
    起初她並不在意那棺中人,隻覺得那是公孫止舊念難消。
    可某一日清晨,她醒來,卻發覺公孫止不見了。
    之後楊過和黃蓉回到了神之領域找到了她,並把她一起帶到了眼前的修仙世界。
    他們在衡陽成外建立了一個小宅院,她曾央求楊過去找公孫止。
    可楊過總是冷冷拒絕:“時機未到。”
    直到今日。公孫止不知道,受何人指點,跑到那個宅院求助。一行人才跟隨著他坐著馬車而來。雖然裘千尺不明白楊過和黃蓉皆是修為高深之人,為何要坐馬車。現在她也沒心思去弄清楚這些了。
    而現在公孫止,站在她眼前,淚如雨下,抱著另一個女人,說著: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裘千尺的眼神終於動了。
    她緩緩垂下眸子,指尖在衣角輕輕擰起,關節泛白。她不是沒想過李麗質對公孫止而言意味著什麽——
    但她始終相信,是那張傾國容顏勾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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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呢?
    那人容顏盡毀,鮮血斑斑,卻仍被公孫止緊緊抱在懷中,視若珍寶。
    那一刻,裘千尺笑了。
    不是輕快的笑,而是一種幾近苦澀的“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容貌。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不曾真正踏進他的心。
    哪怕她甘心跟他入神域、以身犯險,也不曾抵過另一個名字。
    裘千尺的目光幽幽地望著那兩人,終於將指尖鬆開,低聲呢喃:
    “我……明白了。”
    風揚起她的鬢發,掠過她那雙曾閃著希望的眼睛,如今卻隻剩寂靜如灰的光。
    黃蓉靜靜看著她,嘴唇輕動,卻終究沒有說話。她知裘千尺這一刻——無需任何勸慰。
    而偏偏就在這時——
    半空之上,仍舊搖搖欲墜、滿身是傷的陳騰,卻強撐著殘軀,依舊不知死活地出聲:
    “師兄,師姐,我們趕快處理了這幾人,然後回宗門複命吧!”
    他聲音沙啞,卻掩不住語氣中的怨毒與迫切,仿佛在陳述一場勝利的尾聲。
    那名容貌出眾、衣衫華貴的女修——先前那位自稱師姐者,早已沒了最初的興致。
    她本來隻是覺得李麗質礙眼。因為她比她美。
    現在,美毀了,臉毀了,心滿意足了,自然也就玩膩了。
    她紅唇微揚,眼中滿是冷漠。
    “美人既然已經廢了,那就幹脆處理掉,莫要落了人口實,髒了宗門聲譽。”
    說著,她指尖掐訣,唇角揚起一絲殘忍的笑意,一道帶著劇烈殺機的神芒轟然凝聚,直撲李麗質與公孫止而去!
    “去死吧,賤人。”
    神芒如霜刃橫空,所過之處空氣撕裂,地麵卷塵而起,空間仿佛都被那術法割裂開了一道口子!
    圍觀眾人心膽俱裂!
    “完了——這一下定然屍骨無存!”
    “連那個男人也要一起殞命啊……”
    “哎,散修終究是無依無靠,在宗門眼中連狗都不如……”
    人群一片低呼,有人閉眼,有人側頭,不忍直視。
    就在神芒即將臨身的那一刹——
    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
    “真吵。”
    黃蓉靜靜地站在戰圈之外,一襲紅衣,無風自揚。
    這一刻,她眉眼中沒有笑意,沒有調侃,甚至沒有憤怒——隻有冷靜得近乎恐怖的平靜。
    她輕輕抬手,指尖一彈。
    “啾。”
    不過是一道極其輕柔的響聲,卻仿佛擊落了整個天地的軸心!
    “轟——!!”
    一股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靈壓自她指尖彈出的氣勁驟然爆發,天地頃刻變色!
    虛空顫鳴,雲海塌陷!
    那師姐的術法尚未落下,便在靈壓麵前瞬間湮滅,炸成滿天星光!
    緊隨其後——
    轟!轟!轟!轟!
    半空中的陳騰、還有他的師姐、少皇子、大師兄四人如斷線風箏,被那靈壓一瞬碾壓,狠狠砸落地麵!
    “啊——!”
    陳騰口吐鮮血,胸骨盡碎,連哀嚎都帶著破音!
    那名美貌師姐更是慘叫出聲,整張臉撞入石地,血汙滿麵,牙齒碎了半口!
    少皇子胸前金甲炸裂,大師兄麵色慘白如紙,眼神滿是震驚與懼意!
    四人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顫抖著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如同死狗一般匍匐不起!
    四周一片死寂。
    然後——轟然爆炸般的驚呼:
    “這……怎麽可能?!”
    “她……她居然一指將四個仙門弟子擊落?!”
    “她是誰?!!”
    所有散修、百姓、乃至潛藏於城中的修士,全都驚呆了!
    先前那一幕李麗質毀容的恥辱,如今全數在這驚天一指中,被狠狠洗刷!
    從跪地,轉為仰望!
    人群中甚至有不少散修,已忍不住跪下,對著黃蓉遙遙叩首:
    “參見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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