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郭襄和郭破虜終於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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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後,大秦皇宮傳來震動星海的消息。
    據朝中通報,公子扶蘇的計劃成功,順利營救出了被困在仙女座佛門中的小青之姐——白娘子,並且大秦帝國接管了仙女座星座裏的金山寺星球,該星球成為了大秦帝國,進行空間蛙跳到西方佛門勢力的一個重要戰略據點。帝國百官齊聲喝彩,認為是新皇初掌朝綱便立下不世之功,乃大秦氣運昌盛之兆。
    但知情者都明白,真正促成此戰勝果的——並不是扶蘇的“計劃”,而是一個人,一個已在眾人視野中“退隱”的老人。
    複活後的錢老。
    這一位曆經百年風雨、被譽為“新世界遺民”的智者,以他那深不可測的謀算與儲備,重新接管了帝國戰術核心,並在關鍵時刻祭出了一枚“大殺器”。
    那一日,在遙遠的星海邊陲,四支重型靈能戰艦艦隊同時現身,執行同一任務:
    ——摧毀三顆中子星。
    那一刻的爆炸,遮天蔽日,空間結構塌陷,靈能亂流席卷數千光年。天文塔觀測到,仙女座佛門的本部所在星域,出現了空前的引力失衡,導致星網崩裂,法陣脫控。
    他們驚了。佛門怕了。
    因為,他們雖為仙女座萬界盟中最擅能量化解的種族,卻尚未掌握摧毀中子星的手段。
    這是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那個遙遠星係的大秦,已經不再是那個單靠修士鬥法、拚壽元拚硬剛的國度,而是能夠真正撼動天體本源的科技修真帝國。
    於是,白娘子被送了回來,佛門如割肉般,割下了金山寺星整個地盤,換來自身喘息。
    而秦清卻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
    在一次對扶蘇的談話中,他嚴肅地教育了這位新晉帝王:
    “當你的力量不足時,記住,借用外部之力。”
    “人是資源,器是資源,連天地間的恐懼與仇恨,本質也都可以為你所用。”
    “不是每一場勝利都靠正麵對撞。”
    “借勢而行,方為帝王之道。”
    數日後,在群臣跪送、萬眾矚目之下,秦清親自將帝國皇權,正式交予扶蘇。
    秦清麵色平靜,卻藏不住那種曆經八萬年帝王征程後的輕鬆與釋然。
    “我該走了。”
    這話一出口,朝堂震動。
    但最舍不得的,不是百官,而是胡亥。少年淚流滿麵,緊緊拉住秦清的衣袖不放,語不成句,隻一個勁兒地搖頭。
    秦清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語氣溫和,卻字字沉穩:
    “亥兒,你雖然是我兒子,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你不能一輩子像個孩子一樣,躲在父親身後。”
    “但——”
    他微微一笑:“若你真的想跟我走……也不是不可以。”
    胡亥本是情緒滿滿,一聽這話,立刻怔住了。
    一邊擦眼淚,一邊在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跟著父親走,得老老實實修行,東奔西走,處處謹慎。
    留在帝國,好吃好喝,還有皇兄罩著,關鍵還能偷偷泡茶館、耍飛車、偷摸約靈修仙女看流星……
    他腦中算盤劈裏啪啦打了一圈,終於放開了衣袖。
    “……那還是不去了。”他吸了吸鼻子,正經說道:“父親記得時常回來看看。”
    這話剛落,郭芙笑著開口道:
    “放心吧,胡老弟,我們會經常回來看看的。”
    胡亥立刻正了臉,語氣也變得恭恭敬敬:
    “歡迎芙姐,歡迎父皇……隨時回來。”
    畢竟,在郭芙手上吃過的虧太多了,至今還有心理陰影。她笑著喊“老弟”,胡亥哪敢放肆?
    而後,在神塔飛舟前。
    秦清一襲深青便裝,披風獵獵,他站在飛舟前,回望這一座由他親手締造的帝國,那浩浩蕩蕩的神州星圖,那億萬修士的願力長河,那百姓廟宇中還供著他的雕像。
    一切光輝、一切榮耀,他都不再留戀。
    隻因此刻,他身旁站著黃蓉,身後跟著楊過。飛舟啟動,靈能帆升起,撕裂大氣。
    秦清未再回頭。天幕緩緩閉合。
    星海之間,隻餘下一句——“再見了,大秦。”
    飛舟之上,靈能光帆微微顫動,航行如沉默中的穿梭。此時,他們已經進入四維界域,也被稱作——神之領域。
    周圍的星海浩瀚沉靜,乍看之下仿佛一動不動,仿佛飛舟根本未曾前行,時間凍結般地靜謐。
    但秦清知道,那不是他們停下了,而是神之領域本身太過浩瀚、維度重疊,廣袤得連速度的概念都被稀釋了。哪怕飛舟已經開啟極限航速,在這片四維天域中,也幾乎看不出星辰的任何位移。
    這是一種令人心生敬畏的“靜動之境”。艙中一側,秦清和楊過正對著一張茶幾坐著。
    兩人端著茶盞,神情悠然,窗外是璀璨星光的緩緩流動,艙內則是一片久違的鬆弛與交心。
    楊過指著窗外輕聲說道:“你眼前看到的那些星星,其實不是普通的恒星。”
    “它們每一顆,都是一個完整的三維大世界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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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每一個光點背後,都是一個由係統掌控、天道規則重塑、生命億萬繁衍的‘宇宙副本’。”
    “神之領域,便是這些係統‘宿主空間’的核心存活區域——一種位於時間之外、四維之內的結構世界。”
    秦清若有所悟,眯眼看著那片宛若夜幕撒鹽的星海。
    “那……這裏有沒有時間?”
    楊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沒有獨立運行的時間線。”
    “這裏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過去,也沒有線性的未來。”
    “你可以說,過去就是未來,未來也是過去。如果非要衡量過去和未來的話,那便是時間長河裏元神流逝的方向,可以稱為從過去到未來,但這種定義,其實隻是以三維生物的理論來解釋四維,本質還是有著差別。”
    “而我們所處的這艘飛舟,其實隻是借用了一個局部坐標點的‘運動錯覺’,並非真正在‘移動’。”
    秦清沉吟良久,輕聲自語:
    “……原來這就是神之領域……”
    秦清腦中緩緩構築出一幅概念圖景:無盡世界之上,是一個以係統為核心、多維意識為主導的天網結構,彼此不重疊,但又互相感知,構成整個穿越者文明存在的上層域場。
    此地便是“係統們的故鄉”。秦清不再多問,隻是靜靜看著窗外。片刻後,他忽然一笑,問道:
    “對了,你剛穿越來的時候,還記得藍星上最不習慣什麽?”
    楊過一愣,接著咧嘴一笑:“最不習慣的?”
    “那肯定是……沒信號、沒空調、沒網!”
    兩人都笑了。
    從談起神域維度到聊起藍星雞毛蒜皮,話題陡然變得輕鬆,宛如從星辰墜入人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從四維維度聊到遊戲副本,從藍星明星緋聞扯到哪家泡麵好吃。雖隔著八萬年的人生,卻仿佛一瞬間回到了那個青春年代。
    楊過看著眼前這個八萬年帝王,心裏倒生出一種奇異的平衡感。
    而秦清,也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不必端著、不必背負,隻需暢所欲言的朋友。
    飛舟繼續前行,窗外星海仍舊沉靜。
    白澤團子嘰咕嘰咕地踏著輕盈卻軟乎乎的步子,從飛舟外的甲板上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毛茸茸的身子像一顆團雪,隨著它每一步微微顫抖。
    它一進艙,就仿佛聞到了什麽天大的美味,眼神一亮,直接“啵唧”一聲跳進了楊過的懷裏。
    楊過早就習慣了這隻胖團子的黏人習性,熟練地單手穩住它的身子,另一隻手卻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件頗具古意的物件——一個青銅大臉盆。
    這個臉盆外形普通,甚至帶點舊色,乍一看就像誰家廚房淘汰的老器物。
    可秦清卻知道它的不凡。
    那是他當年在驪山陵墓深處偶然激活的一件靈酒自動釀造機,雖然形狀古樸,但隻需投料、設定靈配,就能短時間內自動發酵,釀造出滋味絕佳的靈酒。
    後來大秦皇宮也仿造出來不少,效果幾乎一樣,屬於那種“大秦出品、人人一套、君臣共享”的實用法寶。
    秦清當時見楊過對這盆子頗為喜歡,於是秦清便索性從皇宮庫房中再取了幾套,連黃蓉一並送了。結果楊過直白表示:“不是我喜歡,是白澤喜歡。”
    此刻,楊過將臉盆放好,打開靈光控製界麵,熟練地從旁邊的儲物袋中取出幾顆晶瑩靈果,什麽醉雲莓、火靈橙、青莖竹葉果……一樣樣投入盆中。
    操作間,那青銅臉盆外壁隱隱浮現出一圈流光刻紋,靈酒自動化處理程序隨即啟動。
    一串投影界麵在盆子上方浮現出來,楊過手指點了幾下,設定好溫度、甜度、靈氣飽和度,再選了個“醇厚微醉”模式。
    片刻之後——
    “嘭——”
    一盆淡金色的靈酒便在盆中泛起柔光,酒香飄散開來,如仙霧繚繞,勾得人心神飄然。
    白澤團子眼睛都沒眨一下,見酒出來了,“唰”地一聲就要跳進盆裏。
    秦清忍俊不禁地看著這一幕,笑問道:“它一直都是這樣嗎?”
    楊過攤了攤手,表情半無奈半寵溺:“本來不好這一口的,自從在你那兒嚐了點,就上癮了。”
    “雖然它是係統,喝不醉,可它說那點微醺的感覺就像是‘靈魂泡澡’。”
    “你說這是不是……電子鴉片?和我們在藍星打遊戲一樣?”
    秦清哈哈一笑,與楊過相視,眼中皆是笑意。
    果不其然,白澤團子沒有絲毫遲疑,整個身子啪地跳入盆中,圓滾滾地一頭紮進靈酒裏,仿佛泡溫泉一般舒展四肢,四爪舒坦地浮在酒麵上,小臉朝下,嘴巴貼著酒液邊緣,不斷發出“呼嚕呼嚕呼嚕”的聲音。
    整隻胖團子陷進酒香氤氳裏,毛發都染上了淺淺的金色光暈。
    它不光喝得歡快,還在酒中一邊打滾一邊用爪子輕輕劃水,時不時發出“嘰咕~”一聲舒服的哼哼,仿佛泡進了人生巔峰。
    酒香氤氳,暖意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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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蓉聞香而至,一腳踏進艙室便笑著打趣:“過兒,你是不是又在鼓搗什麽好吃的了?”
    楊過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秦清從一旁悠悠道:“楊兄弟剛釀了一盆美酒,香得很。”
    黃蓉一聽“美酒”二字,眼睛一亮,毫不客氣地從儲物戒中拽出一個大號靈玉杯,隨手丟給楊過:“那給我也來一杯!”
    楊過一邊接杯子一邊笑道:“幹娘你真想喝?”
    話音一落,黃蓉還未反應過來其中含義,就聽“呼嚕呼嚕”幾聲響,隨即視線一掃,便看見那隻白澤團子整團泡在酒裏,醉得正酣,四爪浮水,小臉朝下,仿佛一團醉貓泡湯。
    “你個死團子,好好的美酒被你搞成了洗澡水!”
    黃蓉臉色一黑,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團子的毛屁股上,白澤團子“嘰咕”一聲,從酒中騰起,四爪亂蹬,水花四濺,一臉無辜地望著黃蓉,小眼睛還紅彤彤的。
    眾人頓時大笑,艙中氣氛輕鬆又熱鬧。
    黃蓉這才收回手,輕哼一聲,坐下抿茶,目光落在秦清身上,笑道:“秦清,還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準備送你一份‘大禮’嗎?”
    秦清一愣,略帶玩笑地回道:“記是記得,不過小鞠你說的‘大禮’是什麽,可沒透口風。”
    一旁的楊過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湊過來笑著打趣道:
    “幹娘,你該不會是……準備送結婚證書吧?”
    “呸——!”黃蓉抬眼狠狠瞪了楊過一眼,手裏差點又把茶杯砸過去,“你還沒喝酒呢,話就開始跑偏!”
    眾人笑聲不斷。黃蓉卻收了笑容,轉向秦清,語氣忽地柔了幾分:“去船頭看看吧——她,在等你。”
    這句話落下,仿佛整個船艙的時間都靜了靜。
    秦清心頭一震。
    “她?”他遲疑地反問了一聲,卻見黃蓉隻是輕輕一笑,不作回答。
    秦清立刻轉身,快步走出艙室。而船頭甲板上,早已站著郭芙、陳靈、曾兮兮幾人,她們似乎早就在等待這場相遇。
    見秦清出來,三人默契地圍住他,將他包在中央。
    秦清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這是……?”
    郭芙溫柔開口,眼神中帶著一絲促狹,又滿含情感:
    “幹爹,去吧——她在等你。”
    話音落下,三人默契地向兩側退開,讓出了一條通往船頭的道。
    秦清順著她們讓出的方向望去,隻見飛舟前端風輕雲薄,光流穿梭間,有一人靜靜站立。
    她的背影纖柔、熟悉,卻又帶著一種不同於昔日的安然與靜美。
    她不是小鞠的模樣,而是——真正的她,胡土豆的模樣。
    那個八萬年前陪伴他在塵世中苟活的少女,此刻已不再稚嫩,她的身姿亭亭,容貌清麗而溫婉,五官帶著少女時代的清澈,卻添了一抹成熟女子的嫵媚與內斂,宛如從漫長歲月中走來,卻一眼就能認出。
    黃蓉的絕色尚帶鋒芒,而胡土豆此刻的容顏,卻更像是秦清心中夢裏千百次浮現的溫柔歸處。
    秦清的腳步微頓,心頭仿佛一陣天雷炸響。他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喉嚨發緊,連“土豆”二字都未能吐出。
    而那女子仿佛感應到了什麽,緩緩轉過身來。
    眼眶微紅,眼神溫柔,一如從前。
    “大哥哥——”
    呼土豆輕輕喊了一聲,那聲音仿佛跨越八萬年的時光,在秦清耳邊炸開。
    秦清再也忍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前,將她狠狠擁入懷中。
    沒有多餘的言語,也無需再說什麽。兩人相擁而泣,星光灑落在他們身上,飛舟劃破四維界域的光流,而他們的世界,此刻安靜,溫暖,完整。
    就在秦清與胡土豆在船頭相擁的那一刻,飛舟的後方,黃蓉微微仰頭,目光穿過層層靈光帷幕,望向他們的背影,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一絲母親般的擔憂。
    她轉頭,語氣溫和卻嚴謹地問道:
    “芙兒,連續複活兩個人,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沒有被共生係統反噬吧?”
    郭芙微微一怔,旋即輕輕搖頭,還未開口,一旁的雕鵬便搶先開口,替她解答道:
    “黃姐姐放心吧。”
    雕鵬言語恭敬,卻不失自信:“錢老和胡姐姐的元神,其實一直都封存在共生係統的玉佩空間內,並未徹底散去。”
    “我們隻是調用了一些氣運點,重塑肉身,召回元神,並未強行逆轉生死法則。所以並不涉及到反噬。”
    說到這裏,雕鵬還微微挺了挺胸膛,一副“女婿護妻”的自覺姿態。
    黃蓉聽完這話,眉頭這才緩緩舒展。
    但哪怕如此,她仍舊不放心:“係統再強大,也是一把雙刃劍。”
    “以後動用它的時候,務必要三思而後行。”
    “不是每一次幸運的調度,都能換來好結局。”
    郭芙和雕鵬同時點頭。“知道了,娘。”郭芙答應得幹脆。
    而雕鵬卻在這一聲“娘”上微微卡殼——他下意識還是叫了聲“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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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剛喊出口,就被郭芙用手肘不輕不重地在胸口頂了一下,小聲道:
    “還叫黃姐姐?都這時候了。”
    雕鵬一愣,臉上泛起些許尷尬,但在眾人麵前也不再躲閃,略顯正式地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
    “……娘。”
    這一次,黃蓉倒是沒有反應得多麽意外。她隻是淡淡地望了雕鵬一眼,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隨即輕輕點頭,神色未露歡喜,卻也沒再多說什麽。已是默認。
    雕鵬心頭一鬆,知道這位眼光毒辣、曾以“凡人之軀,捶爆神佛”的女帝,終於算是承認了自己。
    他暗自握拳,心裏卻也笑道:總算熬過了娘的“成婚試煉”。
    胡土豆的性格一如既往地好,溫和、親切、毫無架子。
    這種溫軟的氣質,使她即使在八萬年的隔絕與輪回後,依舊能讓人迅速放下防備。她說話時眉眼帶笑,語氣總帶著幾分真誠的稚氣,不時會冒出一些調皮又溫柔的小主意,令人倍感親近。
    也正是因此,她當年才能和阿花這樣出身最底層、毫無防備的少女成為好友——那不是簡單的共患難,而是骨子裏就有一種讓人信賴和依賴的氣場。
    如今在飛舟上,她不過剛蘇醒沒多久,便已經和郭芙、曾兮兮、陳靈幾人熟悉得好似舊識,一口一個“妹妹”“靈靈”“兮兮”地叫著,甚至還主動跑去廚房,給黃蓉和楊過打下手,一邊洗靈果,一邊問楊過釀酒的秘方。
    一點沒有從前女帝的影子,反而像是一個剛剛回到家中的活潑少女。
    黃蓉原本也在廚房中整理食材,見胡土豆笑眯眯地端著果盤走來幫忙,竟沒有一絲不適應,反而自然而然地讓她坐下,又從旁邊分出一小碟切好的靈桃給她。
    不知不覺中,兩人竟配合得極為和諧。
    很快,一桌菜肴便在靈爐靈鍋的烹飪下香氣四溢地擺上了圓桌。
    眾人圍坐,邊吃邊聊,話題從上界靈獸、下界舊事,一直談到神之領域的奇觀異景,不時有人提到下界的美食,也會逗得胡土豆連連叫饞。
    氣氛熱絡,宛如一個溫暖的大家庭。
    隻是,在這說笑之間,一人始終安靜。
    那是楊過。他夾菜時微微抬眸,看向坐在一旁與胡土豆笑談甚歡的黃蓉。
    黃蓉神色自然,笑容親切,每一次為胡土豆斟酒、夾菜時,眼中都流露出一種極細膩的情緒波動。
    若非旁人刻意去看,是極難察覺的。
    可楊過心思敏銳,對她的眉眼變化一清二楚。他知道這份溫柔背後,並不隻是“好感”那麽簡單。
    自他們曾一同藏身暗處,聽秦清講述自己與胡土豆那八萬年的歲月起,楊過便察覺到黃蓉眼神中的一種沉入心底的投射感。
    她那時看著秦清講故事,眼神沉靜,卻仿佛把自己放進了土豆的影子裏,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共鳴與憐惜。
    那不是簡單的感動,而是像一個人,在聽另一個人講述她未曾擁有、但也可能會有的另一段人生。
    而如今,當胡土豆真正歸來,黃蓉再也無需隱藏情緒,她那本不應再存的柔情,也終於找到了可以寄托的載體。
    她無法再愛秦清,因為她是郭靖的妻子,但她可以,用盡全部的溫柔,對胡土豆好,把她對秦清的感情,傾注在秦清所愛的人身上。
    這種方式,不傷人,不越界,卻深情至極。
    楊過望著黃蓉靜靜地為胡土豆夾起一塊雪靈鴨胸,笑著叮囑她要慢點吃時,忽然有些明白了:有些感情不需要說出口。
    它會以最溫柔的方式,融入在酒盞間,飯菜中,在一個不動聲色的眼神裏,在一次悄然的照顧裏,靜靜陪著那個人活下去。
    艙內燈火搖曳,幾人圍坐一桌,飯菜未涼,酒意正濃。
    楊過率先放下酒杯,眉宇間神情一收,語氣轉為凝重:
    “我們已經定位了神雕大世界的坐標。蘇綺羅係統所傳送的時間節點也已確認……這次回去,我們的落點時間,大概是從神雕大世界出發後的‘幾天之後’。”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點頭,神情平靜。
    對這種大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不對稱,他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黃蓉捏著酒盞,若有所思地輕聲道:
    “我這一路……前後處理自家事、係統事、公孫止的事,前後加起來少說也用了五、六年。”
    郭芙也輕輕點頭:“我們那邊探查雙魚玉佩、調查749局、神識覺醒、飛躍界域、……前後也過了五年。”
    眾人目光在彼此間交錯計算——粗略一算,他們這一趟冒險起碼在自身時間裏經曆了近十年。
    而現在返回神雕大世界,不過是那頭的“幾日之後”。
    這足以說明:不同的大世界,時間法則和節奏是完全脫節的。
    並非線性推進,而是各自為陣,彼此獨立,不像有的世界中,一天等於另一世界的百年;而有的世界中,僅一個呼吸,便足以讓另一方鬥轉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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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過繼續補充道:“其實按原計劃,我們應當是出發不久就折返回去。”
    “當初白澤作為定位器,我離開神雕大世界之後又立刻返回,所耗不過片刻。”
    “隻是這次用的是蘇綺羅係統……她畢竟不是白澤,精度差了點。”
    “定位和回傳的時間點稍有偏差,所以就造成了這麽幾天的時間差。”
    他說得淡然,而郭芙卻是聽得一愣。但還未出聲,就聽楊過忽然側頭問道:
    “對了,陳靈、曾兮兮——你們回神雕大世界後,想以什麽身份生活?”
    這句話一出,倒是把郭芙問得一愣,手中筷子都微微一頓。
    “楊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他們是我的好姐妹呀。”
    “當然是要住在我家裏了。”
    她眨了眨眼,語氣坦率又理所當然:“而我又住在你王府裏——那他們當然也是住在王府裏了。”
    “莫非你是……你是覺得他們打擾你了嗎?你在嫌棄他們?”
    說著,語氣微微揚高,臉上神情已透出幾分審問的意味。
    她這一句話倒把楊過也問得愣住了,連帶著白澤團子也抬起頭來“嘰咕”了一聲,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曾兮兮在旁邊憋笑,陳靈已經開始往嘴裏塞菜轉移話題,生怕被殃及池魚。
    楊過咳了一聲,苦笑著擺手:“芙妹你這反應……我可沒這個意思。”
    楊過斟酌了一下語氣,看了看坐在桌邊淺飲的黃蓉。黃蓉並未言語,隻是微微頷首,目光在茶盞邊停了半秒,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這份神情不躲不藏,在場眾人雖然各自沉浸在飯菜與話題中,但郭芙的眼睛卻一眯——立刻察覺出些許不對勁。
    她再蠢也不是真傻,尤其是經過了穿越、覺醒、對抗749局、神之領域一圈下來,這會兒的郭芙早不是那個隻知道打打鬧鬧的少女。
    她立刻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顯然早就密謀好了一番“安排”。
    於是楊過話音落下,郭芙已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隻聽楊過緩緩道:“我剛剛那番問話,不是要趕人出王府,恰恰相反,是想給陳靈和曾兮兮……一個更合適、也更體麵的身份。”
    “他們跟著你穿越到神雕大世界,到了新世界,總不能毫無來曆、身份不明。”
    “我想,既然他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不如就正式結義為義兄義妹,甚至更近一步……”
    楊過看向黃蓉,目光中帶著一絲笑意。
    “你也可以讓他們拜我幹娘為義母,或者直接叫娘。反正他們在原本的世界是孤兒,到了新世界若能享受到有母親的感覺,豈不是再好不過?”
    這話一出,桌邊頓時安靜了半拍。
    陳靈和曾兮兮聽到“有娘”兩個字,眼裏一震,神色複雜得難以言說。哪怕他們經曆了無數風浪,內心早已堅硬如鐵,但這份從未奢望過的溫情提議,還是瞬間打在了他們最柔軟的地方。
    “我願意。”陳靈先開口,聲音柔軟得不像她平時的樣子。
    “我也願意……”曾兮兮也跟著點頭,低聲說道,臉上浮出一絲難得的感動。
    楊過微笑點頭:“那好。”
    他順勢接道:“既然你們願意,那身份也不能太普通——到了神雕大世界,就用新的名字,配合新的身份。”
    “陳靈,你年紀大些,就改名為郭襄,做二姐。”
    “曾兮兮,你年紀小些,就改名為郭破虜,做三弟。”
    楊過轉頭看向郭芙:“你是這一脈嫡女,以長姐之禮為尊,自然是郭大小姐,你三人合稱——郭家三英。”
    陳靈和曾兮兮雖一臉懵懵懂懂,但也明白這是楊過和黃蓉“安排”的一種身份合法化。兩人互看一眼,點頭表示接受。
    “聽起來還挺威風的。”
    “郭襄……郭破虜……也還挺好聽。”
    郭芙卻笑不出來了。她的眼神,在黃蓉和楊過之間來回打量,越看越覺不對勁。
    她狐疑地盯著黃蓉。黃蓉卻恰在這時,正悠悠地抿著茶,一副什麽也沒聽進去的樣子。
    直到郭芙的眼神實在太灼熱,黃蓉才輕輕放下茶盞,語氣平靜道:
    “過兒這方法挺好。”
    “那就這麽辦吧。”
    她這話看似雲淡風輕,卻正如蓋棺定論,一錘落下,誰都無從質疑。
    但這才讓郭芙愈發坐立不安。她雖然表麵平靜,心中卻已經連轉幾個念頭。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她自然願意讓陳靈和兮兮做自己的“妹妹”“弟弟”,甚至有點開心能以這種方式把這份情義永遠綁定下來。
    可這事……越看越不是楊過一時興起的提議。是早有預謀。
    甚至,是黃蓉暗中授意楊過去操辦的。
    換做從前那個“事全靠舔黃蓉”的楊過,怎可能這麽“大膽”地安排一個身份框架,甚至為人取名?
    更別說還牽扯到“收養孤兒”的安排,這種事一向是家主才能拍板的。
    郭芙的眼神微微一眯,心中生出一絲不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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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為什麽非要收他們為自己的孩子?”
    “是為了保護他們?不太像。她有更好的方式。”
    “是為了我?那也不需要繞這麽大圈。”
    她越想,反而越看不透黃蓉此舉的真正用意。可黃蓉並沒有解釋,隻是靜靜坐在那裏,眼神溫和如常,仿佛一切不過是順理成章。
    飯後,眾人散去。
    艙中靈光幽幽,飛舟在四維界域中悄然航行,船內一片輕鬆悠然。
    楊過正和雕鵬在前艙聊係統的反應速率,陳靈與曾兮兮一邊研究新的身份稱呼一邊被半醒的白澤團子追著滿倉跑,白澤把他們看成了小橘貓係統,一直追著他們要氣運點,時不時還吧唧這小爪子跳到兩人頭上撓他們頭發。
    而在偏艙那頭,黃蓉拉著胡土豆坐在一張軟墊矮幾前,正一針一線地縫著什麽。胡土豆笑意盈盈地托著腮,黃蓉則一邊縫衣一邊輕聲說著針法,兩人不時咯咯輕笑。
    那模樣,像極了一對相知多年的好閨蜜。
    郭芙望著那一幕,隻覺得氣氛安寧得像夢境。她忽然想到之前黃蓉對胡土豆的種種溫柔,怎麽看都不隻是因“舊情人所愛”的遷移,更像是……一種自然親近的情緒投射。
    郭芙趁著眾人各自散開,她輕輕拉起了秦清的袖子,悄悄走到了飛舟尾部。
    “幹爹,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
    秦清轉頭,目光溫和。郭芙壓低聲音,神情認真:“你寫的那本《神雕俠女》,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裏麵寫我娘黃蓉有三個孩子,除了我,還有個叫郭襄的,還有一個……叫郭破虜,對吧?”
    秦清聽到這個問題,眉頭一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郭芙葫蘆裏賣什麽藥,可一看到她那雙帶著鋒利直覺的眼睛,心中頓時一驚。
    這丫頭,不愧是黃蓉的女兒,早就察覺了什麽。他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應道:“確實是這麽寫的。”
    “不過”秦清頓了頓,眼角餘光看了看艙室內靜靜縫衣的黃蓉和胡土豆,低聲道:“你娘收陳靈和曾兮兮為義女義子的這事,未必是壞事。”
    郭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為啥?”
    秦清歎了一口氣,語氣漸沉:
    “我當時給你們講我八萬年的故事時,你記得九尾天後說過的一句話嗎?”
    “九尾天後說,在這個世界,一旦修士的實力達到整個位麵天道的極限,就無法再孕育子嗣。”
    “不是因為肉體的障礙,而是因為——天道限製。”
    “天道不允許一位能左右因果的存在再延續血脈。”
    郭芙微微一怔,點頭道:“好像是這麽說過……”
    秦清繼續道:“你娘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仙帝境後期。”
    “是任何位麵的極限存在,她和你爹郭靖——哪怕感情再好,也注定無法再有後嗣。”
    郭芙還是一臉不解:“可她們不是還有我嗎?不能生就不能生唄,難不成……怕我不孝順?”
    郭芙這話雖然帶著玩笑,但卻正中秦清心底一根老弦。
    作為穿越者,秦清自然知道原著裏那一段“黃蓉郭靖決定重新生兩個孩子,是因為對郭芙失望透頂”的設定,可現在這句話他肯定不能說出口。
    秦清腦子裏飛快地轉了一圈,才終於找到了個合理的解釋:
    “我估計啊——你娘是為了彌補天道因果上的裂縫。”
    他放低聲音,語氣鄭重:
    “你想想——一個本不該達到仙帝的存在,偏偏突破了命格。”
    “這種逆天改命,哪怕不遭天劫,也必有因果反噬。”
    “而你娘……她是聰明人,她知道不能讓這個因果拖累你們,更不能留一個‘天命未滿’的空缺存在。”
    郭芙微微蹙眉:“所以她選擇把原本命運裏要誕生的兩個孩子——郭襄、郭破虜——以另一種方式‘召喚’回來?”
    “不是自己親生,但卻在因果線上‘還原’了軌跡?”
    秦清神色微凝,看著她,語氣裏不無讚賞:
    “芙兒,你果然聰明。”
    “正是這個意思。”
    “她這是在用‘認義子義女’的方式,補回命運中本該誕生的兩道血脈因果。”
    “等於說你娘雖然不能生了,但黃蓉‘命中注定’有這三個孩子的格局,還是回歸了正軌。”
    “這樣,她的修為,就不會成為天道異常的源頭;而她的人格,也能完滿無憾。”
    郭芙聽完這番話,隻覺得腦中豁然貫通。她低頭沉思片刻,再看艙中那兩個笑意盈盈、已喚黃蓉為“娘”的人,眼中情緒莫名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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