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
    白雪皚皚。
    “轟隆隆...”
    漫山遍野的騎兵，戰馬奔騰，濺起積雪。
    “殺！”
    賈武衝殺在前，帶著身後千餘騎兵脫離了大軍。
    前方數百韃子騎兵倉皇逃竄。
    從八月末，到現在十月初，賈玓率領三萬餘騎兵，一路追殺韃子潰兵，斬殺九萬餘，俘虜三萬餘。
    已經深入草原近兩千裏。
    隻因大雪突降，阻礙了追殺速度，茫茫雪原之上，韃子大規模潰兵已經失去蹤跡。這數百韃子潰兵，本就是一支數千規模的韃子部落兵馬，賈玓追殺了整整一天，隻剩下這數百人。
    “傳令賈武！”
    賈玓這時候下達軍令：“隻追不殺，讓他自己度量，讓這些潰兵，找到他們的部落！”
    這一路追殺千裏，遇到不知多少部落。
    賈玓直接下令踏平。
    韃子南下，肆虐大寧境內，殺光男人，搶走女人孩子，燒了城池村落...每一個韃子都是韃子罪孽的幫凶。
    一個民族犯下的罪孽，不是犯下罪孽的人才最可惡。
    而是整個民族！
    賈玓是大安人，是大安公爵，是大安百姓...他心存憐憫，就是給自己整個民族帶來災難。
    敵人的敬畏，不是源於你的善良，不是源於你的寬容，不是源於你的大度，不是源於你的原諒...
    而是殺戮！
    “轟隆隆...”
    大軍前行，又是半天時間過去，當夕陽西下之計，忽然有一個斥候拍馬而來：“大人，賈武將軍發現瓦剌汗帳。”
    “瓦剌汗帳？”
    賈玓精神一振。
    瓦剌逐水而居，沒有固定的居所，沒有固定城池為都。
    想要找到瓦剌的汗帳，真的很不容易。
    追殺接近兩個月時間，賈玓也沒有向導，俘虜留在後方看押，賈玓也不相信韃子俘虜，所以草原上隻能追殺韃子潰兵，靠著星象辨別方向。
    賈玓隻知道，此時至少深入草原接近兩千裏。
    這裏的汗帳，是瓦剌大本營。
    賈玓吩咐旗手：“加速行軍。”
    戰旗揮舞，令旗傳令。
    三萬餘大軍，如黑色的洪流，在雪原上那麽的紮眼。
    當看到前方連綿的帳篷的時候，賈玓頓時激動起來。
    瓦剌汗帳！
    身為將軍，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封狼居胥，就是...
    滅敵國！
    “大人...”
    賈玓身邊的將領，也是一個個激動起來。
    因為長時間行軍，眉毛胡子都結了冰，但是他們一個個心如烈火：“下令進攻吧！”
    急切，迫不及待。
    瓦剌汗帳！
    草原現在有瓦剌與韃靼兩部，每一個部落都是極其強大。
    滅了瓦剌，與滅掉一國沒有區別。
    攻破瓦剌汗帳，那將是無上榮耀，難以想象的軍功！
    “殺！”
    賈玓也沒有猶豫，直接下令，而他自己衝殺在前。
    後方的兵馬，仿佛打了雞血，這個時候也不冷了，也不餓了，也不渴了...前方，是軍功！
    追殺這一路，忍饑挨凍，不就是多賺軍功？
    “嗚嗚...”
    當大寧騎兵衝鋒的刹那，瓦剌汗帳號角猙獰。
    瓦剌汗帳，還有守軍！
    “殺！”
    瓦剌汗帳，不知多少騎兵匯聚，但是，大寧的騎兵來的很突然，要不是韃子潰兵突然間的闖入，瓦剌汗帳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大寧的兵馬已經殺來。
    一方氣勢洶洶，有備而來。
    一方是倉促迎戰，毫無準備。
    甚至有的騎兵，從帳篷中鑽出來，還沒來得及穿上羊皮襖。
    草原的寒冬，極其寒冷，比之遼東還要寒冷。
    這些瓦剌騎兵，頓時凍得瑟瑟發抖。
    “瓦剌騎兵約莫四萬餘...”
    賈玓一掃匯聚而來的瓦剌騎兵，頓時心下了然...韃子三十萬潰兵大敗，不少潰兵已經返回這裏，但是他們不知道，賈玓會追殺到這裏。
    “高於我手下三萬餘兵馬。”
    “優勢在我！”
    對方多為潰兵匯聚！
    敵膽本就已破！
    “全軍聽令，千戶為主將，分散開來，殺！”
    瓦剌騎兵，還沒有匯聚，漫山遍野，極為分散。這個時候大軍要是向前推動，甚至有可能，讓瓦剌騎兵，將大寧騎兵反包圍。
    這個時候以千戶為主將，分散殺敵，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咻咻...”
    騎兵大營，每一個兵卒，賈玓幾乎都曾親自教導騎射，且，這三萬餘騎兵中，還有數千西夏騎兵，騎射更是精湛。
    賈玓已經許諾他們，這次大勝歸朝之後，給予他們大寧百姓身份，甚至，憑借軍功可以做官。
    所以，西夏騎兵極其悍勇。
    箭矢如雨，沒有來得及匯聚的瓦剌騎兵，被大寧騎兵阻殺...這本就是潰兵匯聚而來的瓦剌騎兵，幾乎是一觸即潰。
    遠方的瓦剌騎兵，當看到是大寧軍旗的時候，調轉馬頭就跑。
    惡魔！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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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寧定安郡公，那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好好地放牧不好？
    為什麽招惹這個魔頭？
    草原勢力，本就是大部落駕馭小部落，小部落駕馭更小的部落，根本沒有忠心可言，隻是信奉強者為尊。
    如今，大寧兵馬殺到瓦剌汗帳，瓦剌汗庭等同覆亡。
    “殺！”
    這裏是瓦剌汗帳，大寧兵馬個個振奮，個個不斷衝鋒。
    賈玓率領數千兵馬，直接殺到瓦剌汗帳外。
    賈玓第一個縱馬衝入其中。
    “砰砰...”
    戰馬撞飛幾個瓦剌兵卒，賈玓這才看向汗位上坐著，身材魁梧的中年。
    在他身邊，還有不少人匯聚，已經整理好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還有各種物資。
    瓦剌可汗，明顯已經知道前線大敗的消息，隨時準備跑路...可惜，他跑不了了：“猛哥木耳，你敗了！”
    這是瓦剌可汗，等同大寧皇帝！
    要不是活捉他，比殺了他更有價值，賈玓早已經上前割了他的腦袋。
    ......
    大寧。
    乾元八年。
    十一月十三。
    冰雪覆蓋了神京城。
    大雪飄飛，街上沒有什麽行人。
    一隊護衛，護著幾輛馬車走在街上。
    明珠、玉珠帶著鬥笠，騎在馬背上，護著第三輛馬車。
    忽然前方幾匹健馬奔來，最前方的騎士敲著銅鑼：“讓讓...”
    最前方的賈母下令，馬車靠邊。
    這種情況，往往是八百裏加急的戰報，現在賈家有人出征在外，身為軍武傳家之族，賈母懂得規矩。
    等著前方鳴鑼騎兵奔過，後麵一個驛卒，穿著蓑衣，帶著鬥笠，縱然是街上無人，也是揚聲高吼：“捷報！”
    “捷報！”
    僅僅吼著捷報二字的驛卒奔過，就聽到前方馬車中的賈母下令，讓賴大去打聽：“快去，是不是你們二爺打了勝仗！”
    賈玓六月出征，至今已經五個多月。
    上一次擊潰韃子騎兵，送來家書之後，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如今，捷報傳來，賈母下意識的就認為，就是賈玓打了打勝仗。
    馬車中，秦可卿身邊坐著賈荀、賈藺。
    因為賈葳還小，這天寒地凍，還是大雪飄飛的時候，這次去寺廟進香，沒有帶著賈葳。
    “母親，是不是父親打了勝仗？”
    賈荀目光灼灼，掀開了車簾向外看：“崔六，快去打聽打聽，是不是父親打了勝仗！”
    秦可卿目光灼灼，內心思念如泉。
    五個月了...
    夫君什麽時候回來？
    好想你啊！
    馬車一直到了榮府，進入暖房之中，賈母帶著眾人，就在前院等消息。
    一直到了上午，賴大才匆匆而來：“回稟老太太，小的剛才打探出消息，二爺追擊韃子兩千餘裏，攻破瓦剌汗庭，俘虜了瓦剌可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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