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馬蹄翻飛，戰馬飛馳。
    數千騎兵，猶如一道洪流，飛馳在群山之間。
    “籲...”
    賈玓勒馬而立，刹那間軍旗招展，整支大軍從急速變為極靜。
    彰顯出這數千騎兵的水準。
    精銳！
    令行禁止！
    賈玓翻身下馬：“下馬休息，斥候向前探查...”
    從神京城出發，現在眼看著進入太原府，到了這裏，可就是朔方節度使的地盤。
    名義上節度使一切歸於朝廷節度管轄，但是這些年來，節度使職權無限放大。不僅僅執掌整個太原府，而是整個太原府十一縣，六十九城。
    雖然大城不多，節度使轄下多為城鎮小城，但是節度使擁兵自重，有著極度自主的自治權。
    在節度使掌控的 地域之中，他們自己收稅！
    所以，每一個節度使，都對自己的轄地，有著難以想象的掌控。
    大寧節度使數十個，但是擁有自主權的，本有平盧、範陽、河東、河西、隴右、朔方、劍南、西域、北安...
    北安節度使，在大寧立國之初，就被韃子攻滅，之後沒有重新設立。
    西域節度使，被西夏攻滅，之後也沒有重設。
    太祖時期，因劍南節度使之子奪權內亂，太祖出兵收歸劍南節度使兵權。劍南節度使，也沒有再設。
    賈玓滅西夏之前，隴右、朔方、河西三鎮節度使，被韃子差點攻滅，後來朝廷強勢插手，三鎮節度使幾乎實存名亡。
    要不是乾元帝為了安撫其餘幾個勢力龐大的節度使，這幾鎮節度使之名，都要掃入曆史之中。
    也就是說，如今天下節度使有數十個，而擁有獨立自主權的，隻剩下河東、範陽還有平盧三鎮。
    比如長安節度使，因收受賄賂，幫著長安府知府，逼迫守備之子退婚，事情被暴露而一家被殺。
    可以說，幾乎沒有多少實權。
    比如賈家最後差點衰亡，被冠以勾結地方罪名的永興節度使，這些節度使，名義上是節度一方的藩鎮，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兵權。
    而剩下的三鎮節度使，河東節度使擁兵十四萬。
    範陽節度使擁兵十七萬，實力最強大，一直都在關外的平盧節度使，擁兵三十萬！
    不容小覷。
    最主要的是，這三鎮節度使三代人皆是能人，一方麵忠心於朝廷，一方麵暗中勾結韃子、勾結金國壯大自身。
    勾結韃子...
    僅僅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三鎮節度使，已經對朝廷沒有了忠心。
    “聯係謝諳。”
    賈玓現在最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挑起朝廷與節度使之間的戰爭。
    這一路上，賈玓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在皇宮的時候，乾元帝曾詢問賈玓有什麽辦法，在不失去大義的時候，可以出兵，那時候賈玓其實心中沒有答案。
    “朝廷大義，無非就是給他一個罪名。”
    賈玓心中想到了一個辦法，等著一眾將士吃飽喝足，這才翻身上馬，繼續前往太原。
    年前，河東節度使安秀，迫於壓力親自前往神京城朝拜，處處送禮，甚至多次求見賈玓，而賈玓以貴妃即將省親為由，拒絕相見。
    這些節度使，個個擁兵自重，狼子野心，早就沒有了對於大寧的忠心。
    他們大肆賄賂朝臣，這才在年後，得以返回各自的封地。
    “朝中，有內鬼哇。”
    再強盛的帝國，一旦朝中出現內鬼，就預示著，這個強盛的帝國，就要走向衰亡。
    而大寧的內鬼可不少！
    自從滅了西夏，滅了瓦剌之後，得到龐大的財富之後，乾元帝就直接飄了。開始著手整頓吏治。
    卻直接受挫。
    之後就是田畝改革，可以說完全觸及權貴最根本的利益。
    朝臣...
    因此，產生了太多不滿。
    節度使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臣知道嗎？
    知道。
    為什麽他們收受賄賂，幾乎大半朝臣請求皇帝，放歸這些節度使？
    就是因為，田畝改革的緣故。田畝改革，讓這些權貴失去了太多太多的進項，甚至很多實力不強的權貴，最終要麽消亡，要麽依附強大的權貴。
    他們的利益與朝廷相左，已經完全不同。
    本質意義上講，朝廷已經不能守護他們的利益。
    還能獲得他們的忠心嗎？
    大寧一國利益，已經不及他們自己的利益。
    所以，賈玓十分清楚，乾元帝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乾元帝產生一個危險而大膽的想法。
    既然棋盤陷入僵局，那麽就完全打亂，重頭開始。
    盡可能避免天下大亂，將各方對朝廷不滿的野心家吸引出來...所以，這個時候，賈玓看透皇帝心思，所以站了出來。
    “一個時代，終究需要付出代價，才能避免走向衰亡。”
    賈玓麵色凝重，其實大寧遠遠沒有達到，皇帝亂局而重定天下的程度，四方還有強敵，所以皇帝有些著急。
    或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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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寧滅了三國，收複失地，皇帝陛下信心十足。
    對護國軍信心太大。
    “唉...”
    賈玓更清楚，因為被人下了慢性毒，乾元帝自知時不久矣，所以寧願背負罵名，也不想給後世之君留下一個爛攤子。
    “時不假年，皇帝陛下...”
    豈能不急？
    所以，皇帝陛下不想再等。
    他想要在有生之年，鏟除大寧的毒瘤。
    或者說，活著的時候，將一切不確定的因素鏟除。
    他怕...
    自己的繼任者，沒有能力完成天地重塑。
    他更怕...
    自己的繼任者，守不住這天下。
    就像是一個即將死亡的老父親一樣，乾元帝是一國之主，是一代帝王，同時也是一個老父親。
    “我本...不想參與其中，卻又不得不參與其中。”
    賈玓也知道皇帝陛下在賭，用天下賭他定安王的忠心：“必須要找個最好的理由，解除那頭豬與仙兒的婚約。”
    皇帝的賭是被動的。
    賈玓何嚐不是在賭？
    同樣...
    也是被動。
    因為信任這兩個字，是會隨著時間而不斷變化，最難以恒久的變數。
    “榮華富貴，我已經得到。”
    隻是可惜...
    時代洪流，推著賈玓出現在風口浪尖：“誰能想到，我會成為皇帝陛下最後的希望。”
    “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這是賈玓的底線：“做一代忠臣良將，史書留名也很不錯。”
    “王爺...”
    大軍正在前行，就看到一匹快馬奔來，一個斥候翻身下馬，跪在馬前：“安秀舉起反旗，包圍了謝大人...另外，小的看到數千和尚進入了太原城。”
    “安秀反了？”
    賈玓心中一喜，差點笑出聲來，緊繃著神情，死死壓住。
    他正想著如何找一個借口攻擊安秀，沒想到安秀竟然自己造反：“大軍前行！”
    大軍繼續前行，但是奔行之中，賈玓心中一驚：“不對，數千和尚進入太原城做什麽？”
    就算是有和尚來太原，也不能是數千吧！
    “不對...”
    賈玓臉色一變：“和尚參與造反！？”
    要說道士造反，賈玓還不會驚訝。
    和尚...
    亂世的烏龜，盛世的蠹蟲。
    他們...
    怎麽參與戰亂之中來了？
    “也好！”
    賈玓眯了眯眼：“要是和尚參與戰亂，那麽...”
    “本王會主導一次滅佛運動！”
    ps：捱到現在，碼了一章。
    終究還是不舍！
    收入雖然不高，甚至無法糊口，這本書作者做了完整的大綱。
    還有...
    那麽多支持這本書的兄弟姐妹，讓作者揮不下去刀。
    數據差...沒流量...
    但是作者，不能對不起，喜歡這本書的兄弟姐妹！
    作者承諾，不會太監，不會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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