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可卿一愣，隨即滿臉喜悅：“恭喜父親，恭喜鯨卿。”
    秦鍾也是滿臉喜悅。
    以前的秦鍾，成為了過去式，現在的秦鍾已經是一個丈夫，一個準父親，娶了一個嬌美妻，這才多久，就已經有了身孕。
    秦鍾內心充滿的是感激。
    姐姐為他娶的這妻子，溫柔大方，還很美麗，秦鍾萬分滿意：“這段時間，蓮兒就想著去拜見姐姐呢。這不，想著姐姐、姐夫今日來，才沒有前去王府送喜。”
    賈玓在一旁看著，沒想到自家小舅子還真快。
    第一次見他，還是一個靦腆如姑娘一樣的孩童，現在娶妻，即將生子。再看看老丈人，那滿臉滿眼的喜悅與笑意，賈玓能夠體會到老丈人的心情。
    老來得子。
    如今兒子出息，考中舉人，女兒嫁的好，過得好，現在即將有孫子孫女...賈玓想想，要是現在自己即將做祖父，也會很高興吧。
    賈玓看向賈荀，大兒子九歲了。
    再過幾年，就可以成婚了吧。
    “外麵熱，進去說話吧。”
    秦業抑製著喜悅，轉身引著眾人入府。
    賈荀還算懂事，賈藺也能克製，賈葳就纏著秦業：“外公抱。”
    “去去去。”
    秦可卿拉住賈葳：“哎呦呦，你這多大了，還要外公抱？”
    賈葳雖然才不到三歲，周歲才兩歲多，但是身材高大，而且還胖嘟嘟的，體重起碼六七十斤，秦業快七十歲了，哪裏抱得動？
    賈葳年齡小，但是也知道，母親一旦說出哎呦呦，那就是不高興了...要麽懟人，要麽打人。
    所以，頓時老實下來，拉著賈玓衣袖，抬起小臉，很是委屈。
    賈玓哈哈一笑，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將賈葳抱了起來：“你這小子...”
    賈葳體重不輕，對於賈玓來說，卻不算什麽。
    三子還小，寵他一年兩年，長大不乖再揍他。
    “拜見王爺、王妃娘娘...”
    剛進入院子，在前院大廳門外，一群丫鬟簇擁著一個婦人，盈盈拜倒。
    秦可卿快步走過去，賈玓心一顫，自家媳婦走的太快...你還有著身孕呢！
    “嘖嘖。”
    秦可卿打量著甄英蓮，見她氣色很好，笑道：“你還真是秦家福星，這有了身孕，恰巧我要交代你一些需要注意的。來人，去王府將本宮養身子的都拿來一份。”
    這是秦可卿為自己弟弟挑選的媳婦，此時更是對她憐愛非常：“走，咱們去後麵說話。”
    秦業撫須而笑，鯨卿沒母親，很多孕婦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沒法交代。現在作為姐姐的女兒，交代一番也好。
    隨後，賈玓等人在前廳坐下。
    秦業詢問一些事情，賈玓也是一一回答。
    正說話間，就見秦府仆從進來：“拜見王爺，宮中夏公公來了。”
    “哦？”
    賈玓皺眉，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夏守忠已經手托聖旨走了進來，賈玓頓時一愣，夏守忠卻是滿臉笑容：“奴婢不便給王爺請安，先向王爺道喜了。”
    莫名的，賈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道喜？
    他現在已經身兼數職！
    不會是皇帝陛下，又要給他安排事情做吧。
    秦業父子對視一眼，現在武安王在陛下麵前，紅的發紫...這才剛剛得閑來到秦府，聖旨就追著來了。
    “王爺，接旨吧。”
    賈玓隻能接聖旨：“臣賈玓恭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運傳承，儲君為重。今，加封武安王為太師銜，教導太子承國之重器，欽此。”
    太師？
    賈玓神色莫名，果然皇帝陛下一旦身體康愈，又要給他找活幹。
    百官之首！
    我是武將呐！
    秦業父子對視一眼，再看看神色莫名的賈玓，等著賈玓送走夏守忠，秦業笑道：“恭喜賢婿。”
    賈玓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一道聖旨，打亂了賈玓接下來的安排。
    他正打算辭去很多職務，落得一個逍遙自在...皇帝陛下，卻感覺他閑著呢？
    “嶽翁。”
    賈玓歎道：“快九年了，小婿南征北戰，本想著閑下來享樂一下，誰料...陛下怕我閑著呢。”
    別人升官，無不是內心歡喜。
    自家女婿升官，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本來小婿打算，辭去職務，為生母遷葬祖墳，帶著王妃南下，看看這大好河山...”
    賈玓臉皮一抽：“這一道聖旨，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已經位極人臣，職務越多，反而越累。
    賈玓...
    現在隻想著躺平享受，沒有奮鬥之心了。
    秦業父子再次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怎麽安慰賈玓...
    這，需要安慰安慰嗎？
    ......
    “計劃趕不上變化大。”
    下午，回去的馬車上，賈玓咧了咧嘴：“皇帝陛下太任性了。”
    “夫君有沒有想過。”
    秦可卿笑道：“就算是陛下不加封夫君太師銜，夫君就不需要教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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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玓一愣...
    旋即苦笑：“還真是。”
    這是之前，就已經將教導太子的任務交給了他。
    “我知夫君素有大誌。”
    秦可卿眨了眨眼：“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夫君如今位高權重，富貴無限，是不是該做些什麽？”
    “該做些什麽？”
    賈玓眉頭一凝，仔細思索，隨後笑道：“不是愛妻提醒，我就要迷失在富貴之中了。”
    是啊...
    誰還沒有一個夢想？
    賈玓就是因為夢想，與乾元帝極為相似，所以才能夠君臣不相疑。
    撫摸著秦可卿的肚子，賈玓麵色認真起來：“要不是愛妻，為夫就真的墮落了。”
    夢想啊。
    少年有夢...為什麽少年還會有夢？
    因為天真。
    當南征北戰，當富貴加身，所有的天真就會被市儈掩蓋。
    成了老狐狸。
    不願意做夢了。
    每個人的天真，都會不同的人生經曆消磨。
    或是苦難，或是富貴...
    賈玓，就是被富貴消磨了曾經的天真。
    秦可卿笑而不語。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嬌妻忘不了...”
    驀然，若有若無的歌聲在耳畔作響。
    賈玓瞳孔一縮。
    這歌聲...
    賈玓將賈仙舞放下，叫來明珠：“保護好王妃！”
    隨後，賈玓循著歌聲狂奔。
    明珠滿臉迷茫。
    秦可卿滿臉訝然，隨後微微搖頭，轉而滿臉好奇：“看夫君的意思...認識這個空空道人？”
    “咦？”
    秦可卿自言自語之後，忽然一怔：“還有我，為什麽會知道他是空空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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