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
    二十來年，幾乎沒怎麽走出太極宮的太上皇，站在宮門樓之上，看著朱雀大街，有些悵然：“他倒是放心的很。”
    這二十年來，他與另一個皇帝兒子明爭暗鬥，與這一個皇帝兒子明爭暗鬥...爭來爭去，最後這不，大權現在就在他手中。
    “也罷。”
    當年，他最不看好的兒子，現在做皇帝雖然不是最出色，但是他性格改變太多，算是一代明君。
    “至少，比我強。”
    青出於藍勝於藍，這是每一個父母，對於孩子未來的希望。
    經過田畝改革，稅製改革，吏治整頓，現在大寧一片欣欣向榮，一改之前的頹靡之氣，重新換發了青春一般。
    “等著解決了佛門，沉澱幾年，就可以出關山海關，滅掉東北方向的隱患，還有草原上的隱患。”
    “到時候，你算是千古一帝。”
    太上皇眸光微微有些黯然，他做皇帝的時候，天下大勢已成，沒有獨當一麵的大將，也沒有定國安邦的文臣。
    以至於他...
    並不出彩。
    “我也想要隨行南下，沒機會啊。”
    太後離開了，皇帝與皇後離開了。太上皇忽然感覺，這皇宮有些冷清了下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報！”
    這時候，一個錦衣衛快步而來：“太上皇，剛才得到情報，城中各處信鴿四麵八方飛出，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沒有捕捉。”
    武安王離京，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這一點，太上皇、乾元帝都已經預料到：“沒想到，他們動作挺快，隻是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做。”
    天下有野心的人不知多少，就算是大寧的文武之臣，或者勳貴。
    “注意王子騰、水溶等人。”
    王子騰膨脹了，自從手握大權之後，王子騰就心態似乎有了很大轉變。拉幫結派，結黨營私。
    插手地方，插手刑部。
    成了黑戶的薛家子弟薛蟠，那可是打死了人。明麵上是賈雨村出麵解決，實際上是王子騰背後做了靠山。
    賈雨村這個人，太上皇也知道。
    兩個字形容小人。
    “對了，還有賈雨村。”
    ......
    武安王離京，並沒有隱藏行蹤。
    前段時間，武安王被罷黜太師之職，五軍都督府大都督之職，現在有離開了神京，是因為什麽？
    皇宮中的那位，忌憚武安王功高震主？
    還是武安王被罷黜文武之首官職，表達的不滿？
    猜測紛紜。
    “二哥哥真這麽說？”
    馬車中，乾元帝與賈元春正在說話。
    乾元帝沒有對賈元春隱瞞，而是抱著太子逗著玩，漫不經心的說：“所以，大寧還需要他，他很疼愛你這個妹妹，到時候你要留他幾年才行。”
    “再不濟，也要將荀哥兒他們，還有咱們的兒子培養長大。”
    賈玓有了歸隱之心，這一點乾元帝很是頭疼。
    他不會真的以為，我忌憚他功高震主？
    還是以後主少臣強，他忌憚威望太高，成為一代權臣，曆史歪曲？
    “好，今日宿營之後，我見見二哥哥。”
    賈元春看了一眼太子，再看看乾元帝，下定了決心。
    不僅僅是為了皇帝與太子，也是...
    為了這幾年，兄妹之間，還能見麵。
    要是二哥哥歸隱，到時候想要再見一麵就難了。
    “噢...”
    忽然，四周一片驚呼聲。
    乾元帝愣了一下：“外麵怎麽了？”
    夏守忠回答：“陛下，王爺射落幾隻大雁，出了三箭，均是一箭雙雁。”
    “耀升的箭術一直都是很厲害，據說王府上空是飛鳥禁區，不論是什麽鳥，隻要經過耀升頭頂，都會被射落。”
    乾元帝笑了起來：“告訴耀升，大雁最好有一隻燉湯，皇後有孕在身，這種飛禽最是大補。”
    “是。”
    夏守忠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說：“除了王爺射出三箭，射落六隻大雁，世子射出兩箭，射落兩隻大雁，均是穿眼而過。二王子射出兩箭，射落一隻大雁。”
    “哦？”
    乾元帝笑道：“藺哥兒年齡小，情有可原。”
    “不是。”
    夏守忠繼續說：“空中就隻有這幾隻大雁南飛，二王子發現的時候射箭錯過了時機，其餘大雁已經被射落，導致第二箭落空。”
    “耀升威震天下，悍勇名冠四海。”
    乾元帝笑道：“虎父無犬子嘛。”
    “作為耀升的弟子，我兒以後可要好好學習你師傅的本領。”
    ......
    四周，賈玓的親兵歡呼一片。
    這些大雁雖然他們沒有資格吃到，但是，見證武安王父子神射，也算是一種機緣。
    不愧是將門子弟，世子與二王子，小小年紀，也很厲害啊。
    “二哥。”
    賈葳手中拿著小弓，他也發現了大雁，比大哥與二哥發現的還早，在父親發現大雁的時候，賈葳就已經發現。
    奈何他因為年齡原因，用不得大弓，小弓射程近不說，箭矢也小，容易發飄...所以，他沒有出手：“大哥都射落兩隻大雁，你射落一隻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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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賈藺並沒有這種攀比之心，甚至沒有沮喪之意：“能夠在父親與大哥中間，射落一隻，都已經算是本事。”
    要不是他拉弓射箭，父親也會射出一箭，就是因為他拉弓射箭，父親將大弓放下，大哥也沒有與他爭。
    賈玓也是心中喜悅，沒想到出城就有野味送上門。
    恰巧，自家媳婦剛出月子沒多久，大妹妹有孕在身，這種野味燉湯，也是很滋補的。賈玓吩咐易寒：“去將這些飛禽收拾一下，等著安營紮寨之後兩隻燉湯，剩下的都烤了。”
    “對了。”
    看到了易寒，賈玓忽然想起明珠。
    賈玓麾下將軍，最近成婚的不少。
    賈玓自己，就促成了幾對。
    自從秦可卿說起，易寒與明珠之間的關係之後，賈玓就一直訓練易寒：“等著安營紮寨，我看你武藝有無進步。”
    沒辦法，明珠太強大！
    易寒追隨賈玓時間太晚，所以武藝上，差了明珠不少。
    還好是明珠，玉珠更強大。
    現在隨身保護皇後。
    年齡小了明珠兩歲，卻也該有個婆家了。
    易寒知道怎麽回事，內向型頗為振奮。其實易寒比賈玓年齡大，但是易寒總是認為，武安王是一個睿智的老者一般。
    讓他在武安王麵前，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卒。
    不要說因為他娶媳婦，要讓他強大的事情，整個護國軍，誰不知道武安王指點下，武藝必然突飛猛進？
    這可是強大自身的機會：“末將遵令。”
    忽然，陰雲遮住了初升的太陽，陣陣涼風襲來，賈玓看了一眼天色：“傳令，安營紮寨！”
    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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