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從巷子裏出來，又拐過兩條街，上了路邊停靠著的一輛奔馳轎車。
    “江總，收獲不小呢。”
    陳奇將那個優盤遞給江浸月，“裏麵全是江浸月的黑料，還有一個消息，聽黃瑞說，那位葉夫人不簡單啊！”
    陳奇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
    江浸月說了一句“果然豪門的水都很深。”
    她把兩個信封遞給陳奇和另外那個男人，“今天辛苦你們了，這是獎金，另外給你們倆放半個月的假，帶薪的。”
    “謝謝江總！”
    “謝謝月老板！”
    他們倆根本不是什麽高利貸公司的人，就是青瓷科技的員工，不過黃瑞的住址，還有他欠了誰多少錢，以及那些假欠條全都是方致給的。
    歸根結底，還是陸沉淮的人情。
    江浸月長歎一聲，她恐怕得給陸沉淮多賺幾年錢了！
    葉芷蘭從巷子裏出來，連闖了兩個紅燈回了葉家。
    葉夫人正在做甜點，看見葉芷蘭回來，笑眯眯地從廚房走了出來，“芷蘭回來了，快去洗手，我正好做了點心，你來嚐嚐好不好吃。”
    葉芷蘭看著眼前這個溫婉秀美的女人，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跟媽媽長得真像啊，可這相似的麵孔之下，卻是不一樣的兩顆心。
    葉夫人也看出了葉芷蘭的異樣，臉上的笑容收了一些，“怎麽了芷蘭，誰欺負你了？”
    葉芷蘭扯了扯嘴角，“沒什麽，我就是忽然有點兒想我媽媽了。”
    葉夫人眼底閃過錯愕，隨即露出一抹哀傷：“你媽媽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卻被陸婉柔害了一輩子，隻能待在精神病醫院。”
    “小姨，改天你陪我去看看我媽吧。”
    葉夫人看了葉芷蘭一眼，心中有疑惑浮出，臉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慈愛微笑：“好，等哪天有時間了我們一起過去。”
    “不如就今天吧！我媽以前最喜歡吃甜食了，你正好今天做了小點心，她看見你給她做的點心，肯定很開心。”
    葉夫人看著葉芷蘭，緩緩點了一下頭：“好，我去樓上換衣服。”
    去精神病院的路上，葉夫人又問了一次：“芷蘭，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有事情一定跟你爸爸說，他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小姨，你跟我爸爸結婚這麽多年，怎麽沒再生個孩子呢，你們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
    葉夫人心裏咯噔一下。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你爸爸有你跟小展兩個孩子就夠了。”
    “那你呢？”
    葉芷蘭看著葉夫人，神情跟以往沒什麽不同，可葉夫人卻覺得心裏很不踏實。
    她沒敢跟葉芷蘭對視太久，借整理頭發的時候挪開了視線。
    “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親女兒。”
    葉芷蘭沒再說話，沉默地看著窗外。
    她在壓製自己的情緒，她一次一次地告訴自己，在弄清楚事情之前還不能翻臉。
    很快就到了精神病院。
    院長一看是葉夫人，微微有些吃驚。
    “葉夫人，您怎麽突然過來了。”
    葉芷蘭忽然開口：“怎麽，來看望病人還得預約？”
    “不是的，正好剛才大夫帶蘇夫人去做檢查了，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了，怕你們久等。”
    葉芷蘭一邊往裏走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沒關係，我們也沒別的事兒，等等無妨。”
    院長看了葉夫人一眼，沒再說話，陪著他們在院子裏一邊閑逛一邊等人。
    “小姨，我去個洗手間。”
    葉芷蘭跟葉夫人說了一聲往醫護人員們的辦公樓走去。
    等她走遠，院長輕聲問葉夫人：“夫人，我一點兒準備都沒，待會兒讓她看穿了怎麽辦？”
    “怕什麽！本來送到這兒的人就都是神智不清的人，神智不清的人做出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站台辦公樓大廳裏的葉芷蘭聽著耳機裏傳來的對話聲，眼眸裏陰狠的光芒亂竄，讓人不寒而栗。
    葉芷蘭見到了她媽媽。
    隻是她神智不清，看誰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等葉芷蘭把點心拿出來，她呆滯的神情才有了細微變化。
    她盯著那盤點心看了一會兒，忽然發了瘋似的將那些點心砸到地上，用腳踩踏。
    院長趕緊讓醫護人員進去安撫，葉芷蘭也下意識地去護葉夫人，還把她的包不小心打掉了。
    葉芷蘭蹲下身，將包撿起來，順便從裏麵拿走了一個小東西。
    江浸月回辦公室把優盤裏的東西打開，裏麵有很多都是葉芷蘭作惡的證據。
    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她喝一壺的。
    不過她不著急出手，讓她跟葉夫人再鬥一鬥，感受一下被親近的人傷害的滋味兒她再收拾她不遲。
    優盤裏的東西還沒全看完，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
    江浸月把電腦關了，優盤拔下來出了辦公室。
    “小江，我，我們兩口子不知道該找誰了，隻能找你幫忙了。”
    是隔壁麵館的老板兩口子。
    江浸月已經猜到他們為什麽過來了。
    “我們到外麵的咖啡廳坐會兒，不要影響別人工作好吧？”
    江浸月把人帶到了旁邊的咖啡廳。
    女人忍著哭腔對江浸月說：“小江，你是名校大學畢業生，你知道的多，你跟阿姨說說，校園貸是什麽東西。”
    “我們家浩浩說是為了跟同學處好關係，經常請人吃飯，自己又沒那麽多錢，就在學校借了那個什麽校園貸，到現在利滾利已經到快一百萬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啊，我們哪有那麽多錢給他還貸款。”
    方致早就跟她說過了。
    麵館老板的兒子跟同學去夜店，對葉芷蘭一見鍾情，還貸款給葉芷蘭買禮物。
    葉芷蘭怎麽可能看上他。
    不過吊著他，讓他幫著做事。
    葉芷蘭把視頻給他，讓他去網吧傳到網上。
    結果還是被陸沉淮找到，還順藤摸瓜找到了黃瑞，挖出葉芷蘭那麽多事兒。
    江浸月對這對夫妻挺有好感。
    於是說：“什麽樣的請客吃飯能花那麽多錢？錢欠了能還，人要是走上了歪路，一輩子就毀了。”
    “校園貸的事兒，你們請個專業的律師谘詢一下看看怎麽處理，很多校園貸都是違法的。要是找不到合適的，我可以給你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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