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淮沒想到，從燕城回來跟江浸月見的第一麵竟然是在派出所。
    衛小米一看見自己爺爺也來了，脖子一縮，不再吭聲了。
    江浸月看見陸沉淮也來了，有些驚訝，但是沒主動打招呼。
    派出所的同誌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起因很簡單，衛小米跟江浸月她們要了同樣的菜。
    但是人家飯店隻剩最後一份了。
    本來是江浸月他們先要的，但是衛小米她們不依不饒，說是她們先來的，憑什麽給江浸月她們。
    服務員就說要不然每桌半份。
    衛小米不同意，還說“我才不跟促銷品一樣的人吃一盤菜呢。”
    這話刺激到了於曼麗。
    那些那盤菜直接摔到了衛小米麵前，湯汁兒濺了她一身一臉。
    衛小米她們仗著人多就要動手，江浸月也加入了進去。
    然後就打了起來。
    服務員打電話報了警。
    衛老這輩子教出很多優秀的學生，唯獨自己兩個孫子，卻讓他失望極了。
    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繼承自己的衣缽，而是他們言行舉止，都讓他覺得不滿。
    衛老看了一眼衛小米，朝於曼麗和江浸月走去。
    陸沉淮也走到了江浸月身邊。
    衛老看了眼陸沉淮，又看向江浸月：“你就是那個怕冷的姑娘吧？”
    江浸月被問的一臉懵。
    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陸讓我給你開幾副中藥調理身體，我還說改天讓他把人帶過來我看完再開，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小米從小被家裏慣壞了，言行無狀，我替她給你們道個歉。”
    江浸月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您太客氣了。”
    這事兒說到底是於曼麗跟衛小米之間的矛盾引發的。
    她就是個幫腔的。
    而且她們沒吃虧，所以江浸月並沒有不依不饒。
    衛老又看向於曼麗。
    於曼麗笑了一下：“這事兒跟您沒關係，是我很衛小米和衛小天的事兒。”
    還跟小天有關係？
    衛老不知道於曼麗跟衛小天的關係。
    “我跟衛小天談戀愛的時候，衛小米處處擠兌我我忍了，但是現在，我跟她跟你們衛家沒有一點兒關係，她嘴巴欠抽，我不慣著她。下次她要還敢在我麵前蛐蛐，我還打她。”
    於曼麗也是被寵著長大呢，該禮貌的時候禮貌，該硬氣的時候絕不委屈自己。
    “你他媽說誰嘴巴欠抽呢！”
    民警趕緊攔住衛小米。
    “你的禮義廉恥都被狗吃了？誰教你滿口髒話的？”
    衛老被氣的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陸沉淮扶了一下。
    衛小天和榮暢前後腳來的。
    “爺爺，您消消氣，小米她就那樣，就是嘴巴不饒人，沒有壞心思，您別氣壞了身體。”衛小天來到衛老身邊。
    榮暢走到於曼麗身邊，譏笑一聲：“我們家曼麗也就是喜歡動手教訓欠抽的，沒別的壞心思。”
    衛小天知道於曼麗跟榮暢在一起了。
    他還用別人手機給於曼麗發過消息，讓她離榮暢遠點兒，她沒回。
    當時他還想，他們在一起不會超過一個月。
    榮暢就是個花花公子，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勤快。
    沒想到他們還在一起。
    還我們家曼麗。
    榮暢不是個好說話的。
    而陸沉淮既然來了，也得給衛老麵子，不能當各旁觀者。
    “女孩子之間的爭吵鬥嘴，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大晚上在這兒吵吵鬧鬧也不好，榮少跟衛老說呢？”
    陸沉淮都開口了。
    這個麵子榮暢肯定得給。
    “我女朋友要是同意，我自然沒什麽意見。”
    衛老開口：“我也同意小陸的提議。”
    於曼麗又沒吃虧，當然同意各回各家。
    就算吃了虧，也得給陸沉淮麵子暫不追究。
    衛小米身上濺了不少菜湯，頭發還被撕扯了一把，頭發現在都疼。
    她不願意就這麽算了，可是對上爺爺的目光，也隻能不吭聲。
    衛老帶著孫子孫女兒先走了，走之前讓陸沉淮抽空帶江浸月過去找他。
    榮暢看了眼跟陸沉淮站在一起的江浸月，打了聲招呼也帶著於曼麗走了。
    “幾天不見，還學會打架了。”
    陸沉淮和江浸月並肩往外走，一出門，一陣冷風吹來。
    陸沉淮下意識將江浸月護在身前。
    今天看氣溫不算太低，陽光也好，所以出門的時候江浸月穿了一件薄款羽絨服。
    這會兒風一吹，跟沒穿一樣。
    身體不自覺想尋找溫暖的地方依靠。
    “一直都會。”
    對她這種從小沒媽，後來又沒了爸爸的孩子來說，打架是基本技能。
    見她縮著身子，陸沉淮想把自己穿的大衣脫下來給江浸月穿。
    手剛放到扣子上，江浸月突然往前跑了幾步：“冷死了，你要興師問罪也等上了車再說。”
    陸沉淮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鮮活的她，要是以前就表現出來，他一定不會答應跟她分手。
    陸沉淮把車直接開進了地庫，下車的時候從後備箱拿了些東西下來。
    “需要幫忙嗎？”
    陸沉淮把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江浸月。
    “給你從燕城帶的。”
    江浸月看了一眼盒子上的字，一個是燕窩，一個是魚膠。
    “我怎麽不知道燕城的特產是燕窩和魚膠。”
    這當然不是燕城特產。
    是他特意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
    要實話實說，怕她拒絕。
    “我什麽時候說是燕城特產了。”
    江浸月：“……”
    “你去找衛老給我開中藥了？”
    回來的路上，陸沉淮跟江浸月說了一下衛老的來曆。
    衛老是京大醫學院的教授，京大附屬醫院的前院長。
    醫術高明，德高望重。
    因為老家在龍城，退休後就回龍城開了一家診所。
    想將中醫發揚光大。
    “嗯，之前在國外沒條件，回來了就好好調理。明天上午我帶你過去讓衛老好好給看看。”
    “比我哥還愛操心。”
    江浸月小聲嘀咕了一句。
    心裏卻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流動，從內心深處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好像感覺也沒那麽冷了。
    電梯門打開。
    蘇旌站在江浸月家門口，手裏拿著手機，不知道是正準備打電話還是剛接完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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