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被問了個大睜眼。
    老太太的外孫女兒連忙解釋：“外婆，不是來找您聯係產科醫生的，是想找您了解一些以前的事情。”
    老太太哦了一聲，又說：“你們想問什麽事兒？”
    江浸月壓下尷尬，開口：“我是想問一下您，二十三前眾鑫醫院發生了一起產婦因為儀器故障死亡的事故，您知道那個去世產婦的情況嗎？”
    老太太看著江浸月和陸沉淮，緩緩搖頭：“那麽久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
    “外婆，您要不再好好想想？當年那起事故鬧得不是挺大的嗎？”
    “記不起來了，我什麽都想不起來。”老太太呐呐自語，“醫者仁心，醫者也是人啊！”
    老太太說著，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外婆，您去哪兒？”嬌嬌扶住老太太，十分抱歉地看了江浸月他們一眼。
    “我要去吃飯了，已經中午了，我還沒吃午飯呢。”
    “好好好，我帶您去吃飯。”
    嬌嬌帶老太太回了臥室。
    過了一會兒她出來，對江浸月他們說：“實在抱歉，我外婆她就是這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
    江浸月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所以也沒有太失望。
    “沒關係，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江浸月和陸沉淮往門口走，嬌嬌送他們到門口。
    “江小姐，要不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等哪天我奶奶要是想起了什麽，我給你打電話。”
    江浸月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不過還是給這個叫嬌嬌的女孩兒留了自己的電話。
    從見到嬌嬌再到離開，陸沉淮就沒說話，都是江浸月再跟對方溝通，頗有種婦唱夫隨的感覺。
    “你什麽買的東西，我都忘了這茬。”
    雖然是婁院長幫忙聯係好的，但畢竟是登門打擾，帶著東西去比較有誠意。
    江浸月卻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去接你的路上買的。”
    江浸月更過意不去了。
    她跟蘇旌吃飯把正事兒都忘了，陸沉淮自己沒吃午飯還記著幫她買東西。
    為了彌補，江浸月主動邀約：“你晚上有沒有事兒？我請你喝酒？”
    “好啊。”陸沉淮不加思索就答應了下來，“先陪我去跟婁院長簽個合同。”
    婁院長這個忙也幫了，他們的合同也該簽了。
    “我去合適嗎？”
    “哪裏不合適？”
    好吧，陸沉淮自己都覺得沒什麽，那她更無所謂了。
    陸沉淮帶江浸月一起去跟眾鑫醫院的人簽合同，婁院長心裏早就有數，因此還笑嗬嗬給江浸月介紹了一些年輕人愛去玩兒的地方。
    投資的事兒，江浸月作為下屬公司的人，沒立場評頭論足，況且，投資計劃是陸沉淮知道她媽媽有可能是在眾鑫醫院出事兒的這件事之前，應該跟她也沒有關係。
    完全是陸沉淮出於一個商人的戰略眼光。
    所以江浸月沒問給眾鑫醫院投資的事兒，而是問陸沉淮：“剛才婁院長說的那幾個地方，你喜歡哪個？我從網上搜了一下，你看看。”
    江浸月說著將手機拿到陸沉淮麵前。
    她的本以是讓他自己拿著手機看，陸沉淮以為是讓他看手機屏幕，於是傾身過來。
    因為要看手機，兩人停了下來，站在走廊的邊上，從背影看，就像是一對相互依偎的情侶。
    江浸月身上有股很好聞的香味兒，很淡，不靠近很難聞到，卻恰是這淡淡的香味兒，每次都能將陸沉淮勾的欲火難耐。
    他的思緒根本沒在手機屏幕上，全身的感官好像都放在數倍，被江浸月身上的味道，還有她卷翹的睫毛，挺翹的鼻子，以及摸了橘色唇膏的嘴巴所吸引。
    “看好了嗎？選哪個？”
    江浸月轉過臉去看陸沉淮，沒注意到倆人挨得這麽近，鼻子擦著他的臉劃過。
    江浸月心跳突然加速，覺得全身血液都往頭上湧，趕緊往旁邊站了站。
    開口道：“我覺得就這個叫魅夜的吧，裏麵可以喝酒，還有樂隊，正好可以看演出。”
    “嗯，聽你的。”
    蘇旌約了人在魅夜見麵。
    “什麽風把你蘇大才子從龍城吹到北城來了，可太不容易了。”
    蘇旌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成績拔尖。
    正好電視台跟各個學校聯合搞了一個主持人大賽，參賽的都是各個學校新聞學的佼佼者，蘇旌同寢室的一個男生就悄悄給蘇旌報了名。
    蘇旌實在初賽開始前收到短信通知才知道這事兒，隻有一天的準備時間，結果第二天，蘇旌上場，憑借紮實的基本功和出色的口才，碾壓一眾新聞專業出身的人，拔得頭籌。
    蘇打才子這個外號就此從他們寢室傳開。
    蘇旌將已經倒好的酒推到對麵的男人麵前：“你來遲了，先自罰三杯吧！”
    男人端起酒杯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完，又給自己倒上，連喝了三杯，起身拿酒瓶的時候，往蘇旌肩膀上捶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北省還有我這麽個朋友！”
    蘇旌笑了笑，少了幾分老城，“我這不是一來北省就聯係你了？”
    阮城東就是當年那個給蘇旌偷偷報名的室友。
    他跟蘇旌碰了一杯酒，問：“你這次來北省做什麽？”
    向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要麽是事業牽絆，要麽是家庭牽絆，已經很少有單憑喜好就去一座城市的時候。
    蘇旌沒有拐彎，自接開口：“我想找你幫我一個忙。”
    “你找我幫忙一個電話就能搞定，還用得著專門跑過來一趟？”
    蘇旌摩挲著手裏的酒杯，手指清晰地感受著杯子上的紋路，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專門來這一趟。
    無非是因為江浸月在這裏。
    “我這段時間正好也不忙，來看看你，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了。”
    阮城東雖然覺得蘇旌不像是有這個閑情的人，不過老同學來看他，他自然高興。
    “還得是睡在上鋪的兄弟，幹杯！”阮城東又跟蘇旌碰了一下杯。
    “說說吧，找我幫什麽忙？”
    蘇旌說：‘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二十三年前眾鑫醫院產科的一起安全事故，當時有個產婦去世了，我想知道這個去世產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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