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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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匹馬都經過嚴格篩選,它們的骨骼健壯,肌肉發達,眼神中透著靈動與桀驁,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女真族對遼廷的尊重與忠誠。
    另一方麵,他巧妙地利用遼與蒲鮮部之間由來已久的舊怨,旁敲側擊地暗示耶律趙三,倘若遼廷不授予“詳穩”之職,任由叛亂蔓延,極有可能波及遼境的榷場,從而影響遼朝的經濟利益。
    榷場,作為遼朝重要的經濟貿易場所,一旦受到戰亂影響,貨物無法正常流通,稅收減少,必將對遼朝的財政收入造成沉重打擊。
    在阿骨打的巧妙周旋下,耶律趙三最終權衡利弊,不得不答應授予劾裏缽“生女真部族節度使”的加號,並賜予阿骨打“奉國上將軍”的虛銜。
    當阿骨打離開臨潢府時,塞北的寒風依然凜冽刺骨,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割著他的臉頰。
    他毫不猶豫地策馬狂奔,仿佛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趕,又仿佛部族的命運正懸於一線,容不得他有絲毫耽擱。
    腰間的皮囊裏,緊緊裝著遼廷的授職文書,那是他此行的重大成果,也是完顏部未來希望的寄托,仿佛承載著整個部族的命運。
    胯下的青騅馬已經換過三匹,每一匹都在他的鞭策下,竭盡全力地奔跑,累得口吐白沫。
    劾裏缽臨別前那充滿期望與擔憂的話語,猶在他耳畔回響:“五月望日前若不能歸,恐難見父最後一麵。”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阿骨打的心,讓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心中隻有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一定要突破重重阻礙,趕回去向父親複命。
    在日行三百裏的急行軍中,阿骨打途經烏延部控製的鬆花江渡口。這裏地勢險要,江麵寬闊,水流湍急,滔滔江水如萬馬奔騰般洶湧向前。
    烏延早已在此設下伏兵,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企圖將阿骨打一舉殲滅。
    當阿骨打一行進入埋伏圈時,四周突然喊殺聲四起,那喊殺聲猶如滾滾雷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伏兵如鬼魅般從四麵八方湧出,他們手持利刃,眼神中透著凶狠與貪婪。箭鏃如雨點般朝著他們射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弧線。
    阿骨打心中一驚,但他迅速鎮定下來,憑借著多年的戰鬥經驗和過人的膽識,率領十餘名親兵拚死抵抗。
    他們如同一群勇猛的獅子,向著敵人衝去,奪船強渡。在洶湧的江水中,他們奮力劃槳,江水不斷地拍打著船身,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箭鏃擦著阿骨打的耳際飛過,鋒利的箭頭瞬間染紅了他的左頰,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流淌,滴落在江水中,瞬間被江水吞噬。
    但阿骨打渾然不顧,目光堅定地盯著對岸,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突破重圍,趕回去向父親複命,絕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絕不能讓部族陷入絕境。
    終於,在曆經千難萬險之後,阿骨打在五月初九寅時,滿身疲憊卻又無比堅定地衝進了完顏部大寨。
    此時,他的戰袍已被鮮血浸透,那鮮豔的紅色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訴說著他一路的艱辛與英勇。
    胯下的坐騎口吐白沫,轟然倒地而亡,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它陪伴阿骨打一路狂奔,穿越了無數艱難險阻,最終倒在了勝利的前夕,它的忠誠與堅韌,讓人動容。
    劾裏缽的氈帳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那是病痛的氣息,也是生命掙紮的味道。藥味混合著帳內的煙火氣,讓人感到壓抑而沉重。
    阿骨打見狀,心急如焚,他雙膝跪地,以膝代步,迅速行至床前。他輕輕地握住父親枯瘦如柴的手,那手上滿是因常年握刀而生的老繭,每一道老繭都記錄著父親為部族征戰的歲月,見證著父親的堅韌與奉獻。
    “事辦妥了?”劾裏缽艱難地睜開雙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與擔憂。
    他的目光在兒子染血的戰袍上停留片刻,忽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好……”那笑容中,既有對兒子成功完成使命的欣慰,也有對部族未來的一絲希望。
    帳中的燭火在微風中搖曳不定,光影在眾人臉上閃爍,仿佛在訴說著這個部族的命運也如同這燭火一般,充滿了不確定性。
    劾裏缽微微轉頭,示意弟弟盈歌靠近。他的聲音微弱卻又異常清晰,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阿骨打有膽有識,是可擔大任之人。我死後,你繼為聯盟長,但軍國大事需與他商議。日後女真若要擺脫遼人的控製,實現自立,非此子不可。”
    說罷,他顫抖著將象征聯盟權威的“孛堇大印”緩緩按在阿骨打掌心,隨後,手指無力地垂落,仿佛完成了他一生的使命。那大印,承載著整個聯盟的信任與期望,此刻,交到了阿骨打手中,也意味著阿骨打肩負起了更為沉重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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