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傳承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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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更漏滴落第七聲時,林昭撫過道袍內襟的蓮紋刺繡。星塵凝成的露珠順著針腳滾落,在素白綢緞上蝕出《陰符經》殘章。窗外桃樹的第四圈甲子年輪泛起幽光,驚醒了趴在《推背圖》上打盹的小滿。
"林姨!年輪在動!"少女的驚呼驚飛簷下青雀。林昭衝出茶室時,見虯結的桃樹根須正托起青銅匣,匣內那顆"默"字蓮子不知何時發了芽,嫩莖纏繞著陳翎留下的機械齒輪。
紮西多吉的銅缽突然嗡鳴,昆侖雪水映出忘川河底的異象——林默的青銅像竟向前移動了半步,歲陰梳齒間卡著半片帶殄文的龜甲。當第一縷晨光掠過梳背時,茶館所有銅鏡同時蒙上水霧,鏡麵浮現出玄塵子授課的畫麵:"...三才四象終有盡,唯有傳承..."
"師父在教我們。"林昭將道袍披在小滿肩頭,少女腕間的電子羅盤突然投射出三維星圖。當北鬥第七星的光斑與蓮紋刺繡重合時,桃樹最頂端的透明果實突然炸裂,星塵在庭院上空拚出林默臨終場景:她的指尖點在太歲星核,嘴角噙著釋然的笑。
第三克隆體端著茶盤倚在廊柱下,耳後青銅紋路在晨曦中流轉:"昨夜夢到個穿機甲的道士,他說..."她忽然噤聲,青瓷盞中的碧螺春無風起旋,茶葉拚成"甲子重臨"四個字。
"是陳翎姐姐!"小滿指著茶湯驚呼。懸浮的茶葉突然被星塵包裹,凝結成微型渾天儀墜入少女掌心。當她觸碰儀盤時,地下室傳來機關轉動的悶響,塵封的兵器庫自動開啟,曆代守界人的法器在激光網格中浮沉。
林昭拾起玄塵子的七星銅錢劍,劍穗銀鈴竟與陳翎當年所編如出一轍。當她揮劍斬向虛空時,劍氣激起的數據流在牆麵映出碧落司檔案——"第三克隆體實驗日誌"的字樣下,赫然是林昭本人的指紋認證。
"原來我才是..."克隆體突然頭痛欲裂,耳後紋路蔓延成星軌圖。小滿的羅盤感應到能量波動,全息投影顯示出驚人結論:克隆體的基因鏈中嵌有巫鹹複生術的甲骨代碼。
忘川河方向傳來裂帛之音。眾人趕至岸邊時,青銅像手中的歲陰梳已完全閉合,河麵飄來裹著青苔的玉簡。林昭以茶刀刮去汙漬,簡上浮現林默的字跡:"歲陰重開日,授業正當時"。
當夜暴雨傾盆,桃樹在電閃雷鳴中瘋長。小滿跪坐案前臨摹星圖,腕間羅盤突然離體飛旋,將暴雨定格成靜止的珠簾。每顆雨珠都映著不同時空的守界人身影,最終匯聚成林默撫頂授劍的全息影像。
"伸手。"虛影中的林默忽然開口。小滿戰戰兢兢探出右手,星塵在掌心凝成縮微版隕鐵鉞。當雷霆劈中桃樹的刹那,所有雨珠同時炸裂,曆代守界人的功法如洪流湧入少女識海。
克隆體在雷聲中推開通往後院的小門。她耳後的星軌圖自動對接門鎖,露出地下密室——牆麵上用朱砂繪製的三才陣圖正在滲血,陣眼處擺著刻有三人生辰的青銅鈴鐺。當她觸碰林默的鈴鐺時,整座茶館突然離地懸浮,桃樹根係在雲端舒展成星軌橋梁。
"這才是真正的傳承。"林昭將道袍束帶係在小滿腰間,"師父把茶館煉成了移動陣眼。"她指向窗外,桃樹枝條正將暴雨編織成空間通道,盡頭可見紐約自由女神像額間的青銅晷針在隱隱發亮。
大學生黑客的女兒突然敲響代碼,全息屏彈出全球靈異事件熱力圖:"七十二小時前,百慕大、羅布泊、富士山同時出現青銅門虛影。"畫麵放大,每扇門都刻著與桃樹年輪相同的甲子紋。
克隆體忽然割破手指,將血滴入林昭的茶盞。血珠在烏龍茶湯中舒展成航海圖,坐標直指歸墟遺址:"那裏...有人在唱師父最愛的蘇州評彈..."
晨光破曉時,小滿將隕鐵鉞縮成發簪別在髻間。她背起改裝過的登山包,包裏塞著電子符咒、量子羅盤和陳翎留下的機械蜻蜓。桃樹最末端的嫩枝垂下一顆青果,果肉裏封印著林默的聲音:"此去經年,當以天地為課堂。"
林昭站在重新落地的茶館門前,指尖摩挲著第三克隆體遞交的青銅鑰匙。鑰匙齒痕與密室陣圖完全契合,卻在插入鎖孔時觸發了隱藏的全息留言——畫麵裏渾身纏著星塵鎖鏈的巫鹹,正在歸墟深處低笑:"好徒孫,師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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