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心靈受到重創的情況下，其實不建議追著殺，因為蟲是有無限潛力的，追太狠了可能會有觸底反彈，適可而止才是最穩妥的。
    但是拋開這方麵不談，踩對方痛處真的很爽，卡特痛得跳腳。
    “太壞了。”樓雙信說，“你想沒想過卡特聽見你那話會有多難受，怎麽能這樣呢？”
    楚陵光哈哈一笑，“你裝個毛線？你比我恨多了。”
    樓雙信不否認。其實楚陵光對卡特還真沒有什麽直接性的過節。隻是單純立場不同而已。
    但樓雙信不一樣，光憑卡特覬覦維爾西斯這一點他們倆就是解不開的血海深仇，不把卡特踩到死，樓雙信是不會罷休的。
    “接下來幹什麽？”楚陵光問，“你要說他現在絕望吧確實是挺絕望，但是最後實在沒辦法皇室還是會想辦法兜住的，趕緊落井下石啊。”
    這話說得真不好聽，樓雙信撇嘴，“知道知道。”
    卡特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想辦法弄錢，至少要盡快恢複部分資產的流動性；要找貝納爾，想必這一點卡特也是不願意放棄的；還要穩定輿論，最重要的哄好那些受到無妄之災的盟友們。
    但是政治地位還是擺在那裏，更何況卡爾文現在壓根沒信兒，在卡特明擺著要當蟲皇的情況下，還是有蟲會捏著鼻子忍的。
    不過目前，卡特的勢力大不如前了，從之前軍事法庭的之後，他的風評就一直不好，還時常有一些謠言，盡管官方一直在控製流言，但這玩意兒就是越藏著掖著大家夥越愛悄摸聊，就這麽叛逆。
    名聲不好也就算了，連錢都沒有那就很過分了，錢權確實是兩個不同的分支，但多少會有一些重疊的部分。
    至少能直接結錢和隻能畫餅的兩種服務絕對質量不一樣。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鬼也不開門，財富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強大的政治資源。物質的貧瘠會使很多原本輕而易舉解決的事情變得複雜，也會使很多細節變得薄弱。
    完全由利益和權勢捆綁起來的集團就是這一點不好，某種意義上由於共同利益的存在，聯盟會很穩固；但其中一方開始衰弱並且損害到彼此時，那大家夥意見就很大了。
    “錢的問題解決了，那就隻剩下身份的問題了。”樓雙信摸摸下巴，“得找個罪名革了他的黃帶子。我有個想法，不過會比較麻煩。”
    “能有多麻煩？”楚陵光說，“你吩咐就是了，咱們不就愛幹這個嗎，你一說這是要害卡特的他們肯定哞的一聲就下去犁地了。”
    “把他們害範斯的方法複刻一下不就好了嗎。”樓雙信想了想，“不過要比他們那時候辦的更完善一些。不過星際的科技和法律這方麵我不懂啊......讓他手底下有些髒東西不難，但是什麽條件下才會觸發檢測機製啊？”
    維爾西斯一直隻是聽著，聞言思考了一下，說，“可以交給我。”
    樓雙信眨眨眼睛，神了，他雌君要親自算計蟲了？
    “是要利用之前那批軍需的意思嗎？”維爾西斯問，“星核蟲汙染相關的檢測很複雜，有一些特殊的機製可以觸發，這些事軍雌會更清楚。”
    “那他應該感恩戴德了。”樓雙信哼哼，“什麽檔次還要你親自安排。”
    構陷的核心是一擊必殺，再精密的構陷也會有漏洞，所以最重要的不是完善，而是快準狠。
    隻要範斯那次公開審查時沒有躲過去，那不管中間環節有多少問題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等有蟲反應過來查證中間環節的時候該判的早判完了。換成卡特也是一樣的。
    套路不能照搬，這玩意兒得因材施教，樓雙信琢磨了一會兒，“你覺得什麽罪名比較合適？正常情況下，一個皇子缺錢了，手頭上有一批被汙染的軍火，那會幹什麽？”
    而且還是對己方特供的生化武器。
    要麽自己用，類似直接武裝政變或者鏟除政敵，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這些東西上不了台麵。要麽換個方式用，他自己不能用，那就賣給別人用。
    “走私。”維爾西斯說，“軍火走私，最常見的軍需相關的犯罪。”而且特別賺。
    走私的對象隻會是和當權者對立的組織，例如星盜，例如雌蟲反叛軍——但後者不太可能，其實樓雙信懷疑反叛軍本身和皇室就有某種合作關係，而且這種以雌蟲為本位的社會組織應該會更抗拒星核蟲相關的東西，畢竟對抗星核蟲的主力可是軍雌。
    星盜倒是有可能，果然不管走到哪裏，混亂邪惡的流派都是最好用的，隻要沒有道德底線就什麽都可能幹得出來，有的去當星盜是被逼無奈，但也多的是蟲幹這一行單純為了殺戮和掠奪。
    “好，大框架就這麽定了，接下來就是細節問題。”樓雙信拍拍手，“他有專門的運輸艦隊和相關產業，我記得咱大哥之間還炸了一批。他最近有沒有類似的活動，比如運個貨做點生意什麽的？再不濟正常的生產運輸應該還是要維持的吧。”
    不過替換貨物難度有點大，當時的皇室能動範斯名下的東西是因為權利向下滲透總是很容易的，雖然卡特現在很窘迫，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要費些工夫的。
    楚陵光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已經開始編起罪名了嗎，卡特自己知道自己馬上要犯罪了嗎？”
    “他本來就犯罪了啊？”樓雙信說，“他之前本身就通敵來著。”
    剛開始樓雙信其實想不通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現在想想，似乎也合理。
    控製戰爭的局麵，意味著對軍部的控製。皇室和軍部之間一向沒有完全的從屬關係，對於軍雌中的重要角色，以及軍部力量的掌控，最好也最自然的方法就是控製戰局。
    星核蟲靠吞噬星球進行生存繁衍，如果割舍一些不重要的領土，送幾個星球，就能換自己的名譽和統治的穩固的話，樓雙信覺得像卡特那樣的蟲是會願意的。
    “那細節安排就交給你？”樓雙信往維爾西斯身上靠，“別髒了自己的手。要是真有髒活要幹，讓咱大哥或者澤桉去幹......哦，咱殿下正好也在外頭......”
    楚陵光：“你別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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