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將黑曜石板小心收好，意識從係統麵板中退出。鑒定功能帶來的信息衝擊還在腦海中回蕩，但他很快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生意”上。
    相比於遙遠而危險的西郊禁地和那些驚天秘聞，如何利用好係統商城，盡快積累實力和財富，才是當下最緊要的任務。他瀏覽著【初級係統商城】的商品列表，目光在【技能知識】區域停留了片刻。
    【商品名稱：基礎感知技能書）】
    【效果：學習後小幅提升對環境變化的感知能力。】
    【售價：10能量點】
    【商品名稱：基礎格鬥術技能書）】
    【效果：學習後掌握基礎的拳腳攻擊和閃避技巧。】
    【售價：8能量點】
    這些基礎技能書的價格都不算太高，對於目前屬性低下的林默來說，是提升生存能力的有效途徑。但他並沒有立刻購買。能量點是寶貴的硬通貨，需要用在刀刃上。他更傾向於先將手中的遊戲幣最大化地利用起來。
    “或許可以考慮收購一些玩家打到的、他們自己用不上但有價值的東西，比如之前趙四海的骨杖，或者……”林默的思緒被一陣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打斷。
    不止一個人，而且來意不善。空氣中甚至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和劣質煙草的味道。
    他抬眼望去，隻見五六個穿著簡陋皮甲、麵色不善的壯漢，正大搖大擺地朝著廣告牌這邊走來。為首的，正是那個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之前在廣場上欺負楊建的黑狼幫頭目！他的等級顯示為v 2，身後的幾個核心打手也大多是v 1後期或者剛剛升到v 2，裝備雖然雜亂，但比起普通玩家要好上不少，顯然是經曆過不少戰鬥。
    他們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嗬，麻煩上門了。”林默心中冷笑一聲，表麵卻依舊隱藏在陰影中，沒有任何表示。
    刀疤壯漢走到廣告牌前幾米處停下，粗魯地打量著那塊寫滿字的金屬板，特別是“新品上架”那幾個字，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身邊的小弟們則呈扇形散開，隱隱將這片區域包圍起來，阻止其他玩家靠近。他們的動作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痞氣，顯然經常做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
    一些原本想過來交易或看熱鬧的玩家，見到這陣仗，紛紛變色，遠遠地躲開，不敢觸這個黴頭。隻有少數膽子大的，或者與黑狼幫有些過節的，才敢在遠處觀望，低聲議論著：“黑狼幫又來了，看樣子是盯上二樓這位神秘老板了。”“唉，這位老板生意做得大，被盯上也正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住。”
    “喂！裏麵那個裝神弄鬼的！”刀疤壯漢朝著陰影喊道，聲音粗啞難聽，“出來說話！”
    陰影裏沒有任何回應。刀疤壯漢臉色一沉，旁邊的黃毛小弟立刻上前一步，指著廣告牌罵道：“媽的！老大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給老子滾出來！” 他色厲內荏，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顯然也聽說了關於這位老板的一些傳聞。
    林默依舊不為所動。他現在是npc模板，等級1，屬性低下。出去跟這些至少都是v1甚至可能有v2的玩家硬碰硬？那是找死。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這層“神秘感”和安全區禁止戰鬥的規則。
    見陰影裏還是沒動靜，刀疤壯漢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強壓下火氣，對黃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退下。安全點內禁止互相攻擊是鐵律，而且之前“赤蠍”那幫瘋子就是吃了這個虧，被係統警告過一次，損失慘重。他不想重蹈覆轍，至少在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不想。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嗬嗬，閣下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們黑狼幫，也是講道理的。今天來，是想跟你談一筆‘合作’。”“合作？”陰影裏終於傳出了淡漠的聲音，隻有兩個字。
    “對，合作！”刀疤壯漢提高了音量，試圖展現自己的“誠意”，“我們黑狼幫，怎麽說也是這安全點附近地頭蛇，兄弟們多，消息也靈通。我看閣下在這裏做生意，雖然東西不錯，但一個人勢單力薄，恐怕很不安全吧？就說昨天，我可聽說有幾個不長眼的散人想打你攤位的主意，要不是看在我們黑狼幫的麵子上，哼哼……” 他在這裏虛張聲勢，試圖暗示自己一直在“保護”林默，為接下來的敲詐做鋪墊。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威脅：“這樣，我們黑狼幫可以‘罩著’你。你隻需要每天將你收入的一半……不，七成！上交給我們作為‘管理費’，我們保證沒人敢來找你的麻煩！而且，我們還可以優先把打到的好材料賣給你！甚至，如果你需要人手去辦點什麽‘不方便’的事，我們黑狼幫也能代勞！ 怎麽樣？這合作很劃算吧？”
    他不僅是敲詐勒索，還隱晦地提出了可以提供“灰色服務”，試圖展現黑狼幫的“價值”，也暴露出他們可能涉及更肮髒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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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遠遠圍觀的玩家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七成！還要提供“灰色服務”？這黑狼幫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林默心中冷笑更甚。果然是衝著他的暴利來的。七成管理費？還想把自己拉下水？真是異想天開。
    “沒興趣。”陰影中的回答簡潔明了。刀疤壯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猙獰起來：“小子，你別不識抬舉！你以為躲在後麵就沒事了？信不信老子把你這破牌子拆了，把你揪出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就是個沒什麽戰鬥力的npc！真把我們惹急了，就算拚著被規則懲罰，也要把你弄死！” 他試圖通過恐嚇和揭穿林默可能的“底細”來施壓。
    “你可以試試。”陰影中的聲音依舊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不過，安全點內禁止主動攻擊和破壞他人財產，違者會被‘規則’抹殺。這是降臨第一天就明確的鐵律，你忘了嗎？還是說，你們黑狼幫覺得，自己可以淩駕於‘規則’之上？或者，上次被‘赤蠍’教訓得還不夠？” 林默反將一軍，不僅點出規則，還故意提及“赤蠍”，刺激對方的痛處，暗示自己並非信息閉塞。
    刀疤壯漢臉色一僵。規則的威懾力毋庸置疑，而被“赤蠍”壓了一頭更是他近期的恥辱！被這個神秘的npc當眾揭短，讓他又驚又怒。驚的是對方似乎對他和黑狼幫的情況了如指掌，怒的是對方的態度如此強硬，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哼！嚇唬我？”刀疤壯漢色厲內荏地說道，“老子不動手，有的是辦法讓你做不成生意！兄弟們，給我把這裏圍起來！我看誰還敢過來買東西！”
    他身後的幾個小弟立刻上前，堵住了通往廣告牌的主要路徑，對著那些遠遠觀望的玩家惡狠狠地瞪眼，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其中一個臉上帶著新鮮傷疤的壯漢，更是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低聲道：“媽的，要不是老大攔著，早把這裝神弄鬼的家夥拖出來了！”顯然，黑狼幫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存在著更衝動和魯莽的聲音。
    這招確實惡心。雖然不能直接攻擊林默，但可以阻止其他玩家靠近交易。斷了他的財路，看他能撐多久。
    林默眉頭微皺。這確實是個麻煩。如果玩家不敢過來，他的生意就做不成了。“係統，購買【微型警戒符文】1，【簡易能量迷霧】1。”林默迅速在商城下單。
    【購買成功！消耗1能量點 + 3能量點 = 4能量點。物品已存放至儲物空間。】
    【當前係統能量：92.815  4 = 88.815】
    他沒有立刻使用。他在等一個機會，或者說，在給對方最後一次機會。“黑狼幫是吧？”陰影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似乎帶上了一絲玩味，“強買強賣，收取保護費，欺行霸市，看來你們在這安全點裏過得很滋潤。不過，我這裏隻做公平交易。想合作可以，拿出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來。比如……你們手裏是不是有些見不得光，但價值不菲的‘黑貨’？或者，關於‘赤蠍’甚至更深層次勢力的準確情報？ 想搗亂……”
    林默開始反向試探，暗示自己對他們的“黑產”和情報感興趣，試圖將局麵導向對他有利的交易，同時也進一步展現自己的“消息靈通”。
    聲音頓了頓，一股微不可察的、冰冷的能量波動從陰影中彌漫開來，如同毒蛇的信子。這是林默嚐試調動極少量係統能量約0.05能量點）外放，模擬一種威懾氣場。
    “……後果自負。”那股能量波動極其微弱，等級低的玩家根本感覺不到。但刀疤壯漢作為v2的戰士，又是小頭目，感知相對敏銳一些。他隱約感覺到一股令他心悸的寒意從那片陰影中傳來，仿佛裏麵蟄伏著什麽恐怖的存在。他甚至有種錯覺，對方的實力可能遠不止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或許……是某種特殊的、擅長隱藏氣息的高級npc模板？
    他心中一凜，難道這神秘的雜貨商，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是個隱藏實力的大佬？或者有什麽特殊的底牌？
    刀疤壯漢眼神閃爍，有些猶豫。他這次來，主要是看中了對方的暴利，想撈一筆。如果對方真是個硬茬子，硬碰硬未必劃算，尤其是在剛和“赤蠍”結下梁子，需要保存實力的情況下。就在這時，一個黑狼幫的小弟大概是覺得老大的威風被落了，色厲內荏地朝著陰影吐了口唾沫：“呸！裝神弄鬼！有種出來單挑……”
    話音未落，異變突生！
    隻見那口唾沫在即將接近廣告牌時，仿佛被什麽無形的力量擋了一下，然後……它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反彈了回去，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那個小弟自己的臉上！
    緊接著，一股淡淡的、帶著微弱刺激性的灰色迷霧，毫無征兆地從廣告牌後方的地麵縫隙中彌漫開來，迅速籠罩了黑狼幫幾人所站的區域。這迷霧並不濃鬱，隻是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同時帶來一種輕微的、類似胡椒粉灑進眼睛的不適感。“阿嚏！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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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眼睛！我的眼睛！”
    “媽的！這霧有古怪！”黑狼幫的幾人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紛紛揉著眼睛後退，驚疑不定地看著那片迅速擴散又逐漸變淡的灰色迷霧。
    這自然是林默剛剛購買並激活的【簡易能量迷霧】。他選擇在地麵縫隙釋放，造成一種“自然彌漫”的假象。效果不強，但足以製造混亂和心理威懾。
    而反彈唾沫的小把戲，則是他對【一次性斥力屏障】原理的拙劣模仿——消耗了0.1能量點，在廣告牌前瞬發了一個極其微弱且短暫的斥力點，剛好能反彈那口唾沫。威力幾乎為零，但侮辱性極強，而且精準地配合了迷霧的出現。“我說過，後果自負。”陰影中的聲音冷冷響起，帶著一絲嘲弄，“我的耐心有限。要麽拿出誠意來談‘真正’的合作，要麽……帶著你的人滾開。再敢騷擾我的生意，下次反彈回去的，可能就不是唾沫了。”
    刀疤壯漢臉色鐵青。他看著自己手下狼狽的樣子，感受著那片迷霧帶來的不適，以及陰影中那若有若無的威脅感，心中的忌憚更深了。
    他完全沒看清對方是怎麽做到的！反彈攻擊？釋放迷霧？這手段太過詭異，不像是普通玩家能掌握的！難道真的是某個掌握了特殊技能或道具的隱藏大佬？ 對方甚至對他們的“黑貨”和情報感興趣，這更像是一個有備而來的老江湖，而不是一個簡單的npc！
    “我們走！”刀疤壯漢最終還是慫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廣告牌後的陰影，帶著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二樓。再待下去，不僅占不到便宜，反而可能踢到鐵板，甚至暴露自己對安全區規則的試探意圖。他決定回去之後，必須好好查查這個神秘雜貨商的底細，不能再這麽貿然行事了。
    看著黑狼幫的人狼狽離去，遠處圍觀的玩家爆發出一陣壓抑的低呼和議論。看向那片陰影的目光，也從之前的複雜，變成了敬畏和好奇。
    林默鬆了口氣，但並未完全放鬆警惕。
    這次雖然用小手段暫時嚇退了黑狼幫，但梁子算是結下了。以刀疤那看似魯莽實則有些心機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或者找到更可靠的“盟友”。
    他看了一眼角落裏依舊在休整、但顯然也目睹了剛才一切的龍牙小隊，又想到了那個精明的“奸商”趙四海。
    “或許，可以嚐試建立一個初步的合作網絡？”林默心中開始盤算。
    不過眼下，還是先處理剛才消耗的能量和思考下一步的生意經。
    【當前係統能量：88.815  0.05氣場威懾） 0.1反彈唾沫）= 88.665】
    雖然消耗不大，但林默意識到，光靠這種虛張聲勢的小把戲是遠遠不夠的。真正的實力，才是立足之本。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了係統商城的【技能知識】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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