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哥桑看著若誠的這個笑容，頓時明白若誠早就發現自己了，隻不過是在借自己消遣罷了。
    索性自己也拿不出手令來，他直接不裝了，表情扭曲著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他看著自己麵前光鮮亮麗的幾人，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眼角不知道是覺得悲哀，還是絕望的眼淚悄然滑落，沒有任何的征兆。
    哥桑不顧身上汩汩的血流，隨意地靠在背後的柱子上，任由傷口因為自己動作的變化，湧出一大灘血液來。
    他陰著臉嘲諷似的勾起嘴角，聲音冷然，道：
    “誰會有那種東西啊？你別搞笑了。”
    “高高在上的人們，又怎麽會願意低頭看看他們腳底下的螻蟻呢？”
    “我不過是個小角色，不管在哪裏都隻能是個炮灰的命。”
    “螻蟻？炮灰？”烏克娜娜不解地問道，“被視為螻蟻而心有不甘的話，為什麽不向世人證明自己不是螻蟻。”
    “即使最後自己的努力追不上別人的天賦，也可以在最後自信地說——”
    “我是自己的巨人。”
    謎亞星想將烏克娜娜護在身後，卻被烏克娜娜抬手壓下了胳膊。
    “但，我們高貴的奈亞公主難道不知道嗎？”
    看著上前來的烏克娜娜，哥桑白著臉揚起下巴，後腦重重地磕在柱子上，冷笑道，
    “你以前躲過的每一次暗黑族的偷襲，可都是用人命堆上來的！”
    說著，他的笑容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平平淡淡，就像是和陌生人說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奈亞公主，你還記得那些人的名字嗎？”
    若誠眼神堅定且迅速地將烏克娜娜輕輕地拉到自己身後，隻見她微微挑起雙眉，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說道：“哦？”
    緊接著，她稍稍頓了頓，然後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著對方，再次開口反問道：“那你呢？”
    話音剛落，若誠便以一種極其隨意，卻又帶著幾分不羈的姿態緩緩蹲下身子。
    她的手肘搭在膝蓋上，歪著腦袋笑得溫柔，但那雙深邃的眼眸裏，卻閃爍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光芒，就這般麵帶溫柔笑意地詢問眼前之人，道：
    “你記得那些為了保護所有誇克族人，而付出自己生命的萌騎士和奈亞公主的名字嗎？”
    哥桑的臉色一白，憤憤道：“這麽多人，我怎麽可能會一個個去記住？”
    麵對哥桑的回答，若誠並未露出絲毫驚訝或退縮之意。
    相反，她的手指靈活地卷動起一縷發絲，漫不經心地擺弄著。
    就在這時，若誠突然抬起頭來，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凝視著哥桑，緩聲道：
    “那你又怎麽確定，奈亞公主不記得那些為她犧牲的人的呢？”
    哥桑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惡狠狠地朝著烏克娜娜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後，嘲諷道：
    “哼！就她？我可是從來都未曾見到這位奈亞公主，對任何人的犧牲表示過一絲一毫的緬懷之情。”
    若誠仍然不以為意地垂眸，盯著自己手指上纏繞著的頭發，她的神情淡然如水，輕啟朱唇，緩緩問道：
    “那你知道，在十年前，誇克族對於保護奈亞公主而犧牲的族人是怎麽處置的嗎？”
    “長老會會草草下發一筆一次性的撫恤金給他們的家人，然後，不聞不問......”哥桑緊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臉上因痛苦而略顯扭曲，但他還是強忍著痛楚，咬著牙憤憤不平地說道。
    “那現在呢？”若誠並不在意對方怎麽虐待自己的身體，繼續穩穩地蹲在他麵前，繼續問道。
    她漫不經心地瞥了哥桑一眼，發現他一臉茫然，顯然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若誠不再等待，自顧自地輕聲解釋起來：
    “現在的撫恤金是長期發放的，一個月一次地打進他們家的賬戶，保證他們的家人未來的生活不會太難。雖然總數上隻比十年前多一點點，但是也能保證他們不會餓肚子。”
    “順帶一提，這些犧牲者的家屬，是有就業優先權的，隻要生活不擺爛，怎麽樣都會過得很好，甚至逢年過節還有有一份來自長老會的禮物。”
    ”犧牲者死後的哀榮也會有，他們會統一由長老會的專人負責記錄，他們的名字，每一個都被記在長老會大廳正中央的通天石板上哦~“
    此時，哥桑的臉色異常難看，陰沉得簡直快要滴下水來了。
    他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心中卻早已翻湧起驚濤駭浪。
    “這些東西，是十年前奈亞公主在萌學園，第一次遇到暗黑族偷襲之後就發現漏洞並提出來的。”
    若誠隨手甩開指尖的白發，雙手插著褲兜，輕蔑地俯視著眼前的倒黴蛋，撇撇嘴，道，
    “哥桑同學，根據學生信息的記錄，你的學齡比奈亞公主還要長，這些事情，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我......”哥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仿佛被一大盆混雜的顏料當頭澆下，將他原本還算白淨的麵龐染成了一塊調色盤。
    他也不過是一個被人鼓動一下，就不帶頭腦被人當槍使的蠢貨罷了。
    “你不知道？”
    若誠身體的影子籠罩著哥桑，那充滿壓迫感的輕笑聲，如同鬼魅一般自上方傳來，輕飄飄地落進哥桑的耳朵裏，卻猶如重錘擊鼓，狠狠地撞擊在他的心口之上。
    “不，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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