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很多人向兩人投來八卦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夾雜著欽佩、敬仰、感謝的情緒，以及一小片的哀傷？
    若誠不理解為什麽那些眼神會那麽奇怪，隻好求助地看向烏克娜娜。
    “宜靜小護士當時鬧得整個萌學園的同學中了蜘蛛毒，如果不是你把她抓住，幫他們報仇，大家可能最後都要中毒而亡了。”烏克娜娜耐心地解釋道。
    她又注意到若誠手中已經少了一大半的彩虹棒棒糖，一把搶過那個隻剩下一小半也比兩人臉大的糖果，頷首裝作生氣地模樣，說：
    “暫時沒收，等到了魔法練習室再給你。”
    她們才從食堂出來不久，若誠就“嘎嘣嘎嘣”咬了一路，才走了十幾分鍾，這個巨大彩虹棒棒糖就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若誠愣愣地看著空蕩蕩的手，舔掉嘴角殘留的糖碎，可憐巴巴地低垂著腦袋，視線隱晦地落在烏克娜娜手中的棒棒糖上麵。
    她牽著烏克娜娜的手，咬著嘴唇一言不發，跟在烏克娜娜身後亦步亦趨的，卻明白烏克娜娜是為了自己好，便乖巧地沒有去爭搶。
    但那失落消沉的身影，引得躲在角落中圍觀的眾人一陣心軟，但沒人敢輕易上前。
    不光是因為烏克娜娜對外清冷疏離的氣質，更是因為若誠聲名在外，從不允許陌生人輕易靠近烏克娜娜。
    就算有傳聞說若誠大魔王，因為受了重傷實力大不如前又怎麽樣？
    邊上可是史上最強奈亞公主！
    誰不知道大魔王在保健室躺平的這段時間，她周圍被烏克娜娜的極冰魔法保護得嚴絲合縫的？
    沒看見就算是肯豆姬校長想要看看若誠怎麽樣，都要先被寒冰洗禮一番嘛？
    烏克娜娜：這麽理解也行。
    更不要說，要是他們誰敢率先失禮地衝上去，可能會被其他cp粉在暗地裏懟死。
    社死還是算了吧。
    而動作快的同學，已經出發去食堂搶購同款棒棒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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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克娜娜看著訓練場上碎成渣渣的魔法假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轉身來到若誠身邊坐下。
    若誠小口小口地舔著棒棒糖，伸手遞給她一塊毛巾擦汗。
    “謝謝。”烏克娜娜下意識地說。
    若誠又從兜裏拿出一瓶果汁塞到烏克娜娜手中，不等烏克娜娜說話，便說：“不客氣。”
    烏克娜娜啞然失笑。
    不就是說了聲謝謝嘛？
    怎麽還不開心了？
    “不要謝我，愛我就好。”若誠用棒棒糖擋住自己的臉，閃躲道。
    烏克娜娜聞言，抓住若誠的手腕拉到自己麵前，從若誠舔過的糖麵上直接咬下一小塊。
    “味道確實很不錯。”
    烏克娜娜含了一小會兒，細細咀嚼吃完之後說，
    “要是還想要，回去之前再去買一個。”
    “但不能再吃那麽快了。”
    若誠眨了眨眼，眼睛裏又有了光，就連腦袋上因為剛才不開心而垂下去的呆毛，也再次立了起來，笑問道：“可以嘛？”
    “如果你想的話。”烏克娜娜喝了一口果汁，懶懶地靠在若誠身上，回答說。
    若誠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忍不住一下就吃完了。”
    烏克娜娜把果汁遞到若誠嘴邊，若誠自然而然地就著吸管喝了一小口。
    “若誠，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和你說。想問問你的想法。”
    烏克娜娜看著訓練場上還沒有融化的冰晶，緩緩吸了一口氣，她關閉了自己向若誠方向的心聲共鳴，語氣稍冷，道。
    “什麽？”若誠發覺烏克娜娜的異常，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心中的擔憂，問道。
    “在這一次的大檢查中我們發現，你的靈魂在很久之前，就中了暗黑大帝的詛咒了。”
    烏克娜娜故意隱去了那一段經曆，以期避免若誠刨根問底。
    不然就若誠對烏克娜娜的在乎程度，絕對會依靠她的大腦，偷偷探查她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
    “詛咒嘛？我沒什麽感覺欸。”若誠微微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依舊，隻是帶著一絲隱晦的薄涼之意。
    但烏克娜娜仍然能聽到若誠咬牙切齒的心聲，她說：
    “暗黑大帝！又是你這個狗東西！”
    “因為它速度很慢，慢到你幾乎發現不了。”烏克娜娜垂下眼眸，神色是難掩的哀傷，道。
    就算若誠看不見，也並不影響她能感受到烏克娜娜的情緒。
    “娜娜，沒關係的，我中過的詛咒還少嘛？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嘛？”
    若誠將手臂伸到烏克娜娜身後，攬著她的肩膀安撫道。
    烏克娜娜側過腦袋看向若誠，咬了咬牙，不忿地說：“那是詛咒！不是別的什麽！”
    若誠憤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烏克娜娜一看就很難受，而她卻連【追命】都用不出來。
    “好好~”
    她抓起烏克娜娜的手背親吻了一下，溫聲道，
    “這個詛咒對你有影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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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效果是什麽？有辦法嘛？”
    “它隻作用在你身上。辦法我也已經找到了。隻是那個代價......”烏克娜娜欲言又止道。
    “中咒者是我。有辦法就行。”
    若誠毫不在意那些代價，隻要承擔代價的人是她自己就可以了。
    烏克娜娜在意的話，自己隻要讓她安心就好。
    “對我來說，你沒事就好。”若誠舔一口棒棒糖，就親一口烏克娜娜的手背，好不快活，道。
    烏克娜娜看著搗亂的若誠，心中沒由來的不開心。
    她反手抓住若誠的手腕，搶過她手裏的棒棒糖坐到一邊。
    若誠哀怨地嘟著嘴巴看著她手裏的東西，活脫脫一條被欺負不敢還手的小奶狗。
    她在位子上板板正正地坐好，無辜地看著烏克娜娜的眼睛，說：
    “姐姐~你幹嘛搶我的？說好來了就給我的。”
    烏克娜娜把話題拉了回去，冷峻道：
    “這個詛咒，它會讓你不可逆地慢慢忘記我，而你以後，也會在重新進入輪回之後，選擇再次經曆你這一輩子經曆的折磨。”
    若誠不再嬉皮笑臉，臉上的表情也驟然變得嚴肅而錯愕。
    “忘記你？”
    她的心亂了，她的耳邊隻聽見了“忘記”，若誠喃喃道，
    “怎麽可以！”
    烏克娜娜的眼睛一下就紅了，這些又不是若誠的錯！
    烏克娜娜回想著天道的信，她以為自己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可以和若誠坦白這件事了，現在卻發現她還是沒有完全接受這些。
    她以為自己可以冷靜的，但她終究還是小瞧了自己對若誠的在乎。
    有些事，真的不是提前做過準備就能做的。
    最開始說出口的時候，烏克娜娜就後悔了，她有想過停下。
    但是若誠明顯被自己的話勾了起來，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烏克娜娜的眼淚無聲地劃過她逐漸因悲憤而隱忍的麵容，也一下一下砸在若誠的心頭。
    若誠被烏克娜娜這個樣子嚇得手足無措。
    她手忙腳亂地給烏克娜娜擦著眼淚，卻怎麽都擦不完。
    若誠心口的刺痛，同樣刺痛著烏克娜娜的心髒。
    若誠是為了烏克娜娜的眼淚。
    烏克娜娜是為了若誠的未來。
    烏克娜娜酸著鼻子，緊緊攥著拳頭，模糊著淚眼盯著若誠，緩了一口氣，苦笑道：
    “到時候，你永遠不會記得我，卻永生永世都在尋找我。”
    她將若誠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猶豫道：
    “就像......這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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