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妮絲幫忙配置的魔藥還是很有效的。
    烏克娜娜洗澡之前喝下的恢複魔藥，在她解開【鎮定昏睡粉】的時候，就把她身上的傷痕全部治愈了。
    隻不過若誠的手太用力，以至於魔藥的後勁，並不能在短時間內，把若誠後來造成的傷全部治好。
    以至於烏克娜娜的手腕上還有一個青紅的手印，以及她的心口，仍然有著那一個小小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抓痕。
    原本烏克娜娜也用衣服遮得好好的，可是在剛才的動作中若誠抓住了烏克娜娜的衣服，這才把心髒上端的那一處指印暴露在外。
    若誠隻是輕輕一扯，眼睛短暫一瞥，那觸目驚心的、“殺人未遂”的證據，就被她擺在自己的麵前了。
    若誠聽不見烏克娜娜的呼喚，明明她的嘴巴就在自己麵前快速張合。
    她內心世界的悲鳴奏響高歌，毫不掩飾地傳達到烏克娜娜的腦海。
    “我......我對你......”
    “我做了什麽！”
    若誠崩潰地看著那些抓傷，顫抖著抬起手，虛按在烏克娜娜心口上方。
    “冰之守護，追......唔！”
    可她還沒有把咒語念完，就被烏克娜娜著急忙慌地捂住了嘴巴。
    若誠拚了命地想要把最後一個字念出來，可是烏克娜娜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
    若誠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她怎麽可以這樣對待烏克娜娜！
    明明說好的要保護她，可是自己卻失約讓她受傷。
    那個模樣，肯定疼極了！
    若誠被捂得眼淚橫流。
    她沒有辦法說話，卻可以用更大的力氣，用自己的指甲抓破心口的肌膚，來緩解精神上的痛楚。
    烏克娜娜沒有空餘的手去阻止，隻能趕緊翻了個身，借由身體的重量，壓製住若誠掙紮的身體，捂著她的嘴巴，不讓她把咒語念完。
    若誠最後還是搶到了一隻手的自由，她順著傷口，一把把自己的手指淺淺地插了進去，殷紅的血珠飛濺開來，沾到了被單和烏克娜娜的衣服上，但若誠卻仿佛感覺不到痛苦。
    烏克娜娜單手根本拉不動那個向下的力，她急忙用雙手拽住若誠的手掌，阻止它繼續往血肉裏鑽。
    烏克娜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若誠的兩條手臂，反手壓在若誠自己的身下。
    她緊緊圈著若誠的身體，抓緊了她的手腕。
    兩個人緊緊貼合，看上去根本分不出彼此的間隙。
    烏克娜娜壓著若誠的身體不讓她動，可是若誠的嘴巴卻得到了自由。
    若誠大口地喘了一口氣，來不及平緩自己的呼吸，就說：
    “冰之......”
    “嗚......”
    烏克娜娜歪頭，吻著若誠的唇。
    這一次，若誠根本來不及反應，徹底淪為了被動方。
    若誠幾乎要暈厥過去了，她的手腳因為缺氧變得綿軟，原本正在反抗的身體也緩緩沉靜下來。
    烏克娜娜估摸著差不多要到若誠的極限的時候，才放過了她。
    她看著身下小貓一樣，閉著眼睛微微顫抖著的人，心痛都不足以表達她的情緒。
    烏克娜娜拿過醫療用品，給若誠的新傷消毒上藥，簡單包紮之後，重新把人放入換新的被窩之中。
    她自己也去重新衝了個涼，換了一身不帶血腥氣的衣服，摟著陷入昏睡之中的若誠，一同入眠。
    行動不能操之過急。
    否則，不光是若誠的精神狀態會受不了，就連她自己也要掉入深淵了。
    烏克娜娜的計劃本就很冒險。
    讓若誠一次次看到過去，並讓過去在自己眼前碎裂，從而把她的意識重新從過去拽回現實。
    再利用自己對於若誠的重要性，一遍遍推著她重溫過去，直到她自己可以親手打破那一層桎梏。
    並真正記得她現在是若誠·瑞波爾，是她烏克娜娜的女人。
    烏克娜娜見過若誠的記憶，所以她才能如此理解，為什麽曾經的若誠要將那些記憶封印。
    那些記憶裏除了虐待就是折磨，唯一的快樂隻有若誠的大腦為了刺激自己，而出現的烏克娜娜的幻影。
    若誠她，就靠著這一個隻有自己能模糊感知到的影子，勉強活著。
    而解封記憶的若誠，會失去自我，被過去吞噬，變成現在這樣。
    最後又會慢慢地、慢慢地被活在過去的自己，慢慢扼殺最後的理性。
    若誠信任烏克娜娜，所以她把自己最後的東西也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是她的底氣。
    她是唯一可以讓失控的自己，真正安靜下來並真正聽話的人。
    其中的風險若誠不是不知道，但烏克娜娜對她說過的。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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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誠醒來的時候，她正窩在溫柔鄉裏。
    她略微動了動發麻的雙臂，卻發現它們根本無法動彈。
    烏克娜娜為了保證若誠，在自己睡著之後也不做傻事，特意枕著她的左臂，把自己的腦袋靠在她被裹了一層綿柔紗布的左胸口。
    她用手指圈過若誠的右手腕，把若誠的右臂夾在自己的腰側不放鬆。
    烏克娜娜睡前戴上了特製的手套，這副手套有著柔軟的質感，卻不會讓烏克娜娜手掌心的溫度逸散開來。
    但同樣的，它也阻斷了她施展魔法的途徑。
    烏克娜娜顯然是累極了，若誠低頭的時候，還能看到她眼底淺淺的青黑色。
    “娜娜，今天你也來了啊～”
    顯然，自然清醒的若誠，又是重新刷新記憶的那一個。
    她以為自己正被束縛在實驗台上，正安靜地等待著接下來，將要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同時，她也享受著這片刻，能有烏克娜娜陪伴自己的時光。
    若誠很慶幸，這一次烏克娜娜是和自己貼在一起的。
    烏克娜娜正側臥在自己懷中，即使動作有那麽一點僵硬，也足夠讓若誠此刻，仿佛幸福到了雲端一般。
    那涼爽的體溫驅散了自己體內的燥熱，舒舒服服的，讓若誠更想貪戀多一點點的溫柔了。
    可若誠不願吵醒烏克娜娜。
    不管自己會怎麽樣，都不能影響到她。
    她怕自己會嚇到烏克娜娜。
    更怕她不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樣就好～”
    若誠溫聲道，
    “至少我還能見到你，等到你給予我的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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