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克娜娜歪了歪頭，注意到烏拉拉和艾格妮絲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血跡，頓時了然，她指著那道血痕，說，
    “你們誤會了，那是我的血。”
    “哈？”烏拉拉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道。
    “什麽！”艾格妮絲不禁上前半步，皺著眉頭低聲驚呼。
    “姐姐你......”
    烏拉拉剛想問問烏克娜娜有沒有事，就想到若誠的另一個魔法能力，便放棄了追問。
    但是烏克娜娜的回答還是嚇到了她，嘴唇囁嚅著，過了好一會兒大腦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說什麽。
    “下次別這樣了，你們感情好，姐姐你這樣對自己，兩個人都不好受......”
    “我們都知道，若誠她隻是看著成熟，其實心性還是個小孩子。她最喜歡你了，姐姐你別太嚇到她，說說就好......”
    烏克娜娜無語地扁扁嘴，呢喃道：
    “說說能有用的話，我還會動手嗎......”
    她垂下眼眸，輕歎道：“看若誠的表現吧，她的固執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艾格妮絲扯了扯嘴角，說：
    “你們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要注意分寸。”
    “對了，烏克娜娜，需要我在若誠的魔藥裏做手腳嗎？”
    “多加點苦味素好了，嗯......”
    烏克娜娜將床頭櫃上剩餘的血跡全部清除，思考片刻後，目光落在若誠仍然泛紅的眼尾上，說，
    “多來點安神的，她最近估計要做噩夢睡不好了。”
    “行，到時候別說我下料太狠就行。”
    艾格妮絲點點頭，記下了這個要求，又突然想起來什麽，提醒道，
    “我那兒還有幾瓶備用的魔藥，你今晚要不先頂一頂？”
    烏克娜娜收拾完站了起來，將染血的濕巾隨意丟進了垃圾桶，又取了一張新的，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手指，聲線平和，說：
    “不用，今晚是若誠自己選擇受著的，我會陪她。她也需要反思一下讓我生氣的後果。”
    “行吧~我等等把東西放你桌子上，你們自取自用。”艾格妮絲同情地瞥了若誠一眼，說。
    “要吃點什麽嗎？姐姐，你好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烏拉拉拉過烏克娜娜的手，輕輕晃了晃，溫聲問道。
    烏克娜娜緩緩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微笑說：
    “不用，我暫時不是很餓。”
    她揉了揉烏拉拉的頭發，溫聲說：“冰箱裏還有一些備用的蛋糕，你們要吃嗎？”
    “我就不用了，謝謝啊~”艾格妮絲挑了挑眉，舉手婉拒道。
    烏拉拉也知道這個冰箱裏的都是若誠的私藏，現在看若誠這麽可憐地躺在那兒，還是不參與她們小情侶的活動了。
    “我也不用，我和艾格妮絲吃好了才回來的。”
    “好吧。”烏克娜娜眼底略帶一些遺憾，說。
    烏拉拉和艾格妮絲收拾收拾就去休息了，連著在禁閉室守了幾天，最後烏拉拉還一個人撐起了若誠施展的封印，雖然隻有三個小時，還有艾格妮絲的能量藥水供給，但是那也是很累人的。
    而艾格妮絲更是一個人肩負起了守衛和手替以及人形柱子的作用，雖然沒有烏拉拉那麽疲憊，但也大差不差。
    烏克娜娜覺得自己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重新拿了衣服去泡了澡。
    等到身上重新被若誠的沐浴露香味包裹，一絲血腥氣都聞不到之後，她才踩著積水離開早已變得冰涼的浴缸。
    若誠半個人沐浴在月光下，蜷縮起來的身體即使在睡夢中也在隱隱發抖。
    烏克娜娜跪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若誠不安的睡顏，思緒萬千。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靠過去將人攬在身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捏著她的手腕緩緩按捏著她的手掌心，讓她自己鬆開被握得發白的手指。
    看到若誠手心裏發紫的手印，烏克娜娜輕歎了一聲，將若誠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腰間。
    若誠下意識地向烏克娜娜更靠攏一些，糯糯地嚶嚀幾聲，腦袋蹭著烏克娜娜的肩膀，抿著嘴唇抓緊了烏克娜娜的衣角。
    等到若誠睡得不那麽緊張了之後，烏克娜娜才有空抬手看著自己已然恢複如初的手腕。
    “沒有誰的錯......是我們相遇的時間太晚......”
    “不會再這樣了，若誠......你，沒有機會......”
    晚風帶走了剩下的聲音，也帶走了所有的思緒，它撫平了波瀾，同樣也掠過了漣漪。
    烏克娜娜閉上眼睛，連結了兩人的心聲共鳴，一步一步走到通往曾經漆黑世界的小路上。
    她再次睜開眼，毫無波瀾地看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路邊的玫瑰花圃隻有幹枯的枝葉，遠處灰色的天空上，隱隱電閃雷鳴。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的味道，烏克娜娜認出融合在其中的冷香味，那是她的血的味道。
    若誠側身蜷縮在黑色懸崖邊緣的地上，不光是周圍，就連她身上也結滿了冰霜。
    耀眼的白色長發平鋪在若誠腦後，她抱著膝蓋閉著眼，就連淚痕都被凍結。
    若誠將自己封印在冰塊之內，而她正對麵的天空上正播放著她不堪的曾經。
    在沒有烏克娜娜的幻覺出現陪伴的時候，若誠的曾經，都像是這樣將自己圈禁。
    烏克娜娜沒有去看天空中的畫麵，她比若誠還要了解她的過去。
    她跪坐在若誠身前，抬手間就將所有的冰雪升華。
    烏克娜娜捏斷若誠脖頸上被她無意識戴起的項圈，溫柔地擁她入懷。
    “笨蛋。”
    她皺了皺下巴，無奈地低聲說道。
    烏克娜娜微微躬身為若誠擋住天空的光，不願讓她在被那些光芒籠罩。
    就是那些人那些事，將她的若誠變成這樣的，她又怎能不恨？
    烏克娜娜為她重新打理著長發，整理衣衫，就像以前的日常一樣動作著。
    若誠睫毛微顫，她聞到熟悉的味道，不禁抓住烏克娜娜的衣領，生怕自己在夢中遇見的美好會突然消散。
    烏克娜娜低聲笑了一下，柔聲說：
    “就說你是笨蛋。”
    她嫻熟地抱起若誠往回走，一步一步，帶她離開這個被舊時記憶所侵染的、壓抑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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