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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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杏花山上。
晨曦初露間,曾永忠照常練著劍。
背上沁出點薄汗時他的劍勢越來越強勁,大有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
一隻飛鴿在院子的上空盤旋良久,直至曾永忠練完劍才敢低飛落在枝頭上。
“膽小鬼。”
曾永忠隨口罵了一句,然後拿了那信進屋給林知看。
林知尚在睡夢中,曾永忠玩心大起。
他將那小竹筒放在枕邊,去淨了手後就直接將虎爪伸進被子裏,放肆地覆上那迷人的後腰。
林知被這突如其來的觸感驚到了,他側過身子,鼻息低沉地哼了聲。
曾永忠低笑著看他,見他還沒醒,掌心再次貼上去。
不過鑒於林知側臥的姿勢,曾永忠得稍微探身才能摸到那緊致的肌膚。
掌心灼熱,在他身上遊移。
林知被燙醒了,他看著壓在上方的曾永忠,初醒時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的。
曾永忠露齒一笑,虎牙尖尖,加之他那烏墨玉般的眼珠子閃了閃,像極了溫良純善的小白虎。
林知覺得那明顯憋著壞的清澈眸子有些晃眼,他的目光微跳了一下,然後轉過臉,合上眼皮繼續睡覺。
腦子混沌,心也是靜不下來。
曾永忠赫然一笑,手上瞬間使了勁,貪婪地撫弄摩挲被褥之下的隱晦處。
又癢又熱的戲弄讓林知臉上飛起胭脂色,他緊緊抱著被子,試圖束縛住被子裏那雙讓他酥麻的手,嘴裏也被逼得急切道,“不要弄……別、別碰。”
曾永忠摸到他脊背發顫便收了手,將枕間的小竹筒遞給他,道,“呐,適才有隻信鴿送來的。”
林知拿過那灰青色的小竹筒,坐起身後拆開看了。
“哪個不要命的情郎跟你私通情書呢?”
曾永忠雙手撐在他身側,俯身湊近了問他。
溫熱的氣息突然拂麵而來,林知看著近在咫尺的麵龐,心底泛起些微悸動,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後挪。
但他的後背就靠在雕花榻壁上,再挪也不過是拉開了寸餘的距離,根本就無濟於事,反倒叫對麵的人看出了怯意來。
曾永忠含笑看著他,像是在看爪牙下無處可逃的幼獸。
林知伸出手將他的胸膛抵開些,才佯裝平靜道,“何州牧要來。”
練劍時流的汗還沒幹,與這輕易碰不得的清貴美人待著又免不得要克製得汗流浹背,這樣曾永忠也沒再靠近他,隻是問,“什麽時候?”
“明日。”林知道。
“你的好弟弟可真多。”曾永忠半真半假地說了這麽一句。
林知說不過他,就道,“阿護,我餓了。”
曾永忠輕揩了下他的鼻尖,朗聲道,“行,你等著,大將軍去做飯給你吃。”
曾永忠出去後,林知便起了身。
他立於窗前,看到那隻信鴿還站在枝頭上,才走至書案前,提筆書就。
“書兒將至,望多加照顧——知”
林知探頭抬手招來白鴿,係上字條後,默然看著它飛遠。
鴿子飛過杏林後,曾永忠正好端了食案進來。
林知走過來要接,曾永忠避開了。
他見林知還披散著墨發,輕斥道,“去洗漱。”
“哦,好。”林知一拍腦門,灰溜溜地三足黃梨架旁漱口洗臉,曾永忠跟在他身後走了過來。
見曾永忠站在一旁,林知輕聲道,“孔宗最近忙著向皇帝遞解印歸鄉奏折,看來是要對這個王朝失望了。”
“孔氏本就是衝著你林氏祖先才入的世,想當年,韓展業為留下孔宗為其效力,可沒少廢心思,就連親生女兒朝容長公主都許配給了他,才勉強將其留下,當今皇帝韓聖奕雖也許他清明盛世,可卻不改向往佛教之心,孔宗怕是早就失望透頂了。”
曾永忠從背後攬著他,下頜壓在他肩上說著。
林知放下淨麵的帕子,道,“賢才難得,韓氏卻還寒他們的心。”
“韓氏德不配位,賢者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曾永忠站在一旁看他捧了水洗臉,遞上巾帕才繼續道,“你若想招攬孔宗,我讓翊鴻先去試試水,探探他的口風。”
曾永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但林知回絕道,“不行,書兒剛到帝京,孔宗……萬一孔宗認出了書兒,那就麻煩了,他既要回鄉,那就幫他一把,讓他回去吧。”
“他有才幹,又想施展抱負,我覺得可以一試,至於衛思易,他那樣貌本就驚人,要是會被認出來,那也是藏不住的,”曾永忠的手微動,像極了妖精蠱惑賢明的聖主,他輕咬林知的耳垂道,“好先生,試試吧。”
好先生,試試吧……
那處的觸覺格外明顯,晨曦時的悸動還未全然壓製下去,曾永忠又在這裏惹火。
他若是直接上手,林知還可以推開他。
可他就不,他偏偏要箝製著進攻,就這麽箍住他,咬著他。
一切曖昧與克製都在徘徊著交織和湧動。
林知盡力忽視周遭詭異的氣氛,輕輕擦掉手上的水珠,猶豫道,“孔宗乃至於他身後的孔氏,都是倫嶺有名的世家望族,我不能置書兒於險境……”
“孔宗素來仰慕林氏之名,”曾永忠鬆開他,盤問道,“要是讓他知道還有林氏後人在世,他定當欣慰才是,怎會是置他於險地呢?”
林知得了自由,走到妝鏡台前坐了,邊道,“此事暫不議,孔霽容上奏致仕,還不知道皇帝那邊是什麽意思呢。”
“上回讓月語去打聽,皇帝暫時沒放人。”曾永忠拿過梳子,邊替他梳著頭發,邊道,“這個當口,皇帝可不會放他回去。”
禮部尚書,確是個要職。
當年皇帝牽線朝容公主尚他時,孔宗就被綁上了他的賊船,如今要下船可不易。
林知看著鏡中的曾永忠把玩著自己的頭發,他抿了抿唇,問,“除了納賢卷,還有何事要發生?”
“新派目前可沒有人能替孔霽容的位子,孔霽容要是走了,新舊兩派的勢力可就不平衡了,皇帝好不容易才扶持起了新派,如今這分庭抗禮的局麵他樂見其成,怎會舍得親手將其打亂?”曾永忠將他的鬢發別到耳後,銀梳一梳便梳到底。
林知落下眼瞼道,“將軍深謀遠慮,玉風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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