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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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過去就把已經被灌得醉醺醺的衛思易扶住,衛思易抬頭,醉呼呼地喊他:“嗯?老頭?”
程茂淳還是清醒著的,他見許忘瑛一進來就動手動腳的,就過去一把鉗住管家的胳膊,厲聲道:“放開他!”
管家看他還真是麵無表情、人麵獸心,隻以為衛思易就是被他們哄騙了,他登時怒道:“放開我!”
這麽一吼,楊揚清被嚇得一咕嚕坐起,端起紅瓷杯嚷嚷道:“喝!”然後自己一飲而盡。
行為癲狂、凶神惡煞。
衛思易也被嚇得哆嗦一下,推搡起管家來。
管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製住,用力過輕,讓他掙脫了,又抓住,這次是用了些蠻力的,衛思易手動不了,便扭著身子叫嚷,“死老頭!你放開我!你不好看!我不要你!”
管家氣得吹胡子瞪眼!衝一旁看戲的周開德喊,“你還不快來幫忙?!”
“啊哦!哦!”周開德也走過來,卻被程茂淳扔過來的楊揚清砸到了。
周開德已是不惑之年,而楊揚清正值壯年,這一撞,直接把人給撞倒了。
撞倒就算了,他媽的這人還壓了下來!
楊揚清壓著個肉墩,趴那就不醒了。
周開德推他,卻推不動,躺那“哎呦哎呦”地叫喚。
管家看著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際,韓庭裹挾著風雪來了。
隻見那十個步子的距離,他三步就跨完了。
在管家麵前還未站定,就先淩厲出手,掌風剛勁,管家哪裏能敵,被韓庭一甩轉了幾圈跌在了地上。
而他再拉住衛思易那細軟胳膊,往懷裏一帶,將人摟抱著。
管家急急一喊,“王爺!他是我的人!”
韓庭轉頭一瞪,清寒自起,他如鯁在喉,冷汗直流。
周開德趕忙出來打圓場,他正了正剛剛被弄亂了的帽子,然後不失禮數地說:“王爺,他是我的侄子。”
“侄子?”韓庭挑眉,他知道的,卻說:“本王怎麽看著不像?”
不是親侄子自然不像!
管家此時已然起身了,他站直了說:“是友人相托,讓我們照顧他。”
這是不讓齊王帶走的意思了。
這廂房內幾人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劍拔弩張的意味。
東麵一間廂房裏,月語和曾永忠目睹了全過程。
月語忍不住問,“主子,用不用我去當和事佬,緩和一下他們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用,周開德、許忘瑛、韓乾正,還有那兩個·······”曾永忠歪頭想了一下,沒想起來,利落地直接問,“叫什麽來著?”
月語道,“楊揚清、程茂淳。”
“對,還有這兩個,楊揚清、程茂淳,”曾永忠重複了一下,繼續說,“他們幾個鬧騰不起來的,我們隻管看戲,不用管他們。”
“可是畢竟衛公子在他們手裏。”月語隔空望去,看著對麵廂房裏的情形,還是有些擔心。
曾永忠撇撇嘴,不耐煩道,“你看衛思易那醉醺醺的模樣,像是有危險的嗎?”
見曾永忠真不打算出手,月語也不好擅作主張,隻能在心裏祈禱衛公子不要有事。
策馬飛奔,絕影嘶鳴,無人敢攔,韓庭直入王府。
齊王把衛思易帶走後,好半晌周家主仆才反應過來。
被楊揚清壓住了的周開德喊許忘瑛,“老許老許!快來幫我把這人弄下來!”
許忘瑛一見他這副熊樣就氣得火冒三丈,喘著粗氣走過去,怒道:“看看你這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要去拽楊揚清,卻有一雙手先於他把人拉起來了,是程茂淳。
楊揚清被拉起來後站不穩,趴在他肩膀上。
程茂淳半邊身體承擔著他的整個身子的重量,一言不發。
周開德被解救出來,但剛剛被這麽個魁梧壯漢壓久了,要起卻起不來。
管家一把拉起他。
一時間,四人竟是兩個扒拉在另外兩個身上……
管家痛恨周開德這副孬樣,卻也是個懂禮數的,半邊身子被壓著,抬不起胳膊,不能拱手,隻能口頭上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但是——”
“不必,不早了,我們要歇息了,請二位離開。”程茂淳淡漠開口。
但是文隱為什麽和你們來這,還喝了那麽多酒,你們是不是騙他了?
管家有一大堆話要質問,不料他先趕人了。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且文隱已經被齊王帶走了,那他現在說什麽都是他的猜測而已,於是“哼”了聲,拖著個走了。
回到府,兩人都憋著氣,許忘瑛更甚。
錢州那地帶又鬧事兒了,這幾日要出貨到那兒,許忘瑛已然忙得腳不沾地了,且隨周開德今日回來,倉庫那邊還有事忙,就沒有回府。
豈料今晚回來,衛思易就不見了,鬧了這麽大一通,回來路上才有空問清原委,他這才知道竟還與自家那混小子有關,這氣得一回府就去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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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走何州貨,讓一間房給文隱後,周啟智與許伯分就同房至今,不過他們相敬如賓,沒做過那等出格的事,倒也相安無事。
回了周府又如何,周啟智還是拉著許伯分一起,許伯分拗不過,隻好隨了他,反正……他們也就那樣了。
原本兩人都客客氣氣的,壓抑又隱忍,但今日周啟智被他老子一激,又生了叛逆之意,沒想到第一夜就被抓了個正著!
亥時,周啟智還在看賬本,但見許伯分沐浴完穿著寬袍走向榻邊,出聲喊住了他,許伯分聞聲頓住,因為那聲音裏有著藏不住的熱切。
周啟智從後抱著他,手輕撫上他的胸膛。
許伯分呼吸一滯,“你……”
周啟智置若罔聞,隻顧著將手往下探,到小腹時頓了下,咬著他的耳垂,壓抑又隱忍的聲音問:“起火了嗎?”
許伯分仰頭,輕哼了聲:“嗯……但是……不行。”
周啟智放在他小腹上的手一緊,揪住了那裏的布料,說:“真的不行嗎?這樣……也不行嗎?”
他痛苦難耐,許伯分又何嚐不是呢,不過他還是殘忍果斷地說:“不行!”
緩了會,周啟智也沒放開他,他才又輕聲說:“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
周啟智自然知道,但是他仍是抱著他,把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嗚咽著。
他哭了……
許伯分則早已無聲地流著淚。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是兄弟?!
兩人心底都在質問著。
到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會再指著天問,指著地問了,他們隻是心中戚然,抱著痛哭,惺惺相惜。
所以許忘瑛踢開房門時看到的都是這副場景。
他征愣了下,跑過來拉開二人,扇了自己兒子一巴掌,抖著聲罵道:“你怎麽可以?你們已經知道了怎麽還、還敢做出這種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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