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錦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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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趙大爺家門外,曾應正跟林書踢蹴鞠玩兒呢。
    他抬頭看到林知,驚喜道,“先生今日怎麽有空來?”
    林知朝他走過來,邊走邊說,“山上無事,星大人修書約我一見。”
    曾應聞言將蹴鞠遞給林書,然後起身道,“那屬下去備馬車。”
    “好,”林知點點頭,道,“書兒這麽大了,把他也帶上吧,順便讓思易見見他。”
    曾應頓住腳步,驚喜道,“如此甚好,前些日子二公子還送了信來,說是許久未見小公子了呢!”
    林知詫異地問,“思易來過信?”
    曾應點點頭,“是啊。”
    林知問:“他可有說旁的什麽事?”
    曾應回想了一下,說,“那倒沒有,就是記掛小公子和先生。”
    都怪曾永忠不讓他回信,不然思易也不至於把信送到這裏。
    算了,想這事也沒用。
    林知溫聲道,“我知道了,備馬車吧。”
    “是。”
    馬車剛進北城就被蔣順牽到了曾永忠的院子外。
    林知扶著門看到眼前的環境,有些想扶額。
    “曾應,不是說去紅院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曾應撓了撓頭,道,“蔣副將硬要把馬車拉進來,屬下也攔不住。”
    蔣順傻嗬嗬地笑道,“先生都來了,就住下唄,紅院什麽的晚些讓大將軍陪您去也成。”
    蔣順至今可都還記得,當初去邊境時,他給先生多搭了一個帳篷,就被大將軍派去打掃戰場了。
    他當時不清楚,現在可知道了。
    林知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吧。”
    到大堂的路上,蔣順好奇地圍著林書轉,“好久沒見著小公子了,長這麽大了呢。”
    林書抓著曾應的衣袖,跟在他後頭走著。
    蔣順一靠近,他就往曾應身後躲。
    曾應含笑道,“小公子怕生,副將莫怪。”
    “不怪不怪。”蔣順哈哈笑著。
    大堂裏,曾永忠正跟岑明、孔宗喝酒。
    岑明一見林知,急忙起身,“我就說今日怎麽一大早地就有喜鵲站在我門前啼叫,原來喜事在這兒啊!先生,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岑大人。”
    “怎麽來了?”曾永忠的神情淡然自若,可語氣卻不像麵上這麽風輕雲淡。
    問的好像也不是“怎麽來了”,而是“岑大人,叫得這麽親切”。
    林知強裝鎮定,道,“星大人約我到紅院一敘。”
    “那可真是趕巧,大將軍適才還在說請我們到紅院快活一番呢。”
    曾永忠站起身,道,“那就走吧。”
    孔宗跟著起身,卻是說,“我就不去了。”
    岑明調侃道,“府裏有賢妻的就是不一樣。”
    孔宗樂嗬嗬地笑著,先行回府了。
    紅院,雅致廂房裏。
    幾位姑娘穿著霞粉色紗衣翩翩起舞,旋轉間像極了天神下凡。
    長袖輕舒,柔夷輕撫,足尖一點,飄飄然如仙如神。
    一簾之隔內,岑明率先道,“北狄這次可是要來兩撥使臣。”
    陳清浣官位高,知道的多些,他接上岑明的話,道,“北狄的二首領柯約克是來求娶公主的,至於現任大主派來的那個是什麽來頭就難講了。”
    岑明看著在座的幾人,道,“幾位將軍,你們在北境打過戰的應該比我們這些久居帝京的人更清楚些才是,可有什麽小道消息?”
    “那是來打感情牌的。”曾永忠說話的聲音低沉。
    陳清浣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官,聽不懂,便問,“什麽意思?”
    岑明放下酒樽,道,“柯魯爾派來的是他的十三弟,也就是繼雲的兒子。”
    陳清浣捋了捋其中的關係,才問,“繼雲公主的兒子,那不就是翊鴻的外甥?”
    岑明點點頭,“正是。”
    “這一撥倒是難辨勝負啊!”星舒扔了一顆花生進嘴裏,砸吧砸吧牙齒,然後說,“看來皇帝有得頭疼了。”
    “頭疼?”陳清浣摸了摸下巴,“我看他巴不得呢!”
    岑明沒理解他的話,直接問,“陳大人此話何意?”
    “昨日朝會後,我去宣政殿,他有意和親。”陳清浣說完撇了撇嘴。
    “和親?!”蔣順先大聲道,“如今北狄內亂,顧不得這些旁的,他不思忖著奪回失去的邊關,竟是想著這些鼠頭鼠尾的事兒!”
    “他向來是偏安一隅的性子。”林知收起象牙扇,淡淡地說著。
    這個皇帝向來主和,若非如此,當初也不至於需要岑繼雲遠嫁。
    岑明收斂神色,鎮定道,“算了,不說他了,到了這紅院啊,可得好好玩兒!”
    “翊鴻說得對,”曾永忠端起酒樽,朗聲道,“來,這杯我敬大家!”
    “大將軍請!”
    “幹了!”
    ……
    月上樹梢,林知起了困意,就先去廂房睡了。
    幾輪酒下來,眾人都有些扛不住,尤其是蔣順。
    那酡紅的雙頰和亂說的胡話就知道他現在醉的不輕了。
    岑明腦袋也暈暈的,趁著舞娘去換衣裳的間隙,扶著柱子起身告辭了。
    他是文官,走了倒也無人笑話其酒量淺。
    倒是星舒,明明已經酒氣迷了,但就是不肯回去休息,也不知道還在硬扛著什麽。
    陳清浣無奈地扯著他的胳膊,要拉他走。
    星舒晃了晃腦瓜子,耍了許久的酒瘋才被拉出去了。
    曾應早早地就帶著林書去睡了。廂房內隻剩下曾永忠、蔣順和幾個舞娘。
    曾永忠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幕簾似的夜色裏,有幾顆閃閃發光的星星稀稀疏疏地掛著。
    他站起身,簾外為首的舞娘錦秋立馬停下,垂首等著他的吩咐。
    曾永忠抬手將她招過來,和她一起扶著蔣順去隔壁廂房睡。
    蔣順也是鬧酒瘋,一路上不肯邁開腿,一步三回頭的,也不知道廂房裏到底有誰在。
    好不容易才將人弄到榻上去,就見他又掙紮著要起來,錦秋不由得推了他一把,卻被他拉住手腕按住了。
    錦秋失聲叫道,“將軍……哎呀,將軍您輕點……”
    掙脫束縛之後,她站在榻邊。
    曾永忠看著蔣順,虎眸裏閃爍著深濃沉色,仿佛能透視一切。
    他忽然看向錦秋,問,“會伺候人麽?”
    許是喝多了酒,他的聲音有些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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