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矛盾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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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順著看進去,周開德有和他一樣的疑慮,一下就知道他在問什麽了。
    許伯分不清楚,認真說,“浴桶嗎?”
    許忘瑛不想同他繞,想劈頭蓋臉地問,但周開德把他往身後拉,自己和藹地朝許伯分笑笑,說,“免兒啊,我剛剛和你爹聽到你被人騙了,就趕緊趕來了,怎麽樣,沒事吧?”
    許伯分搖搖頭,“幸好啟……少爺及時趕到救下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怎麽回事啊?那人為什麽要騙你出城?”
    許伯分自嘲地笑笑,說,“可能是看我好欺負吧,一個欺軟怕硬的人而已。”
    這就是不想再提了。周開德是商人,慣懂潛意思,立時就換了話題,一個答得好大家都好的話題,“那你與啟智,我剛剛好似聽到他喊你哥了。”
    “嗯,他……我們都放下了。”許伯分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因為他怕他眼裏的不舍被別人瞧出來。
    “嗯……這樣也好,是該有個決斷,這樣對你,對他都好。”
    “嗯,我們都知道。”
    就是因為都知道,就是因為理智占了上風,他們才能這麽平靜,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他們注定不可能,也注定連分開都要笑著。
    周開德又說了些長輩教導的話,許伯分沒聽進去多少,隻點頭應下。
    欺負許伯分的那個人被韓庭抓進刑獄去了,吳隨明是個人精,都不用囑咐,他就知曉該怎麽做。
    紅院。
    林知回想起剛剛在北城大堂外聽到的,曾永忠在準備娶妻一事,心裏五味雜陳。
    月語走過來,在他對麵坐下了。林知來時神情不對,跟行屍走肉一般,月語也不敢多問,剛剛派人去打聽才知曉,是曾府正在籌備婚禮事宜。
    三年前因曾老將軍去世,曾永忠的婚事擱置了下來,如今又到時候了。
    林知狀若無感地問,“月語,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月語善解人意,曾永忠太凶了,她是怕的,隻是沒想到先生也會這麽……避忌提到他的名字。
    月語避重就輕地回答,“大將軍常在北城府裏,劉嫻嫣常日裏則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們往前並不熟識,依我看,大將軍會娶她,多半真是為了完成先祖遺願。”
    她這麽說並不是要為曾永忠開解,隻是有些事,她若也不說,先生怕是不會知道的。
    反倒是說了可能隻是被責怪幾句,不過照著先生這麽溫和的性子,估計不會責怪她。
    林知端起一杯茶,“那他先前混跡紅院……”
    月語一聽問到這茬了,連忙道,“安排服侍的姑娘都是我們的人,隻談事,談完他隻飲酒,從不讓姑娘們靠近。”
    先前月語就很想像先生解釋此事的,但先生一直不問,她貿然開口說這種事也不好,今日林知既然主動開口問了,她必是要講清楚的。
    倒也不算為曾永忠澄清,而是怕林知多想鬱悶。
    林知聽了這話,眼睛明亮了些許,“嗯,今日我隨口一問的事,別讓他知道。”
    “先生放心,月語有分寸。不過,先生,請容月語多說一句,主子雖是莽夫,可他心裏也是很記掛先生的,隻是可能不太會表達,有些時候傷害了先生,他應該也挺難受的,先生就莫要與他計較。”
    月語察言觀色地勸說,林知輕抿唇,問,“他……怎麽就難受了。”
    “元夕時……”
    月語忽然想到林知重禮節、好麵子,此事怕是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便住了嘴。
    林知卻是道,“你說下去吧。”
    “元夕時,那些花燈,其實是主子讓月語送到山上去的,他還囑托我,不要跟您提起,他說您那時怕是還不想見他,我看得出來,他應當是想陪著您的,隻是怕您見著他不開心,才沒去的。”
    林知平靜地說,“他若去,我哪裏會不開心。”
    月語聞言好奇地問,“既如此,那先生此次怎麽不能原諒主子呢?”
    林知失笑,道,“我沒有生氣,談何原諒?”
    聽到這話,月語連忙說,“那先生什麽時候回曾府去?我好安排安排。”
    林知搖搖頭,“不回去,我還有事要做。”
    “什麽事?”
    “安排我見見周開德,思易在他家叨擾許久了,”林知頓了頓,接著說,“屆時讓星舒也來。”
    “是,”月語說:“先前周州的探子來報,周啟智回去向何三姑娘道歉了,說了自己不該冷落她這麽多年的話,何三姑娘到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見林知無喜悅神色,她又說:“周牧君近日倒還是在雲都裏,要是呈上拜帖怕也不難見上,星舒雖是每日裏都藏在天機閣,但有暗衛直接與他對接,也不難聯係上,先生,要不就明日午後見見他們吧?”
    “嗯,你且去安排吧。”
    晚些時候,曾永忠回到房中沒有看到林知,找來人一問,知道了他在紅院,還以為是他這兩天把人鬧生氣了,故意躲著他呢,所以就沒有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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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次日,管家來稟報曾府的新房布置情況時,順帶說了,“昨日林公子問起何人成親。”
    曾永忠心裏咯噔一下,提著心問,“你怎麽回答的?”
    “屬下跟他實話實說了,說是您跟劉家的嫡小姐劉嫻嫣。”
    管家話音未落,曾永忠已經黑著臉飛奔到紅院去了。
    周府接到月語給的信後,周開德與許忘瑛都到書房裏商量對策去了。
    許忘瑛問,“這信可不可信?”
    周開德歎了一聲,搖搖頭道,“紅院的月語姑娘親自送來的,我也不敢確定。”
    許忘瑛捋了捋胡須,砸吧著嘴道,“這紅院確實可疑,也不知是誰的。”
    周開德看著他,道,“先前疑是趙家的,你說會不會真是?”
    “是不是,還得去看看才知道,”許忘瑛擔憂道,“隻是怕不是趙家的,而是魚鉤。”
    “你是說皇帝……”
    “如今魏陵被革了職,右派一家獨大,形勢陡轉,皇帝又向來多疑,誰知道他又在算計著誰?”
    “朝中之事,我們並不參與——”
    周開德還沒說完,許忘瑛就涼涼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參與,不代表他就會相信。”
    周開德讚同地點點頭,“也是,去看看吧。”
    午後,紅院。
    林知看到他們,謙和道,“星大人,周牧君,許將軍,別來無恙。”
    周開德和許忘瑛看著林知隻覺得眼熟,卻是沒想起他像哪位故人。
    倒是星舒已經見過他了,此時他顫巍巍地跪倒在地,像期盼已久的那樣拜下,“老臣星舒拜見殿下。”
    殿下?
    殿下!
    周開德和許忘瑛不及細想,噗通跪伏,齊聲道,“拜見殿下!”
    林知起身將他們一一扶起,邊說,“風朝已亡,我早已不是什麽殿下了,承蒙三位不棄,喚我一聲先生便好。”
    星舒自先前拜見過林知之後,就與他多有書信往來,他早已習慣了這個稱呼,於是依言道,“是,先生。”
    周開德跟著喊了一聲,他已激動得不知手腳該怎麽放了。
    許忘瑛倒是還好,不過他依舊是快人快語道,“先生,我二人年逾半百,都沒想到在有生之年竟還能再見到殿下!……見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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