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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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楊府內,蔡守禮正與楊揚清對峙。
    昏暗燈光下,他的雙眸閃爍著晶亮的光芒,映襯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和淩厲的氣質。
    蔡守禮盡量壓製著火氣質問道,“你跟我說一切都是為了百姓,你現在又在做什麽?你騙我!”
    “騙你?”楊揚清笑了下,說,“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的,事成之後,你蔡家能重獲新生,恢複往日榮光,這難道不是你自己想要的?你現在說我騙你?”
    “是!”蔡守禮怒吼道,“當初是有說到讓我的家族重新站起來,可是我以為你是為了王朝!為了百姓!哪曾想你竟是為了你自己!你這個自私自利的虛偽小人!枉我這麽多年這麽信任你!”
    “哈哈哈……哈哈哈……”楊揚清覺得實在是好笑,等他笑夠了才說:“我是該感謝你的信任呢?還是該說你蠢!滅我族人,殺我雙親,毀我家庭,奪我未婚妻……這樁樁件件,哪一樣不是皇帝負我?!你竟還敢要求我為他的朝他的國!”
    “可你也不能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啊!”
    蔡氏往先何等榮耀何等風光無限?後來還不是同樣被雲皇毀了,所以楊揚清說的這些,蔡守禮又怎會沒有經曆過?可他還是試圖挽回他。
    楊揚清可沒有他那種寬廣的胸懷,他直接道,“我大事將成,擋我者,死!”
    蔡毅憤怒地離開,他到北城去,想告訴曾永忠這件事,但得到曾永忠已多日不在北城的消息,有些頹喪。
    那日他照著楊揚清的意思是要去刺殺韓庭的,沒想到竟是遇到了衛思易。
    他也沒真要韓庭的命,見到衛思易後更是立即帶人撤退。
    幸好剛剛沒有告訴楊澈,衛思易還活著。
    算了,邊境重要,就先讓他們狗咬狗吧。
    這麽想著,蔡毅就先回去了。
    小胡同裏,月色清淺,透過枝繁葉茂的梧桐樹,落在大地上。
    “你回來了。”劉嫻嫣站在蔡府後門口處,遠遠地看到他的身影就迎了出來。
    自打被退婚後,劉嫻嫣就搬出劉府,住到別院去了。
    而她自己選的這個別院,離蔡府後門僅有一條胡同之隔。
    蔡毅看到她,快步上前,一身的疲憊皆被歡樂所取代。
    他彎唇笑道,“嫻嫣,你怎麽站在這外麵等我?快進去。”
    劉嫻嫣淺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如今這天氣又不冷。”
    “不行,”蔡毅不依她,雙眸裏滿是深情道,“你這病都快半個月了還不見好,可不許任性。”
    劉嫻嫣看著他那擔憂關心的神情,忍不住撲哧一笑,“好,聽你的。”
    在朦朧的月光下,兩人肩並肩進了府,將一地的光影都落在身後,恍若不見。
    如今他和劉嫻嫣能過上這麽幸福美滿的生活,都是曾永忠成全的。
    他得給曾永忠寫封信報備一下,免得文隱他們又被楊揚清算計了。
    曾永忠收到信蔡守禮的信後,跟林知、韓庭和衛思易說了此事,並讓他們提防楊揚清。
    韓庭一直防著呢,一年前便是楊揚清向皇帝進言殺他,這事他可不會忘。
    至於林知,他對此人無感。
    倒是衛思易,重新認識了人性。但這一年來他聽到了太多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對此事也不是很難接受。
    幾人討論了一番後,決定先解決邊境外患,回來再跟朝中的人清算。
    就這樣,韓庭帶著衛思易去了邊境。
    清晨,杏花山上。
    東邊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林知近來籌謀事務太過勞累,坐在書案邊忽然就暈了,幸好椅子有靠背。
    曾永忠原本還以為他是困得睡著了,但怎麽也叫不醒時他才慌了。
    手忙腳亂地把人抱下山,去找馮心初。
    山路不長,可也不短,什麽也不怕的大將軍此刻卻是越跑越心慌。
    尤其是想到林知最近的身體狀況時,更是幾近心悸。
    空氣中彌漫著芳香,晨起的鳥兒在枝頭啁啾,可此時無人有心情欣賞這美景。
    曾永忠抱著林知直接闖進了馮心初的診堂裏,把人放在軟榻上,跑到隔壁就將還在睡夢中的馮心初給拽了起來。
    馮心初被拽下榻的時候顛倒間還伸長手臂扯了一件外袍揣在懷裏。
    過門檻時差點被絆倒,馮心初跌跌撞撞地被拉到了林知的軟榻前。
    一見榻上躺著的是林知,他二話不說就上手把脈。
    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這一次馮心初連髒話都沒罵一句。
    “怎麽樣?”曾永忠心慌意亂地問。
    馮心初搖了搖頭。
    曾永忠的心一下子跌至穀底,“有問題?哪兒有問題?嚴不嚴重?可會危及他的性命?能不能治好?”
    馮心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沒別的問題,還是不離的症狀,隻是又加重了些,好好休息就行。”
    “不早說!”曾永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道,“可需要開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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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心初起身穿著外袍,邊係著衣帶,邊說,“不用了,那些藥和你一樣,效用都不大了。”
    “那我帶他回去了。”
    馮心初還沒洗漱,便沒多做挽留,讓他們去了。
    待用過早飯,馮心初才坐回書案前,翻看起曾永忠先前給他收集到的藥方手劄。
    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一坐就是一整天。
    林知辰時末才醒來。
    他自己倒是不知曉自己早上暈倒在書案前的事,曾永忠也沒提起,隻是默默地關注著他的神情舉動。
    瞧著是疲累的模樣,但林知還是該砍柴做飯就砍柴做飯,該煮茶看書就煮茶看書,不像疲憊的樣子。
    曾永忠觀察了一整天,要說哪兒有毛病,估計就是夜間咳嗽的事了。
    近來幾次,林知在榻間老是咳個不停,今夜也是如此。
    曾永忠見他弓著脊背,咳得要喘不過氣了,擔憂道,“怎麽又咳上了?我讓馮心初來給你看看。”
    林知拉住他,“不用了,老毛病了,不必興師動眾的。”
    曾永忠可不聽,他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走,開了門就不見了蹤影。
    馮心初知曉林知的性子,把過脈後就趕走了曾永忠,隱晦地告訴林知不能頻繁行房事。
    林知低著頭應下了。
    馮心初出去後,就被曾永忠拉到院子裏的大石頭後麵去了。
    曾永忠隱於黑暗之中,問,“他怎麽樣?”
    “老樣子。”
    “你上回給我的手劄確有很大的用處,隻是我到底不及祖父醫術精湛,”馮心初歎了口氣,不甘心地說到,“得到了手劄,我卻還不能研製出解藥來,我真是沒用!”
    “到底怎麽回事?”曾永忠焦急地問,“你跟我說清楚,他的身子為何每況愈下?”
    馮心初苦惱道,“那藥有副作用,難搞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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