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己做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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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燕瞪了龍飛雪一眼,轉身回廚房端飯,不小心踩到水瓢灑到泥地上的水一滑。
    ‘砰’“啊”
    劉燕摔倒在地上,糊了一腿的泥。
    龍飛霜快步從屋內出來,“媽,你摔了,真是沒天理了,女兒打媽,豬狗不如。”
    說著將狼狽的劉燕扶了起來,“哎喲,還是霜兒好,媽腰疼……都看看吧,真是不叫的狗會咬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那裏吆喝,李嬸已經將頭從院牆伸了出來。
    “喲~還真稀罕了,親生母親,張口閉口罵女兒小賤人。”李嬸的話很是刺耳。
    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聽到,無奈,之前龍飛雪立不起來,旁人更不好插手。
    如果龍飛雪自己立起來,能幫她還是要幫的,隻要能氣到劉燕就行。
    她就是看不慣劉燕,平日裏,一副正派,表麵做事公正,但在家裏,和那村裏最潑皮的村婦有什麽區別?
    就這樣的人,好工作做著,先進拿著,進出別提有多風光。
    問題是德不配位,她李華差啥了?卻是個家屬。
    三年前,明明棉紡廠的工作消息她最先知道,卻被劉燕走了後門,弄到手給了龍慶元。
    害得她家大兒子,沒工作下鄉去了。
    劉燕街道幹事還是有些實權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人脈廣,認識人多好辦事。
    所以,這些年她處處落了下風,經濟條件比他們差就算了,同樣拿錢買工作,劉燕多出五十塊,她隻能幹瞪眼,借錢都沒趕上。
    與龍家一牆之隔,她可是看得清清的,龍飛雪這丫頭從小就苦,偏龍家一家子腦子都不正常,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小姑娘。
    李嬸子話落,馬路對麵的院門也打開,一家子端著碗出來看熱鬧。
    中午,都是吃飯時間,每家人都在家,本就離得不遠,劉燕叫罵的這幾嗓子可都聽見了。
    平時吧,也都不想惹她,評文明戶或者先進個人,也是要到街道上打聽人品,大家都當她家的事是個樂子。
    見有人這麽嗆她,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
    劉燕本來是個皮厚的,平時也知道,鄰居雖然知道她家的事情,但並不敢管,可再皮厚也要臉。
    她做不要臉的事情沒事兒,但被人喊出來,臉上就掛不住了。
    她也不客氣,“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罵閨女了,再說了,我罵我閨女礙你啥事了?你大中午不吃飯,聽人牆角有理了?看把你能的。”
    還別說,這劉燕罵架還是有兩下的,兩句就懟了回去。
    李嬸白眼一翻,“誰愛聽你家破事,我在這做飯,你髒了我耳朵,不聽都不行。
    那下次,你罵閨女賤人的時候小點聲。”
    “你你你……”劉燕氣得說不出話,龍飛霜勸道:“媽,時間不早了,咱開飯吧,不然下午上班該遲到了。”
    她作為一個小輩,也不好和李嬸嗆聲,更不好評價兩人。
    旁邊這麽多人呢,說李嬸更不合適,隻得勸自己媽回家吃飯。
    有了台階,劉燕趕快接住,“哎喲,可摔死我了,造孽呀。”
    這一句又罵回到龍飛雪的身上。
    龍飛雪可不慣著她,“我從外麵一回來,你連水帶瓢扔出來,還罵我,水是你灑到地上的,你若不扔水瓢,剛才也不會滑倒,造孽也是你自己造的孽。”
    龍飛霜此時長嘴了,她不能和李嬸嗆聲,過來也一直挑撥著戰火,此時更是好時機。
    她道:“媽朝你扔水瓢誰能證明?我隻看到你拿著爐鉤子抽打媽媽,你還是不是人?
    鄰居們都看看,這樣的惡人,怎麽能進廠子工作,會不會破壞國家資源?”
    這就來了嗎?
    龍飛雪嘴角勾起,“妹妹,我剛從外麵回來,請問這爐鉤子是怎麽到我手上的?你一張嘴我就成了惡人,還要破壞國家資源,你這是汙蔑!”
    李嬸接著道:“就是,我是看著了的,明明是燕子從廚房衝出來,拿著爐鉤子劈頭蓋臉的撲過來,就朝著小雪的頭臉來的。小雪躲開順手奪過爐鉤子,而且,小雪是用抽的,連鉤尖都避開的。
    小雪剛回來,你又扔水瓢又罵賤人,水瓢沒扔到人,就衝出來拿爐鉤子打,如果小雪今天沒避開,那鉤尖可就戳到身上了,弄不好戳進腦子裏。
    霜丫頭是怎麽想的呀,怎麽這麽惡毒,張嘴就給自己姐姐扣帽子,恨不得一下子將姐姐送去勞改,咋地,平時的乖順都是裝的唄。
    劉燕也不是我說你,你看你把好好的孩子教得,你這樣的人,能好好地調節家庭關係嗎?不會專門給人家挑事去了吧。”
    經李嬸這麽一說,大家開始竊竊私語,回想著劉燕平時在家的種種,以及她處理過的事情,連看著龍飛霜的眼神都變了。
    每次有家庭糾紛的時候,劉燕到場,都先是鬧騰起來,然後才又被壓下去的。
    若她真想好好地調解,還真不是這樣,回想其他幹事解決問題的場麵,幹事一到場,立刻都停下來的。
    眾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劉燕。
    劉燕哪能受得了,她可是連著幾年都是先進個人,還想往上升一升,這要是工作被否定,那升職就不可能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也不會有人去查實,可被人這麽說丟人啊。
    劉燕當然不能同意李嬸的話,街道上的工作瑣碎,也更鍛煉工作能力,她急忙道:“你胡說什麽?我們出任務,每次都是兩個人,你憑什麽說是我造成的,我和搭檔每次解決的,可都是最棘手的人家,他們現在不都好好的,家庭也比以前和睦。
    你不要在這捕風捉影否定我們的工作,再亂說話,小心我上報上去,先查查你是不是特務,專門製造人民矛盾的。”
    她這個帽子可真會扣,李嬸一下子不再出聲,但道歉也絕不可能,轉身回了自家院子。
    好在,劉燕是個聰明的,順勢勸說大家回家休息。
    鄰居們碗裏的飯也吃完了,各自回家睡午覺。
    龍飛霜一時無法反駁,有些後悔剛才說的話太過了,將自己也折了進去。
    龍飛雪也沒想到,群眾的力量這麽大,幾句話從個人道德就上升到工作能力,劉燕若是沒了工作,她就再也沒有在這一片驕傲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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