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雪和媽媽從李麗家出來，二樓的幾家窗戶打開，目送著兩人的身影。
    空氣中的餘熱還在，已經沒有剛才熱了。
    龍飛雪：“我還要回那個家取幾件衣服。”
    劉晏清點點頭，“嗯嗯，既然戶口都遷出來了，應該做個了結。”
    其實她想說的是，那個家的破衣服還拿他幹啥，可想起女兒說幹媽給她置辦了新衣服，還是換了個說法。
    龍飛雪：“以前的舊衣服確實沒必要拿，但幹媽給我置辦的兩身衣服還是要拿的，還有我以前煉的一小罐豬油，我不想留給那家人。”
    劉晏清眉毛一挑，這個女兒的性子她喜歡，並不像表麵這麽柔弱。
    龍飛雪：“劉燕沒錢了，她家沒油了，早上到她單位好像是沒支著工資，你沒來的時候，她的臉黑黑的，隻用水煮了菜，就那還沒有送到醫院，被公安帶走了。”
    劉晏清笑得燦爛，兩人說著話，很快來到龍家所在的街道。
    一路上都是下班的人，見著龍飛雪和一個漂亮女人走在一起，而且兩人很是相像，大多數都好奇地看著兩人。
    龍飛雪卻想和人聊天，她揚起小臉帶著笑走著。
    果然，看到她的笑臉，大家都開始起了心思，不知不覺向兩人靠攏。
    很快，兩人附近圍滿了人。
    李誌國笑著道：“中午，我聽你李嬸說，你媽不是你媽，是她偷換了孩子？是真的嗎？”
    龍飛雪：“李叔，你看看我旁邊的人，和我像嗎？這才是我親媽。”
    周圍人開始議論起來：
    “喲喲喲，看來是真的哎，你們看這兩人才像親母女。”
    “我就說麽，小雪這麽稀罕，她劉燕怎麽這麽對這孩子，原來是別人的啊。”
    “嘖嘖嘖，這人是真毒啊，小雪的親媽看著就不是普通人。”
    “是啊是啊，將自己換過去過好日子，拿著別人的孩子當丫鬟養。”
    說話的人都是一臉的嫌棄。
    吳嬸大罵道：“劉燕這樣的貨色，這事要是在前幾年非得遊行批鬥！”
    “對對對，這可是典型。”
    吳大國擠到前麵：“小雪，劉燕被抓走了吧，她幹的這事，算犯法了吧。”
    龍飛雪點點頭，“她中午就被公安抓走了，她這至少是犯了遺棄罪遺棄自己孩子）、偷盜嬰幼兒罪和故意傷害故意常年虐待我），前幾天在醫院給我做了全身檢查，多處軟組織損傷，三處骨裂，心髒也有毛病。
    如果數罪並罰，她有的受的。”
    龍飛雪是故意這麽說的，現在的法律她不清楚，但自古以來都有這三個罪名。
    這麽傳開，也算是提醒公安，不要判得輕了。
    或者，判決下來，如果附近的鄰居覺得太重，輿論之下公安會不會給劉燕減輕罪名？
    她不想劉燕占到一丁點的好處。
    該她得的，她必須受著。
    劉晏清本想自己上，將劉燕做的事宣揚出來。沒想到女兒的戰鬥力這麽強，方方麵麵都說到了，還都是別人問她答的，說她故意宣揚，在場的人都不樂意。
    大多數人都表示驚訝，又從這三個罪名的字麵意思理解了。
    不過，也確實是這樣，如果劉燕偷換了別人的孩子，也確實遺棄了自己孩子，並對別人孩子常年虐待，況且還有醫院的體檢報告，所以，劉燕這次是真的完了。
    連帶著，如果龍盛業知情也是同犯，兩人若真被判了，連帶著大兒子大兒媳工作也沒了，一家人以後再沒廠子肯要他們。
    哎，平時這劉燕一天能得想日天，這下天都漏了，看她還能怎麽樣？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都在想著事情，各回各家討論龍家的事情。
    龍飛雪和劉晏清回到龍家，龍家的人一個人都沒有回來，兩人進到廚房，案板上放著已經拌好的一盆菜。
    龍飛雪打開放糧食的五鬥櫃，蹲下在最下麵一層最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陶罐。
    小陶罐自帶一個蓋子。
    小蓋子挺嚴實，龍飛雪費了些力氣才打開。
    一小罐奶白的豬油保存得很好。
    龍飛雪微笑著說：“媽，這是我做的，下麵多半都是油渣和瘦肉，很香的。我們帶回家吃。”
    劉晏清端起小陶罐聞了聞點點頭，“確實香，走，拿你的衣服去。”
    兩人收拾好衣服，找了塊布將衣服包好，又來到李嬸家。
    李嬸此時正在做飯，見到龍飛雪母女，笑道：“呀，這是要走了嗎？”
    龍飛雪點點頭，“嗯，李嬸，我們要走了，我得把龍家鑰匙放這，您給幫忙帶給龍家人。呐，看看，我隻拿了個小壇子，和我幹媽這兩天給我置辦的兩身衣服。”
    說著，龍飛雪還將兩套衣服打開，抖了一下。
    李嬸卻被她口中的幹媽給震驚了，“你什麽時候認得幹媽？”
    “哦，是我同學李麗的媽媽，若不是這兩天龍家這麽多的事情，就辦認親宴了，這不我親媽找到我了，明天我們就要走了。”
    李嬸很好奇，“你家在哪？……你本來的家在哪？”
    龍飛雪：“在京都，火車兩天一趟，剛好是明天下午有一趟。”
    李嬸歎了口氣，“唉，你這孩子，終於能過好日子了。”說完轉頭看向劉晏清，“你這孩子苦，以後你要對她好點。唉，劉燕這女人也是該，真會作死。”
    劉晏清點點頭，龍飛雪拿出龍家大門鑰匙放在李嬸手裏，“李嬸麻煩你，龍飛霜和龍慶力都還沒回來，等她倆都在的時候，或者人多的時候，交給他們。”
    李嬸眼珠一轉，“我懂，一會兒，我叫上老吳家的一起，不怕那妮子栽贓。放心吧。”
    龍飛雪點點頭。
    李嬸不舍地看著龍飛雪，“唉，這孩子真漂亮。”
    龍飛雪笑笑，和劉晏清一起離開。
    劉晏清並沒說話，隻靜靜陪著，溫度降下來，太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呼吸都變得順暢了，兩人的心境也慢慢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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