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達克萊伊。
    這便是禦龍渡要求小鹿配合聯盟監察部參與的重要行動。
    在這顆星球文明尚未興起的年代，世界由許多活躍著的傳說中的寶可夢統治。
    祂們有的是各自族群的首領，如統領關都地區的三神鳥，也有的是獨特唯一的個體，如分割城都和橘子群島的鳳王與洛奇亞。
    這些統禦著舊時代的傳說寶可夢們統稱為：舊神。
    “雖然說都屬於傳說中的寶可夢的類別，但那些舊神和你的厄詭椪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寶可夢。”
    禦龍渡的眉目嚴肅地緊皺起來。
    “舊神們不能用人類的思維方式和三觀來進行揣測，祂們有的心存善意，在文明的崛起和動蕩中與我們融為一體……但更多的幾乎無法交流。”
    “聯盟的首要任務不是舉辦對戰大會，而是庇護我們的民眾。對於聯盟掌控之外的舊神，我們不能將希望寄托於祂們不一定存在的良知，那是對信任著我們的民眾的不負責任……”
    小鹿認真地傾聽著，她依稀能從渡的話語中抓住某些東西，但那過於模糊，而渡的語速又相當之快。
    “尊嚴隻在劍鋒之上，尊嚴隻在破壞死光射程之內。”
    “在舊神麵前，我們必須拿出絕對的力量，吸納能夠吸納的，折服能夠折服的，至於那些冥頑不靈，堅持站在聯盟對立麵的存在……”
    渡沒有接著說下去，但小鹿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那就寫在行動的標題上。
    “達克萊伊，已經沒有洽談的餘地了嗎？”
    小鹿壓抑著過快跳動著的心髒。
    “城都地區的惡係天王，梨花，去嚐試過了……”
    渡搖了搖頭。
    “那家夥沒有理會我們的信號，繼續通過大範圍的催眠能力偽裝成所謂的達克多，遊蕩在社會當中，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態度。”
    “你不敢保證，祂會不會哪天突然興起，一次性讓整個城市的人墜入永恒的噩夢……”
    小鹿理解渡語氣中的徹骨寒意。
    她也是麵對過危險的傳說寶可夢的，據伊法後續的介紹，那隻叫索爾的閃電鳥正是舊神之一。
    而祂擺脫火箭隊控製後的第一想法就是毀掉附近的金黃市，利用那座關都最繁華城市的能源恢複體力……
    “那，那隻達克萊伊現在還剩多少的實力？”
    小鹿認為這個問題自己必須得問。
    “全盛。”
    渡快速回道。
    “全盛！？”
    小鹿眼角瘋狂抽搐。
    聽到渡的講解時，她還以為監察部已經和達克萊伊進行過交戰和削弱了，自己隻是參與進最後的收網階段。
    小鹿還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以現在的水平回到麵對閃電鳥的那一天，除了伊法，她的其他寶可夢還是隻有被秒的份，而那還隻是一隻從長眠中剛剛蘇醒，狀態相當差勁的舊神。
    現在渡告訴她，她要去參與狩獵全盛達克萊伊的行動？
    “我嗎？”
    小鹿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不用擔心。”
    看到少女的表情，渡自信笑道。
    “負責這次行動的是梨花天王，她也有一隻達克萊伊。”
    勁爆消息。
    一向關注強大訓練家們資訊的小鹿怔住了。
    “達克萊伊並不是唯一性的傳說寶可夢，也有非舊神的達克萊伊存在，而且祂們大多對人類抱以善意。”
    “梨花就收服了一隻，作為隱藏的王牌……按照外界的評級，那隻達克萊伊已經達到冠軍級了。”    小鹿稍稍放下心來。
    “雖然梨花的達克萊伊比不上曾經作為舊神的狩獵目標，但梨花手中還有一整套天王班底，她一個人就能牽製住那隻舊神。”
    “加上數十位經驗豐富的監察部幹員配合行動，這將是一次十拿十穩的狩獵行動，甚至都不會讓民眾有所察覺，防止產生不必要的恐慌……”
    渡雙手抱胸，語氣相當平穩，就像已經見過了太多次類似的狀況。
    小鹿隱隱約約能猜出來那些繁忙的天王冠軍們平時究竟是在處理什麽工作了……
    但她的心中還是產生了些許疑惑。
    小鹿記得伊法說過，如果她們遇到的閃電鳥是全盛狀態，那麽必須要冠軍出手才能製服……
    “您呢？渡先生不參與行動嗎？”
    “不，我還有更重要的工作。”
    同為舊神，達克萊伊應該和閃電鳥差不了多少……渡為什麽這麽自信梨花和那幾十位監察部幹員就能狩獵達克萊伊？
    難道，重點不是梨花，而是後麵的監察部幹員？
    以及，還有什麽工作比狩獵在社會裏遊蕩的舊神還要重要……
    小鹿努力梳理著思緒。
    前幾天才剛剛結束聯盟大會，開始參與商業企劃並慢慢積累實力，突然間接觸了傳說石板這種級別的秘密，還要參與進狩獵舊神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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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一個生活在寫字樓裏的普通人突然被丟到了冷兵器肉搏寶可夢的古代戰場上，一時間有些慌亂無措。
    但她在努力適應，而適應能力一直是小鹿的長項。
    “我的任務是什麽？”
    小鹿放下了揉搓著頭發的手，表情認真地問道。
    “觀察，學習。”
    渡不假思索道。
    “另外，既然你能看穿達克萊伊的偽裝，就說明你身上存在某些特異之處。也許在行動中發現些常人發覺不了的端倪。”
    小鹿很想解釋自己就是個普通人，看穿達克萊伊偽裝的是她的伊法。
    “不能掉以輕心，但也沒必要把自己繃斷……”
    渡笑著摸了摸眼前後輩的腦袋。
    “有道是，最強大的防禦不是壺壺的外殼，而是鬆弛有度的棉花防守。”
    “你成長速度這麽快，以後肯定會慢慢習慣類似的行動的……”
    小鹿很清楚渡這番話的重量。
    這位雙地區冠軍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希望少女能夠快速成長起來，接他的班。
    感受到肩膀上的沉重，小鹿深吸了一口氣。
    “我清楚了！”
    此時。
    接受了冠軍的扶持，隱隱成為聯盟接班人的小鹿。
    盡管心中仍殘存著少許慌亂和恐懼，但總體上對自己未來的道路堅定不移。
    在知道伊法是主動選中的自己後，她就早有預料會有這一天，會接觸到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麵。
    但她相信渡，相信自己的同伴，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狩獵達克萊伊的行動將會是總體安全的，這份履曆將成為基金會首領：魔女的第一份功勳。
    但……
    ……
    “嘶……”
    血月之下的廢墟，少女強撐著幾乎垮掉的身體，絕望地望向半空中那輪漆黑的漩渦。
    她的寶可夢已經全部失去戰鬥能力，僅剩下那隻沙奈朵，宛如最後的斷壁殘垣佇立在少女的麵前。
    “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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