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廠還能不能想想什麽辦法，看看有什麽工程機械，能夠幫助海河治理工程的。
    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但是想想那四十萬的百姓吧。
    他們還需要自帶幹糧，幹著挖泥挖土的工作。
    要不就是推著獨輪車，挑著單子的運轉淤泥。
    都不用看，想一想就知道，這些百姓會有多苦。
    雖說這是治理海河是件好事，但是我實在是不想讓百姓過的這麽苦。”
    陳長安理解聶大爺心裏的為難。
    有些事情為了將來，為了國家不得不做。
    但是做了就會讓百姓苦一苦。可是每一次苦的都是百姓。
    幾十萬百姓自帶幹糧，肩挑手提，喊著人定勝天的口號。
    可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幾十萬百姓自己承擔。
    “聶大爺說實話我也同樣沒什麽好辦法，隻能是讓汽車廠多生產一些載重三輪車。
    少讓百姓們肩挑手提，至少省些力氣。在挖土方麵，肯定還是挖機的效果最好。
    可惜在液壓方麵，國內更是一片空白，想要研究液壓發動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陳長安也很無奈，機械式的挖機也有。但是那種挖機的實際效果。不提也罷。
    陳長安想要從零開始，生產出來挖機，的確是強人所難了。
    目前來看，海河治理工程的挖土，恐怕還是需要一鍬一鍬的挖出來。
    陳長安能做的也就隻有多生產一些載具，才能勉強彌補一下。
    聶大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也是疾病亂投醫。這麽多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自己想讓陳長安來解決，的確是強人所難。
    掛斷了電話，陳長安也很無奈。
    國家落後，不僅僅是單方麵的。而是全方麵的。
    這治理海河的工程，看著好像量很大的。
    但是放在後世，那就不叫個事。不然怎麽能叫基建狂魔呢。
    可是等到現在，一百人一百把鍬。還不如一台挖機一個小時的工作量。
    陳長安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督促楊雲飛，加快摩托車的生產。
    侯明君招收的一千人，已經完成了。畢竟四九城的待業青年的確不少。
    想找一千個聰明一點，在城裏有地方住的青年，還是很容易的。
    自從陳長安在廠門口放話，汽車廠後續還會繼續招工之後。
    很多人生怕落後於別人，同時也想到了侯明君之前貼招工告示的騷操作。
    每天晚上吃完飯，都要跑到汽車廠大門口，看看有沒有貼招工告示。
    由於生產任務重，陳長安決定，今年過年，摩托車廠不放假。
    家裏麵真的有事，可以請假。但是加班有補貼。
    不僅僅是金錢上的補貼，還有夥食上的補貼。
    經過陳長安的在部裏的爭取。聶大爺不知道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最終汽車廠分到了二百頭大肥豬。五萬斤帶魚。
    陳長安又親自跑到了街道辦王主任那裏，硬是要了不少街道辦紡織廠生產的不少布匹。
    大年二十九，每個工人發兩斤豬肉，兩斤帶魚。兩匹布。
    再加上工資，夜班補貼，各種勞保用品。搪瓷缸子，暖壺。毛巾。等等各種福利。
    讓汽車廠工人們可算是過了一個大肥年。
    有些工人，一手提著豬肉帶魚。一手提著暖壺和搪瓷缸子。
    一邊胳膊夾著布，一邊夾著毛巾和新發的工作服。
    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從軋鋼廠門口走過去。
    看著軋鋼廠保衛科的人眼熱不已。也讓不少軋鋼廠工人，氣的牙癢癢。
    隨即就開始罵起了李懷德。
    和陳長安比起來，李懷德就是個廢物。今年這麽忙，結果過年一點肉都沒能發下來。
    樓下的罵聲那麽大，李懷德在樓上的辦公室裏當然是聽到了。
    可是聽到了又能怎麽樣？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在罵。而是一大片人。
    李懷德今年的確是沒能采購回來什麽像樣的福利。
    沒辦法，肉聯廠的大肥豬，都被部裏統一收購走了。
    李懷德就算是憑借著關係，能采購回來幾頭大肥豬。
    那也不夠分啊。也就是隻能放在食堂裏，讓廠領導吃點小灶。
    或者招待一些領導。分給工人們？一人一兩怕是都不夠分。
    分這麽少的肉，李懷德自己的臉上也不好看，還不如不分。
    做一頓帶點油水的大白菜，讓工人們解解饞就算了。
    看著對麵汽車廠工人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高高興興的回家。
    軋鋼廠這邊，連出廠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氣不過那幫人的嘴臉，怕自己一生氣動手打了人。
    畢竟傻柱的經曆，軋鋼廠的大喇叭，基本上天天都在宣傳。
    福利待遇雖然差一點，埋怨幾句沒人說你啥。
    真要是動手打了人，兩邊工人在打起來，丟工作那是必然的了。
    李懷德聽的底下工人罵的越來越難聽，拿起電話給陳長安打了過去。
    “我說老弟啊，你能不能讓你們廠的工人低調點啊。
    下個班，提著讓人眼饞的福利，就這麽從我們軋鋼廠門口走過去？
    有些人甚至還繞著我們軋鋼廠走一圈在回去。
    一窩蜂的都回去就算了吧，還一兩個，兩三個的分批次的走。哪有這麽折騰人的？
    現在搞的我們廠工人，到點下班之後站在廠門口不敢下班。
    在廠裏行政樓下對著我辦公室的位置，破口大罵。
    你們這搞的我都不敢下班了，你說說你們汽車廠是不是做的太不地道了？
    趕緊叫你們工人下班回家，不要在廠裏磨蹭了。
    拿著福利趕緊回家做飯去不好嗎？”
    陳長安忍著笑意。
    “李廠長啊，不是我想讓工人們這樣的啊。
    你也知道，我們廠的任務重啊，過年一天都不休息。
    為了趕進度，上班時間我們不發福利，為的就是多生產。
    這會正是下班時間，行政人員加班給剛剛下班的工人們發福利。發一個走一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不這樣吧，我讓我們保衛處先把工人們攔住。
    你們軋鋼廠趕緊讓工人們下班，你們那邊走快點。
    等你們那邊沒有人了，我在讓保衛處放人，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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