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的離開並沒有在四合院裏引起什麽波瀾。
    汽車廠的工人，跟她也不熟悉。軋鋼廠的幾個工人也沒有回來。
    老太太將自己的家底和房子，都給了傻柱，那意思就很明顯了。
    身後事就算是交給傻柱去辦了。
    第二天一早，陳長安剛剛到了辦公室，軍代表張偉光就走了進來。
    別看他平時在汽車廠裏吊兒郎當的，好像來這裏就是玩樂。
    但是每台部隊接收的卡車，都是他親手驗過的。
    至少也算的上是認真負責了。所以所謂的吊兒郎當，不過都是表象罷了。
    就在陳長安點上爐子，燒上水之後，軍代表張偉光叼著煙，吊兒郎當的走進了陳長安的辦公室。
    不等陳長安招呼他，他就開口說道。
    “昨天你和我說的事情，我回去和我家老頭說了一下。
    他說軍隊目前雖然還有不少的卡車缺口。
    不過你們汽車廠同時在生產兩款卡車，部隊上急缺卡車的情況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抽出幾輛卡車來改善一下夥食，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不相信靠著打獵，就能有那麽多的獵物。
    他覺得能想出這個主意的人，就是個棒槌。
    不過看在你陳長安的麵子上，誰出的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真的能改善夥食。
    抽幾輛卡車出來，可以，但是必須是先讓我們看到東西。
    在根據數量上的多少，在看情況給車。就這麽簡單。”
    陳長安點點頭，對於部隊上的想法能夠理解。
    李懷德的那個想法，陳長安也覺得不靠譜。
    能打個幾千斤的獵物，也就是頂天了，主要還是看看土特產能換點什麽好東西。
    “感謝軍代表了，這事就是李懷德提出來的。
    我沒去過東北，不清楚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但是我估摸著，幾千斤的獵物應該還是有的吧。”
    張偉光點點頭。
    “也就是李懷德這樣的人，覺得打獵好像是多容易的事情。
    我在部隊上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給手底下的人改善夥食。
    平時覺得山上好像挺多獵物的，等你拿著槍真的上去打獵物的時候。
    你就老實了，腿都跑斷了，一個獵物的影子都見不著。
    我等著李懷德翻車打臉的時候。真要是有個三五千斤的野味。
    分他一輛卡車，也不是不行。至少不能讓人家白幹活不是。”
    “李懷德每年從那邊都能弄個百十來斤的野味。
    說不定三五千斤的還真不是問題，我怕你們的卡車，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保不住就保不住，我們還真不在乎一輛卡車。
    我那些戰友們過的是什麽日子，你是沒看到。
    要是他們能有你們汽車廠這夥食，那訓練的時候。個個都是嗷嗷叫的練。
    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你們汽車廠的夥食，那是真的叫人羨慕。
    你轉告李懷德，真要是能達到獵物，能打多少就打多少。
    別怕我們給不起卡車，你這邊每個月多少產量也有數。
    多了不敢說，李懷德真要是有本事，我願意讓出一個月的產量，來換他的野味。”
    陳長安頓時就驚呆了。
    要知道汽車廠在前段時間調整了產品生產。
    皮卡車的產量已經開始減少了，將不少技術工人，分配到了載重卡車，吉普車和越野卡車的上麵。
    這一下子，讓越野卡車的產量，來到了一個月上百台。
    部隊願意讓出一個月的產量，那就是說願意拿一百台卡車來換獵物。
    剛剛張偉光說，哪怕是有個三五千的獵物，也願意給李懷德一輛車。
    這一下子，張偉光算是把部隊那邊的底給露出來了。
    正當陳長安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
    張偉光開口說道。
    “行了，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你趕緊去通知李懷德吧。
    能換多少卡車，就看他的本事了。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轉身的時候，還對陳長安眨了眨眼睛。
    等張偉光離開了辦公室，陳長安也是笑了。
    這也是個坑爹的家夥，隨隨便便的就把底牌露出來了。
    看最後那個眨眼睛的動作，絕對是故意漏出來的。
    看來部隊上已經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缺卡車了。
    不過也是，廠子裏前前後後生產了好幾千輛了。
    急缺卡車的地方，該補充的也補充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還占著這些名額，估計也是這些年窮怕了。
    每多擁有一輛車，也算是多擁有一點本錢。誰還會嫌棄家底多呢？
    從願意拿出一個月的卡車產量換獵物，就能看得出來，部隊上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就是不知道，李懷德戰友那邊到底靠不靠譜。
    陳長安拿起電話，就給李懷德打了過去。
    相比陳長安，李懷德更像是一個廠長。
    每天辦公室裏的爐子和水，根本就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每天的報紙，也都是在李懷德還沒到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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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廠子裏的事情，李懷德過問的很少。
    自從趕走了楊廠長，軋鋼廠李懷德一個人說了算之後。
    廠裏不出什麽問題，李懷德基本上很少管事了。他隻管人。
    每天到了廠裏，他的工作內容就是，看報喝茶，吃飯，喝茶，活動娛樂一下，之後下班回家。
    至於有什麽娛樂活動，你去問問食堂的劉嵐就知道了。
    來的是全廠最晚，走的是全場最早。每天思考的問題就是給誰送什麽禮物。
    要不怎麽說有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樣呢。
    隻要能維持住軋鋼廠不出問題，他李懷德就不會有啥問題。
    和往常不同，李懷德一大早就來到了廠裏。
    這讓正在收拾李懷德辦公室的小幹事都嚇了一跳。
    這爐子剛點著，廠長就來了。不會是自己看錯了時間吧？
    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小幹事，以及辦公室裏的煙。
    李懷德皺了皺眉頭，黑眼圈看上去好像更加的黑了幾分。不過他也沒有說啥。
    站在辦公室門口，等著屋子裏的煙排完了，這才進來。
    桌子上擺放的報紙，也是沒心情看了。
    昨晚，李懷德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晚飯的時候和自己的老丈人聊了聊這件事情。
    畢竟這可是件大事，自己的老丈人還是需要知道的。
    從老丈人口中得知，這件事可以幹，且大概率部隊那邊會同意之後。
    李懷德激動的那是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在想著怎麽才能將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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