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二郎戰敗出手法,破四關名噪東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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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這種東西和其他的不一樣,那是殺戮所能夠累積出來的一種力量,李寒笑非常清楚,因為他上輩子與很多百戰老兵接觸過,都不用交手,身上帶著足夠殺氣的人,和你在一定距離之內就能讓你感到不痛快。
而哪怕是王寅,雖然說是高手,但身上的殺氣還是比不過眼前這人。
一句話,殺人數量不夠。
身上帶著磅礴殺氣的人,未必就一定是高手,但是他是一個高手的可能性極大,因為這樣的人純屬是人血喂出來的,你不知道他經曆過多少刀光劍影和險象環生,在血泊裏麵淌出來的能是廢物嗎?
如果是廢物,他也絕沒可能活下來。
“哎呦,怎麽是他!”
旁邊一個看客見到了那人,驚呼出聲。
“這位兄台,你認識此人?”
王寅見狀,快步走了過去,刻意提高了聲音,似乎想要讓李寒笑聽見,提前給他套出點對方的底細來,好做到知己知彼。
那看客說道,“此人可是東京四大劍客之一,名叫馬汴,相傳是後漢三國時馬岱的後人,家傳馬孟起出手法劍術,出手快如閃電,在禦香樓做護院。”
“這等人物在禦香樓當龜奴?”
王寅心說這可真是明珠暗投,有這本事當這龜奴幹什麽,這可是極其下賤的行當。
龜奴,譏稱舊時在妓院裏擔任雜務的男子。纏上了小腳的妓女應召去陪客的時候,隻能讓男工像馱石碑的烏龜那樣,把妓女背到酒店,這些把妓女背來背去的男工,就被稱為"龜奴",也叫“大茶壺”。
不過他這應該是屬於禦香樓養的一個打手類的龜奴,畢竟妓院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也需要一些安保人員。
“聽說是他早年做刺客殺人,身受重傷,被當年出城踏青的花魁娘子所救,又替他在官府賠錢了結了官司,他投桃報李,與花魁娘子結拜了兄妹,在禦香樓當起了護院。”
李寒笑聽了這些,也明白了情況,原來這家夥還有這麽個來頭,他應該就是李師師自己在禦香樓的倚仗和勢力。
不過,這出手法可是古今五大劍術之一,與劉玄德的顧應法,卞莊子之紛絞法、王聚之起落法、馬明王之閃電法齊名,隻怕不好對付。
不過,李寒笑也因此起了愛才之心,如果有可能把他贏了,拉拉關係,看看能不能把他給騙走!
但那也隻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打贏他,證明自己比他要強。
“請。”
那人拋來一柄木劍,李寒笑淩空接在手裏,劍術二郎真君並沒有傳授,不過李二郎的家傳武學裏麵劍術是不少的,畢竟秦朝時期劍還屬於主戰兵器。
“灌口李二郎,請教了!”
李寒笑橫劍於前,來了個“指點江山”勢。
“冀縣馬汴,請教了!”
而馬汴則是“出手法”起手式,左手劍平端在胸腹之間,有點西洋擊劍的意思,右手則是一個朝天掌,高舉過頭。
“二位,以一柱香為期限,若是期限內李公子贏不得他,便算輸了,倘若李公子贏了,或是到這香燒完,還是不分勝負,也都算李公子贏了。”
雖然按照鴇母這麽說,自己打個平手就夠了,但是李寒笑還是想嚐試能不能打贏。
“好!開始!”
隨著鴇母用火折子引燃了香,那馬汴一個閃身,迅速而來,端住劍的那手不動,而身子卻撞向了李寒笑,活賽一頭發怒的犀牛。
就他的這速度,即便是木劍刺在李寒笑身上,也可以刺一個窟窿。
李寒笑明白,他這是把衝擊力施加在了劍上,任是自己怎麽刺擊格洗,估計硬接是夠嗆了,隻能走巧招。
“刷!”
李寒笑突然前撲,身子趴在地上,一手持劍,一手撐地,雙腿彎曲,放低重心,從下方“刷刷刷”幾劍直取馬汴下盤。
既然他劍端在胸前不動,那李寒笑就躲避開他的攻擊位置,走下三路,來了招“靈猴摘桃”。
馬汴原本氣勢洶洶的進招,卻沒想到這李寒笑居然降低身位來了個躲閃反擊,想要收劍,但是已經晚了。
他隻能縱身一躍,提起下盤,躲避開李寒笑攻擊其下盤的那幾劍,左手中木劍點地,在半空中以其為支點,支撐住身體,借力向前,淩空一個空翻,閃了過去。
他在半空中的時候,還不忘捎帶著來了招“提撩劍”去攻擊李寒笑的後背。
但是他在空中,始終處於運動軌跡之中,這招數精準度不佳,李寒笑將木劍向後一擋,一個“蘇秦背劍”,擋住了這一招。
“這李公子是個全才啊!”
兩人交手數招,圍觀群眾可沸騰了,這些人大多數是王孫公子,紈絝子弟,之前看見李寒笑連破三關,心裏麵就頗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就等著第四關看他出醜呢。
誰知道,這李寒笑居然是個全才,看來也有武藝在身,要是萬一他又破了這第四關,那今天醉入花丘的可就是他了!
他們可太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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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知道此人是城裏哪一家的?”
有人打問起李寒笑的底細,但是無一人知曉。
“怕不是外地人進咱們東京城?咱東京城的花魁怎能叫外鄉人梳櫳?馬小哥,使把力氣,挑了他!”
不知道是哪個紈絝子弟酸溜溜的罵了一句,居然引起了一眾紈絝的激烈反響,一瞬間,他們對於真有可能於李師師同席共枕的李寒笑齊聲大喝倒彩,恨不得他現在立時三刻就暴斃身亡在當場。
“嘿!說什麽呢!”
王寅氣得不行,想要出手教訓一下這些口無遮攔,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紈絝們,卻被聞煥章拽住。
“這些紈絝啊,無一不是家裏有金山銀山,父輩是王侯將相的,打了他們,我們難以脫身,何必為這些蚊子蒼蠅嗡嗡叫而如斯大動肝火?”
聞煥章這話倒是叫旁邊幾個紈絝聽了,那幾個人見聞煥章文士打扮,瞬間圍了過來,質問道,“你這賊男女,說誰是蒼蠅蚊子!”
“古人雲,觀棋不語真君子也,這觀人比鬥也是一樣,我這鄉野村夫尚知曉此理,你等東京城內的人,卻不懂得規矩嗎?如此大呼小叫,恁的聒噪,還不是蒼蠅蚊子?難道你們的行事就不是自降身份嗎?”
和聞煥章鬥嘴,哪裏討得了便宜?這幾個家夥自討沒趣,有看見王寅在旁邊,隻得老老實實看鬥劍。
此時那邊鬥劍的二人已經鬥了十餘招,李寒笑看出來了這“出手法”的厲害之處:那就是劍隨拳到,互為倚仗。
也就是說,對方出手攻擊,不單單是劍在攻擊你,在劍勢迅捷的同時,還有步伐,身法的快速轉換,而那隻不持劍的手也沒有閑著,或拳,或掌,或指,或擒拿手,都在找時機攻擊。
也就是說,你不僅僅要應付劍,還得應付他的一隻手。
李寒笑也看出來了端倪,因為這“出手法”劍法變化太快,除了變換身法以身帶劍之外,主要是靠著手腕來瘋狂變換招式,而持劍手的手臂實際上動作並不是很大。
這樣的情況就很容易導致別人鑽空子去攻擊持劍手的手腕,但那隻空閑手的攻擊就等於保護了手腕的弱點,時時刻刻配合著劍勢,或進攻或防禦。
而出手法的這種優勢也讓馬汴的攻擊若狂風驟雨,紛至遝來,李寒笑也把劍揮出一片劍影,也就堪堪擋得住。
所謂久守必失,李寒笑剛剛一掌震退了馬汴打來的一掌,掌對掌拚掌力硬碰硬,李寒笑自然不怕他,可是這一掌對上,李寒笑胸腹間空門大開,給了馬汴機會。
而馬汴正使出一招“仙人指路”,手臂抖長,木劍直刺李寒笑麵門,中宮直入。
此時劍尖距離李寒笑的咽喉不到二寸,李寒笑收劍防禦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想起來了後世武當劍術裏麵的“追形截脈”,於是不去擋馬汴的劍,而是長劍往上一挑,劍正好先一步指在了馬汴的持劍手的胳膊肘上。
就這麽一下,馬汴就是臉色大變,原本將要刺中李寒笑咽喉的劍猝然停頓。
“輸了!”
馬汴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木劍,棄劍認輸了。
“啊?這不馬上就贏了,怎麽認輸了?”
“這李公子會妖法嗎?”
“莫不是兩人提前商量好了,演戲騙我等吧?”
“怎麽輕輕碰了手肘一下就棄劍了?”
圍觀群眾一片嘩然,都不理解,在他們看來馬汴的劍再往前一寸就已經贏了,怎麽直接棄劍認輸了?
而王寅可是看懂了這招李寒笑的劍術,並且引為妙絕,他看得出其中的精妙之處。
這“追形截脈”,本就是“武當四劍”中的最高級劍法:洞察對手的出招動作甚至意識,己方後發先至,以巧妙角度截擊對方攻擊而來的肢體,例如握劍的腕脈、手臂,阻截其攻擊,甚至令對手肢體自行送到劍鋒上,即所謂“追形截脈”。
剛剛雖然按說馬汴馬上就能劍指李寒笑咽喉,但是李寒笑先一步用劍尖挑中了馬汴持劍手的手肘。
如果這是真劍,在還差一寸的距離之下,馬汴的手肘就已經被李寒笑刺穿了,那麽他還怎麽攻擊得了李寒笑?
如果是被傷到了其他地方,那很有可能咬牙硬生生挺著此處這一劍,但是如果手肘被刺穿,關節直接會脫位,那麽人體也就無法對前臂進行控製了 ,馬汴就是再想要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而且李寒笑隻是點到即止,隻是用木劍劍尖虛點了馬汴手肘一樣,並不真傷他,隻是讓他們明白,他已經輸了。
馬汴也不傻,他明白了這招數的奧妙所在,也知道了李寒笑是手下留情,所以果斷棄劍認輸。
而那鴇母見馬汴棄劍認輸,居然呆愣在了原地,麵如死灰,好像是有什麽心腹大事就讓李寒笑給毀了一樣,半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喂,這四關算破了沒?”
“廢話,這還不算破,怎麽算破?”
“這鴇母傻了嗎?”
在眾人的叫嚷聲中,那鴇母才回過神來,臉色青綠得好像要滴出水來,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她居然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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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可真是意外……這一局也是李公子勝了……李公子破得四關,真是少年英傑,今夜為我家花魁娘子梳櫳之人,便是……便是……唉,罷了……便是李公子了!”
李寒笑並沒有理會鴇母那語氣極其不情願的話,而是向馬汴一抱拳,開口道“出手法果然名不虛傳,迅捷如電,攻守兼備。”
“慚愧慚愧,比不得李公子神之妙手,最後一招,真是神來之筆,叫我心悅誠服!”
馬汴也躬身還了一禮,他輸的是心服口服,全無半點怨言。
“公子,請上三樓見我家花魁娘子吧!”
鴇母請李寒笑上樓,李寒笑卻並未理會,反而是對馬汴以極其惋惜的表情和口吻說道,“馬兄弟,我有一言奉告,君之劍術若可用於正道,自能化腐朽為神奇,天授異人,然君流連於秦樓楚館,置身於脂粉群中,空度時日,須知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如此荒廢,豈是男兒丈夫隻所謂,昔日主父偃曾雲,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則五鼎烹,不枉來世走一遭,大丈夫手中三尺青鋒,豈能隻護得秦樓楚館安寧?當護華夏天下也,若君日後有誌,隨時可來尋我,自當與君共保河山。”
李寒笑說罷,不顧若有所思的馬汴,轉身對鴇母說,“這位媽媽,我來破這四關,本意隻是因為李娘子說天下須眉無人破得這四關,叫人把我們天下須眉看得低了,並無與花魁娘子梳櫳之意,就此告辭!”
李寒笑這邊說完,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鴇母,招呼了王寅、聞煥章,回樓下繼續飲酒,叫酒保再蕩熱酒來,喝酒放歌,談笑自若。
這倒不是李寒笑不近女色,是他明白,這一遭後,他恐怕今日就會名噪京師,已經是惹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行動在後麵就會多有不便。
也要是再沾了李師師的身,怕是半個京城的男人都成了他的死敵,實不可取!
而李師師在三樓眼見著李寒笑帶著兩人離開,不由得嬌嗔起來,自言自語道,“天下間居然還有這般磊落的男子?哼,我看他是未曾見過我的容貌,若是見了,我定不信他能兩眼空空,既然他破了四關,天緣湊巧,若與他不見上一回……算什麽話……我且要自去與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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