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師弟反打師兄勝,袁朗力撕祝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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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教師,你對我們祝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快走吧,你不是祝家的人,又一身本領,投降梁山,也能座把交椅。”
祝彪看著身邊的“鐵棒”欒廷玉,這是教他們兄弟三人本事的教師,其實也和師父差不多,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時他真心的希望欒廷玉能活下來。
“少莊主,我也打傷了他們的頭領,下不來了。”
“鐵棒”欒廷玉在此時,不禁慘然一笑,這些年在祝家莊,他也確實享受了些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換句話說,這是他在軍中拚殺十年也未必能過的上的日子。
但是,此刻生命即將倒數,你要說他後不後悔,隻怕還是有些後悔在心裏。
畢竟,每個人在路走到盡頭的時候,都會設想,如果自己走了另一條路該怎麽樣……
欒廷玉也在想,他似乎想起來了那個少年時代他,曾和師弟“病尉遲”孫立發下弘誓大願,要上報國家,下安黎庶的他……
也許他依舊在軍中,未必能得什麽功勞,但是至少能更像少年時代那個他吧……
“欒教師,下麵有一個梁山賊人點名要見你,他自稱是欒教師的同門師兄弟,名叫孫立!”
“什麽?”
“鐵棒”欒廷玉不由得錯愕了,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能和孫立見上一麵,更沒有想到的是,孫立居然能上梁山為匪!
“欒教師,梁山賊寇裏麵有你的師兄弟?”
祝彪不由得發問。
“想來是了,此人是我同師學藝的師弟,江湖人稱‘病尉遲’孫立,原本在登州當兵馬提轄,雖然我多年不曾與他來玩,但也沒想到他居然上了梁山……罷,最後是他送我一程,總好過死在別人手裏,我去見他!”
說罷,“鐵棒”欒廷玉抓起鐵棒上馬,向崗下而去,沒多遠便看見“病尉遲”孫立手持金槍,住馬被攔在那裏。
“師兄,你我相見,怎能預料到是此等情景!”
孫立不由得歎息道。
“是啊,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去做賊!”
“鐵棒”欒廷玉沒好氣的提高了聲音,看著孫立的眼神非常的複雜,似乎有怨恨,有不解,還有恨鐵不成鋼,總之千萬情緒匯在一塊兒,最開始的情感反而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了。
“是啊,兄弟我是去做賊了,但兄弟挺得起脊梁!”
孫立聽了欒廷玉這辦嘲笑半罵人的話,麵色卻極其平靜。
“當年你我同師學藝,發下弘誓大願,要保家衛國,為民做一番事業出來,後來你去了祝家莊,我去了登州,這些年來,我奉公守法,上陣殺敵,盡職盡責,沒有半點對不起朝廷。”
“可結果呢?卻被人誣陷,上司也把我這往日的功勞都拋之腦後,要拿我下獄,試問我孫立又做錯了什麽?”
孫立心裏麵也是一直憋著這一口氣,他給朝廷賣命十幾年,結果上司隻是聽信讒言就要把他抓了,他心裏麵委屈又憋屈。
“這……”
“鐵棒”欒廷玉與孫立相別有年,也不知道孫立的近況,此時聽得孫立埋怨起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今雖上了梁山,起初也是不願意的,但李寨主替天行道,從不禍害窮苦百姓,隻打貪官汙吏,土豪劣紳,還宅心仁厚,分給窮苦百姓錢物,劫富濟貧,不失為男兒丈夫,我服他,我孫立自問半世為官,卻沒為百姓做過些實事,今番跟隨李寨主,我也算為民做了一些事,便是死也無憾!”
“病尉遲”孫立說到這裏,卻突然話鋒一轉,詢問那“鐵棒”欒廷玉道,“想當年我們發誓,我也不算是違背了誓言!可是,我那師兄,你在祝家莊這麽多年,做了一件好事嗎?”
孫立手中金槍指向了欒廷玉,嘴裏不停說著,“你當年覺得朝廷不公,投了這祝家莊,貪圖榮華富貴,幫著這祝家教出祝家三子這等畜生,壞事做盡,又幫祝家莊組建壯丁,教練兵馬,使得他們祝家在遠近無人敢惹,肆意坑民害民,血債累累,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其中,但你是最大的幫凶,你有什麽資格在此教訓我!”
“我 我,我……”
欒廷玉的臉漲的像一個紫圓茄子 他潛意識裏麵不願意被這失身為賊的師弟這樣數落,但是事實上人家孫立這話說的是一點毛病沒有,他還沒法反駁。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自當頂天立地,你這些年沒有為國為民做些事情,反而縱容祝家橫行鄉裏,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比起我這做賊,你更該死,你還有何麵目在此站在德化之尊上言語?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我,我,氣死我了!”
“鐵棒”欒廷玉雖然也是一條舌頭,一張嘴巴,奈何嘴笨,罵不過孫立,隻得一晃手中鐵棒道,“是非曲直,蒼天有定,今日你別在這裏給我呈口舌之利,你既然是梁山泊的人,便是我的對頭,你我手下見真章吧!我要清理門戶!”
“哼!我本來是奉了李寨主之命來勸說你一起梁山入夥,現在看來你是不肯了,好啊,你我師兄弟相別有年,就看看彼此都有什麽長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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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尉遲”孫立也是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師兄的脾氣,就是真想勸降他,也得打贏了把他給活捉了再說,否則連正常溝通都不行。
“看棍!”
“鐵棒”欒廷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客氣,掄起鐵棒往“病尉遲”孫立就砸,他們兩個本是學的一般武藝,隻是周侗傳來孫立提神槍,這個欒廷玉不會,欒廷玉的四門棍和飛錘孫立也不會,算是各有千秋。
孫立提起金槍,撥開了鐵棒,分心便刺,二人分別多年,都不知道對方這本事在這些年裏麵是否有所增長,剛一交手,也都是小心試探。
眼看著走了一二十個回合,這兩人大概明白了對方武藝這些年裏也都沒落下,都有長足的進步,小打小鬧是分不了勝負的,於是都準備用真格的了。
“嘩啦!”
那邊“鐵棒”欒廷玉暗中把飛錘拿在了手上,準備用飛錘絕技一招定勝負了。
而孫立也是出腕上提起虎眼鋼鞭,左手撚金槍,右手持鋼鞭,用的是“鞭槍聯合技”。
這可是當年陝西鐵臂膀大俠周侗給孫立的一個概念,指點他鞭槍聯合施展,可近可遠,威力陡增,但是這難度也是頗為大的,要心分二用,而是這鞭和長槍的路數還不一樣,就等於兩手既要練鞭,還得練槍,當時的孫立可是沒本事做到這一點。
但是,這麽多年來,他日夕苦練,終於練成了,這“鞭槍聯合技”也是他壓箱底多年的底牌,也是他有朝一日準備對付欒廷玉飛錘的“保命絕學”。
眼見著“病尉遲”孫立真的雙手拿起鞭槍,欒廷玉臉色也是一變,當年孫立的“鞭槍聯合技”沒有練成,他是知道的,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是練成了!
“沒想到,真讓你練成了!”
“師兄,得罪了!”
孫立也不客氣,催馬上前,先是金槍往那“鐵棒”欒廷玉額頭上點去,欒廷玉舉棒相迎,撥開金槍,反手又是一棍。
但這邊雖是交馬而過,孫立的金槍來不及回援,但是手裏還有虎眼鋼鞭,當時架住鐵棒,反手一鞭,引得欒廷玉躲避,此時孫立已經調轉馬頭回來,另一隻手裏金槍連刺,遠著槍刺,近者虎眼鋼鞭護身,攻勢連綿,卻又是攻守兼備,密不透風。
“鐵棒”欒廷玉施展四門棍法,連打四門,卻根本碰不到孫立的身,心中交集,心說這“鞭槍聯合技”果然厲害,孫立現在的實力至少是常態狀態下的一倍!
欒廷玉棍法上是贏不了孫立了,隻得雙腿一夾馬匹,迅速拉開距離,使用飛錘了!
“著!”
欒廷玉飛錘打向那孫立,孫立早就等著這一刻了,但見他把手中的金槍便如投擲標槍一般,照著飛錘的飛行軌跡也給扔了出去!
這槍錘半空中便相碰,力道都不小,飛錘力道雖大,但是長槍長度太長,這兩相一撞之下,那長槍在半空中轉了一圈,插在了地上,便是化解了飛錘的力道。
而飛錘則是落在了地上,沒有發揮原有的作用。
原本“鐵棒”欒廷玉身上帶著兩個飛錘,但是之前戰鬥打“三板斧”程答的時候那個飛錘沒撿回來,現在這個飛錘又丟了,再沒有飛錘了!
而孫立則是衝了上來,一下拔起金槍,鞭槍聯合,直取欒廷玉。
“鐵棒”欒廷玉叫“病尉遲”孫立破了飛錘絕技,不由得心內慌亂起來,麵對衝過來的孫立,手中棒法慢了,但見孫立左手右手鞭槍一夾,一長一短,兩班兵器架住了那根鐵棒,左右一滑,便逼得那欒廷玉的鐵棒脫手。
孫立舉起虎眼鋼鞭,一鞭打在“鐵棒”欒廷玉肩膀上,將欒廷玉打落馬下,他手下留情,並沒有用多大力氣,否則可就夠他欒廷玉斷一條胳膊的了!
後麵步軍中趕上來“喪門神”鮑旭,揪住欒廷玉,闊劍橫在了欒廷玉脖子上,直接生擒活捉。
全部過程,那祝家三子祝彪都看在眼裏,但是他沒有相助,也沒有阻止。
因為他知道,隻要欒廷玉能被梁山捉走,他就有活路,畢竟梁山泊那裏還有一個同門師兄弟在,不會害他性命。
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回是怎麽也逃不過去了。
於是,祝彪回身對那幾百莊客說,“好漢們,現在祝家莊隻有我們這些人了,你們要是怕死的便放下兵器,想必梁山泊不會為難你們,若是願意和我共赴黃泉的,便隨我殺下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便是賺了一個!”
說罷,那祝彪翻身上馬,手持梅花槍向下衝來,剩餘的祝家莊人馬裏麵,有七成都再無鬥誌,放下了兵刃,就在原地等著梁山泊人馬來活捉。
還有三成人馬願意跟隨祝彪,一齊殺下崗來。
“殺!”
此時是“赤麵虎”袁朗一馬當先,手持雙撾衝向了祝彪,他初來乍到,正沒有顯示本領的地方,現在就剩下一個祝彪了,他可不能讓給別人!
“嘭!”
袁朗一雙水磨虎爪煉鋼撾重重砸在了祝彪槍杆之上,祝彪可不是袁朗這等猛將的對手,差點被砸得槍杆倒撞到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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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祝彪已經是拚死一波,抱著死誌的,並不在乎生死了,所有拚盡全力推開袁朗兵刃,手中梅花槍隻守不攻,猛刺過去。
袁朗見這小子拚命,也有心展示自己的本領,左手水磨煉鋼撾一下扣住祝彪槍頭,他的兩支水磨虎爪煉鋼撾,是兩個人手形狀,五個鋼鉤的手指,能夠鎖拿敵人兵刃。
此時祝彪槍頭受製,袁朗另一隻水磨虎爪煉鋼撾直接當胸打去,正中了祝彪胸口,五個鋼鉤把那胸口的榆葉梅花甲給撕碎,在祝彪胸膛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傷口,估計都已經傷及內髒了!
“噗!”
祝彪強忍著疼痛,噴出一口鮮血來,猛地發力,掙脫了袁朗對槍頭的控製,拚了最後一點力氣,紮向袁朗。
袁朗雙撾一揚,頓時便把祝彪手中的梅花槍打飛上天,雙撾照著祝彪胸腹之間一分,那十個鋼鉤深入皮肉,交叉一撕,頓時便是開膛破肚,裂骨斷筋,當時便撕開了祝彪胸膛,把那心肝脾肺腎,胰膽腸肚胃一股腦撕了個稀巴爛,兩邊十幾根肋骨都扯得斷了,祝彪直接就是不活了!
就連“豹子頭”林衝見了,也覺得這“赤麵虎”袁朗端的是手段殘忍,就是剖腹挖心也不過如此了!
祝彪一死,這其餘還敢反抗的祝家莊嘍囉,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那“喪門神”鮑旭帶著步兵衝上去,一陣砍殺,便解決了戰鬥 那“喪門神”鮑旭殺的是不亦樂乎,大叫過癮。
祝家莊的最後一點戰鬥力,就在此時此刻全部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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