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斬殺長孫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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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默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或欣喜或麻木的麵孔,這些劫後餘生的村民們正陸續走出山洞,踏上回家的路。
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從人群中竄出,搖搖晃晃地朝他跑來。
小女孩穿著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腳下的小草鞋歪斜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絆倒。
程處默心中一緊,大步流星地迎上去,在她快要摔跤的時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
“將軍,你抱我的姿勢好像我爹爹!”
程處默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孩子,真是天真爛漫,絲毫沒有被之前的險境嚇到。
“是嗎?那你爹爹一定也很高大威猛。”
“嗯!”
小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小臉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
“我爹爹是村裏最厲害的獵戶!他說等打到野豬就給我做肉包子吃!”
“那將軍下次不抱你了,讓你爹爹抱,好不好?”程處默故意逗她。
小女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小嘴一癟,眼眶裏迅速蓄滿了淚水。
“將軍不要我了……”
程處默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趕緊笑著安慰道:
“逗你的,小騙子。將軍怎麽會不要你呢?下次還抱你,還抱你。”
小女孩這才破涕為笑,緊緊摟著程處默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將軍,其實我沒有爹爹了……”
程處默心頭一震,一股酸楚湧上鼻尖。
小女孩瘦弱的身軀在他懷中顯得格外輕盈,卻仿佛重若千鈞。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突厥之亂,這樣的悲劇每天都在上演,而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最終,他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用臉貼了貼小女孩的臉頰,粗糙的胡茬蹭得她咯咯直笑。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倫倫。”
“將軍,我們還能回楚河村嗎?”
“當然能。”
程處默把她往上托了托,“不過不是現在,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將軍親自送你回去。”
“那殿下呢?殿下也會回去嗎?”倫倫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期盼。
程處默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那裏,是大唐的疆土,也是他誓死守護的家園。
“殿下會回來的,殿下一定會回來的。”
倫倫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掰著手指頭開始數數。
“一,二,三……十年,無論多久,倫倫都可以等。”
程處默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處默爽朗的笑聲在山穀間回蕩,驚起幾隻棲息的飛鳥。
他揉了揉倫倫的小腦袋,對身旁的副將吩咐道:
“帶她下去,好生照料,別讓她磕著碰著。”
副將領命,小心地接過倫倫,倫倫卻緊緊抱著程處默的脖子不放,小臉皺成一團,眼看又要哭出來。
“倫倫乖,”程處默柔聲哄道,“將軍還有事要忙,等忙完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他從腰間解下一枚雕刻著青龍的玉佩,塞到倫倫手裏,“拿著這個,將軍說話算話。”
倫倫這才鬆開手,緊緊攥著玉佩,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副將走了。
程處默目送他們離開,這才轉身看向褚遂良,拱手道:“褚先生。”
褚遂良連忙回禮,神色間帶著一絲憂慮:“將軍,這些村民……”
“褚先生不必擔心,”程處默語氣堅定。
“他們如今都在我的羽翼之下,安全無虞。待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務,便護送他們去幽州與其他人匯合。”
褚遂良聞言,心中稍安。
他看著程處默身後排列整齊的青龍營將士,肅殺之氣彌漫開來,心中對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
“如此,便有勞將軍了,”褚遂良再次拱手道謝。
“來人!”
程處默的聲音冷冽如冰,在空曠的營地中回蕩。
“將軍!”兩名親兵立刻上前。
“把長孫順德帶上來!”
長孫順德被粗暴地推搡到程處默麵前,他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他抬起頭,驚恐地望著程處默,眼神顫抖,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
程處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剖開。
“長孫順德,”程處默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你可曾看到楚河村村民眼中的怒火?”
長孫順德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當然看到了,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足以焚燒一切的怒火。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村民怨毒的目光,如同針紮一般刺痛著他的皮膚。
“我……我看到了……”
長孫順德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但……但此事與我無關啊!”
程處默冷笑一聲,“無關?你長孫家一力促成楚王為質,如今卻說自己冤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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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順德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程處默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他知道,在程處默麵前,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
“取刀!”
程處默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瞬間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十名青龍衛應聲而出,他們腰間佩刀鏗然作響,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他們走到長孫順德等人麵前,手中的佩刀散發著森冷的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飲血。
長孫順德嚇得魂飛魄散,他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束縛。
他絕望地哀嚎著,求饒著,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一名青龍衛舉起了手中的佩刀,刀鋒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長孫順德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程處默眼底的寒意更甚,他抬了抬手,示意青龍衛動手。
一柄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刀鋒直指長孫順德及其手下的脖頸。
刀鋒映著陽光,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長孫順德徹底慌了,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奈何身縛繩索,根本無法動彈。
他涕泗橫流,聲嘶力竭地哀嚎起來:
“不要殺我!我是皇親國戚!我是長孫家的嫡係!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冤枉的!”他的聲音淒厲而尖銳,如同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那些被俘的賊寇也跟著哀嚎求饒,哭喊聲、哀求聲響成一片,他們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試圖喚起程處默一絲憐憫。
然而,程處默麵色冷峻,沒有絲毫動搖。
他看著眼前這醜態百出的家夥,心中充滿了厭惡與不屑。
他早已決定,要用長孫家的鮮血,來祭奠那些斷後慘死的楚河村村民。
寒光乍現,刀鋒劃破空氣,發出令人膽寒的呼嘯聲。
長孫順德隻覺眼前一黑,隨即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頸間傳來,他們的意識也隨之墜入無盡的黑暗。
鮮血噴湧而出,如同盛開的血色花朵,在校場上綻放出妖豔的光芒。
長孫順德的人頭骨碌碌地滾落在地,睜大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和不甘,與那些殘破的軀體,在地上匯聚成一灘血泊。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程處默目光掃過一地的狼藉,他麵無表情,仿佛殺的不是人,而是隻無關緊要的螻蟻。
他轉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申猴,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去把他的頭顱帶上,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
申猴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飄忽而至,他手中多了一個黑色布袋,動作快如閃電,拎起長孫順德的人頭,放進布袋中。
他動作輕盈,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
程處默緩緩抬起頭,望向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自語道: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算這一筆賬的……”
程處默翻身上馬,黑色的戰馬嘶鳴一聲,揚起前蹄。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沉聲下令:
“所有人,上馬!開拔!”
青龍衛們動作迅速地翻身上馬,整齊劃一,宛如黑色的鋼鐵洪流。
就在程處默即將轉身之際,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長安城的方向。
一絲複雜的情緒在程處默他想起當年,李世民還是秦王時,對他們兄弟的賞識和信任;
想起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征戰沙場,建立大唐王朝的崢嶸歲月。
如今,物是人非,君臣離心,曾經的兄弟情誼,如今隻剩下冰冷的猜忌和無情的算計,隻有楚王才是值得追隨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複雜情緒壓下,毅然決然地轉過頭,率領著青龍營,護送著楚河村的村民,朝著北方奔去。
馬蹄聲陣陣,卷起漫天塵土,逐漸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
隻留申猴一人在空蕩蕩的校場之上。
他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仿佛一團烈火,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
他發出一聲痛快的呻吟,不知是因為酒的刺激,還是因為長孫順德伏誅的快意。
申猴將酒壺掛在腰間,提著長孫順德的首級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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