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融匯全真正一兩家之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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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場的石板上還冒著焦黑的青煙。
    馬天雄半跪在地上,手指深深摳進碎石縫隙,喉間溢出的血沫將胸前的道袍染成暗紅。
    他的身後,二十四名玄組成員東倒西歪地癱倒一地。
    而對麵天罡小隊的三十七人。
    雖麵色蒼白,卻依舊站得筆直,劍陣運轉如常。
    “這...這不可能!”
    馬天雄絲毫沒有鬼門關裏走一圈的自覺,而是突然發出困獸般的嘶吼,指甲在石板上劃出刺耳聲響:
    “你們怎麽可能… ...”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掃過天罡小隊的陣眼。
    那裏王鐵柱正有條不紊地調整氣息,他抬手擦去額角冷汗,視線越過馬天雄,望向觀禮台上負手而立的徐行:
    “馬隊長,時代變了。單打獨鬥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晨鍾暮鼓般在死寂的校場回蕩。
    除卻徐行,沒人會想到天罡小隊會贏的這般輕鬆。
    觀禮台方向突然傳來玻璃保溫杯碎裂的脆響。
    趙迎春僵在座位上,保持著前一刻振臂高呼的姿勢,指節因為用力過度泛著青白。
    方才房允典抬手阻止天雷繼續傾瀉時,他還以為房祖要忍不住下場出手了。
    正待欣喜之際,房祖卻是一言不發的又坐了回去。
    他可不是李信鈞那種沒有修為,全靠鑽營當上住持的人。
    眼睜睜看著天罡小隊完好無損地收陣,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妙,立刻噤聲。
    與此同時,李信鈞的咆哮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這成何體統!南方局的隊員你們要幹什麽,若不是房老出手,今日豈非要鬧出人命?!”
    他脖頸青筋暴起,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道袍下擺被氣得簌簌發抖。
    一旁的玄真冷笑一聲。
    衣袖掃過李信鈞麵前翻倒的保溫杯:
    “好個‘戰場上不留情麵’!馬天雄手上的功夫要是有李局這張嘴厲害,也不至於被一群後輩吊打,怎麽,這是輸不起了麽?”
    話音未落,李信鈞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殘餘的茶水潑濺在玄真月白色道袍上。
    “這是輸贏的事?胡鬧!當這是江湖械鬥?!”
    李信鈞嘶吼著,激動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
    “如此不顧同事安危必須要以儆效尤!來人啊… …立刻將王鐵柱等人押走!”
    他滿懷期待地望向主位上閉目養神的房允典,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且慢。”
    房允典終於睜開眼,白發在微風中輕揚,卻連一個眼神都未分給李信鈞:
    “貧道今天果真是開眼了啊…”
    他緩步走到台前,寬大的袍袖拂過之處,殘餘的真氣波動如潮水退去,露出滿地焦黑的雷痕與破碎的劍刃殘骸。
    “徐道友所授之徒果非凡俗!”
    房允典突然轉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徐行:
    “陣法精妙,攻守有度,以弱勝強盡顯韜略,臨危不亂更彰氣度,實乃修真界後起之秀中的翹楚!”
    這一句“道友”如同一記重錘,瞬間將徐行的地位抬升至與他平齊地位。
    在場人精立即發現了苗頭。
    徐行卻是不動聲色地拱手,謙遜道:
    “前輩謬讚了!”
    “徐道友不必自謙,行與不行不是嘴上說就有用的。”
    房允典的目光卻已掃過滿地狼藉,最終落在癱倒的馬天雄身上:
    “馬天雄?我那故去師兄二房家的娃娃?”
    馬天雄渾身一震,咳著血沫艱難抬頭,焦黑的發絲黏在臉上,眼中卻仍有不甘的火光:
    “是!師叔祖,家父正是...”
    “你心術不正。”
    房允典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一柄重劍斬斷馬天雄所有辯解。
    “師叔祖...我隻是想證明玄組實力... …”
    馬天雄喉間湧上更多血沫,掙紮著想要起身。
    “證明實力的辦法有很多種,你偏偏選了最蠢笨的那個。”
    房允典他轉身看向天罡小隊:
    “看看人家,以弱勝強靠的是智慧與配合,而你… …既輸了功夫,更輸了品性!”
    這一句話基本把事情給定性了。
    李信鈞急得額角青筋暴起,上前一步辯解:
    “房老,馬隊長也是求勝心切,看在… ...”
    “看在什麽?”
    房允典冷冷打斷:
    “老道我不用看任何人的麵子。”
    他袍袖一揮。
    一枚丹丸自馬天雄懷裏飛出,懸浮半空:
    “求勝心切就能壞了規矩?這是什麽東西,非要我明說?!”
    他瞥了李信鈞一眼。
    撤去手中控製,那藥丸重重砸在李信鈞腳邊:
    “李局若是覺得禁藥有理,不如自己服下試試?”
    李信鈞漲紅著臉踉蹌後退,撞翻身後座椅,在眾人的注視下灰溜溜坐下。
    房允典聲音陡然嚴厲:
    “而天罡小隊用的,乃是正統雷法,甚至從始至終都留有三分餘地,而且即便是我不出手,人家也在最後關頭主動收勢!我的建議是… …今日之事,玄組負全責。”
    房允典的聲音回蕩在校場:
    “當然,我一離休老道,沒資格在這兒指手畫腳,這事兒還得讓曾老定奪。”
    全程觀戰的曾老這會兒也琢磨出味來了。
    他絲毫不覺著被人搶了風頭。
    看了看李信鈞等人嘴角露出一抹飽含深意的微笑:
    “那就… …馬天雄暫時免職,考察一段時間後再考慮複職的事,趙迎春作為分管領導監管不力,予以誡勉,至於...”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天罡小隊:
    “天罡小隊,以弱勝強,守規有度,當予以嘉獎,明天特調部開會宣布嘉獎內容。”
    校場瞬間陷入死寂,唯有李信鈞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這哪裏是宣布嘉獎內容啊,分明是借這個機會徹底掃除不和諧聲音。
    馬天雄癱在焦黑的石板上。
    他求助似的望向李信鈞。
    他何嚐不明白,所謂考察合格後才能複職完全就是一句場麵話。
    真等別人替了他的位置,他還能回的來?
    可形勢在前,李信鈞張了張嘴,卻連半句辯解都咽回喉嚨。
    … …
    房允典緩步走到徐行麵前。
    微微頷首輕撫胡須,意味深長地笑道:
    “徐道友,貴派劍陣頗有武當遺韻啊。”
    “前輩好眼力。”
    徐行摸不清對方的路數,隻得點頭道:
    “我鎮元一脈與武當派有些淵源,潛移默化下自然會有武當劍法的味道。”
    說實話,以對方的年紀,應該是認識老不死的。
    他非常好奇,對方心中是如何看待張蘊元。
    “好好好,融匯全真正一兩家之所長… …”
    房允典眯著眼睛說道:
    “不知可否移步靜室,與我煮茶論道?”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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