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溫熱的江風卷過漢江大橋，預示著今天又將是暴曬的一天。
    橋麵上，黑壓壓站著一群人，個個眼神桀驁，透著一股子凶悍。
    他們就是餘華收編的原段爺舊部，一群早已習慣了無法無天的豺狼。
    這段時間，餘華對他們毫不吝嗇，有湯同喝，有肉同吃。
    哪怕曾經是個弱小的打雜角色，如今也強化到了動輒幾千斤之力的恐怖水平。
    但這群人實力突飛猛進的同時，也給餘華帶來不少煩惱。
    因為每一個人都在蠢蠢欲動，盡管餘華以絕對實力壓著，這群人也時不時就要放飛自我一次。
    這不，餘華才出去了一晚上。
    天水小區方圓一公裏內，再也見不到一個陌生人。
    遮陽棚區各類物資一堆又一堆，上到貨車汽油挖掘機....下到冰箱酒水飲料高壓鍋....雜七雜八但凡是有一點用的，都搶過來了。
    武器更是五花八門，土槍土炮關公刀....電棍長矛狼牙棒....整個遮陽棚區亂糟糟的東西堆積成山。
    重頭大戲還是小區外麵的商鋪內，一堆女人隔著玻璃窗向外張望著，粗略一眼瞥過去，數量估計不下百人....
    今早餘華一出現，十多個小隊長屁顛顛跑他麵前邀功。
    美其名曰他們是被人挑釁攻擊後，迫不得已正當防衛，經過一整夜的摸排，總共擊斃70餘人，其他的全跑了，現已基本排除潛在隱患。
    “華哥，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留下的，漂亮的我都給你挑出來帶去裏麵商鋪了，外麵這些是比較一般的，也就身材好點....”張任鵬笑嘻嘻跑過來討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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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哥，我們聽說附近有大港口，他們天天都在江裏撈好東西，我覺得咱們也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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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哥，還有人說這裏的霍氏集團有軍工廠，裏麵天天造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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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哥，心湖小島有很多女明星、模特、大學校花、鬥音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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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瞧瞧這一大幫子，都是人才！
    餘華不得不重新評估，將這幫人帶回商徽的風險等級。
    說他們爛泥巴扶不上牆，倒是不至於。
    但狗改不了吃屎，那倒是真的。
    站在天水廣場的高台上，餘華冷峻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臉。
    下方這群凶神惡煞的大漢黑壓壓站成一片，帶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但餘華的視線掃過去，卻沒人敢直視餘華超過兩秒鍾。
    “嗬咳～”
    餘華清了清嗓子，臉上忽然綻開一個極具蠱惑性的、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
    “兄弟們！”
    “咱們一路從危機四伏的野外竄了大半個月，橫跨兩省曆經艱難險阻跑來這漢武市，都憋壞了吧？”餘華的聲音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台下立馬響起一陣壓抑的哄笑。
    “別急！”
    餘華大手一揮，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煽動性的激昂，繼續道：“漢武城，城防別人給咱建了，資源也給咱整理了，看這高樓大廈，是不是比你們在光明市的那個破小區爽多了？”
    頓了頓，餘華滿意地看著台下無數雙眼睛瞬間被點燃，閃爍著貪婪和獸性的光芒。
    “老子帶你們來是旅遊的嗎？”
    餘華猛地提高音量，幾乎是吼了出來：“拿下漢武城，以後，這裏就是咱們的，咱們就是天王老子！”
    “想吃什麽？山珍海味管夠！想喝什麽？美酒佳釀隨便灌！”
    “華哥，我想要女人，越多越好！”這時有人起哄道。
    餘華會心嘿嘿一笑，笑容裏滿是殘酷的意味，回應道：“想要就去搶啊！各憑本事，搶到的就是自己的！”
    “看不順眼的、不服咱的，通通宰了大卸八塊丟江裏喂魚！”
    這番話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華哥牛逼！！”
    “搶他娘的！！”
    “哈哈哈哈！！”
    “跟著華哥混，三天飽九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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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鬧的場麵一眼望去，全是大光頭。
    因為餘華是光頭，眾人紛紛效仿。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吼得最響，興奮地揮舞著拳頭。
    口哨聲、怪叫聲、拍打胸膛的悶響此起彼伏，整個橋頭瞬間陷入一種狂熱的、即將失控的混亂。
    人人摩拳擦掌，眼中隻有對即將到來的“自由劫掠”的無限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漢武城在他們腳下顫抖。
    餘華臉上的笑容，就在這狂熱的頂點，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表情。
    他眼神精準地鎖定了剛才叫囂得最凶的幾個人。
    “你，你，你，還有你....”餘華的聲音突然冷了下去。
    “喊得挺歡？手舞足蹈？很開心？”
    華哥突然變臉，導致狂熱的氣氛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
    那幾個被點名的家夥臉上的興奮瞬間凝固，轉為錯愕。
    其他人也像被掐住了脖子，喧鬧聲戛然而止，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江風的嗚咽。
    “上台來。”餘華的聲音不容置疑。
    幾人在餘華冰冷的注視下，終究不敢違抗，硬著頭皮，一步一挪地走上了高台，站成一排。
    餘華走到他們麵前，沒有任何廢話，他猛地擰腰發力，動作快如閃電！
    “噗！”一記沉重的鞭腿狠狠抽在第一個人的肋下！
    此人整個離地飛起，慘嚎著重重摔在幾米外的路麵上，捂著肋部蜷縮成一團，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緊接著又是幾聲悶響。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剩下的人被同樣的鞭腿掃中腰腹，慘叫著滾下高台痛苦呻吟。
    “華哥....不踢肚子行不行？”躲在最後的張任鵬見餘華看過來，趕緊討饒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殘影。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鍾。
    死一般寂靜。
    剛才還群情激奮的悍匪們，此刻個個噤若寒蟬，看向餘華的目光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因為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的男人，擁有著足以瞬間碾碎他們的絕對力量。
    那幾聲慘嚎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們心上，澆滅了所有不該有的妄念。
    餘華站在高台邊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噤若寒蟬的人群，他緩緩開口：
    “都看清楚了？”
    “爽嗎？”
    “一個二個跳得很是不是？”
    “我也效仿你們行不行？”
    “媽的隻顧著趕路，忘記修理你們了！”
    “老子說最後一遍！”
    餘華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驚懼的臉：
    “想跟著老子幹，就得把‘規矩’兩個字刻進骨頭裏！”
    “你們段爺那套，在我這裏，行不通！”
    “都給老子低調點埋頭做人！”
    “待會軍隊來了，誰要是敢給老子惹事生非....”
    餘華的目光落在那幾個還在地上痛苦抽搐的身影上，語氣平淡卻殺意凜然：“就不是皮肉之苦這麽簡單了，我親自送你們上路，清理門戶！”
    隊伍大了不好帶，餘華其實並不反感這群人，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但要想端鐵飯碗，必須跨越烏合之眾的階級。
    光會嗷嗷叫沒什麽卵用。
    因為在“官方”帶來的無形重壓和截然不同的生存法則下，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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