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
    怎麽突然就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呢！
    陳美娟樂了，“隻要是錢能辦的，都不是事。”
    說著，掏出手機，“閨女，二維碼給我！”
    周曉琴：……
    二嬸子還是反應快的，搶過周曉琴的手機，直接調出收款碼遞過去，“媽都叫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周曉琴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搶手機，“不用……”
    可陳美娟卻已經掃過了，任由她把手機搶走，樂嗬嗬的付款，“等了這麽多年，就這一聲媽叫的我舒坦，出血也是應該的。咱也來個時髦的，萬裏挑一。”
    周曉琴看著手機上收到的提示，哭笑不得。
    剛剛她叫這一聲媽，真情實意的不假，卻跟婚姻關係不大，隻是那種深沉的母愛導致她不由自主。
    但現在這錢都給了，讓她直接不會了。
    看著她求救的眼神，陶傑一閉眼……
    中午飯是在周家吃的，不用說，為了這頓飯，周家幾乎是傾其所有。
    給的彩禮周家沒動，家裏哪還有什麽錢添置年貨。
    最後還是周曉琴的舅舅拎著一個豬頭過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這頓飯算不得豐盛，卻是陶文彬這些年吃的最舒服的一頓。
    喝了半杯啤酒的老陶摟著作為陪酒員的周曉琴舅舅，舌頭都打結了，“都是實在，親戚……有事，你，就說話……”
    周爸看著閨女忙前忙後給大家盛飯，端著倒了半杯兩百塊的杯子，眼淚吧擦的，強顏歡笑的陪了半頓飯就躺下了。
    陶傑有些看不了，借著教周鶴用新手機躲到了另外的屋子。
    周曉琴的閨房。
    除了一張書桌幹幹淨淨，疊得整齊的被子，屋子裏彌漫著淡淡皂角的味道。
    陶傑剛掏出煙，周鶴就哎了一聲，緊接著連忙說了句沒事。
    “你姐不讓在這抽煙？”陶傑瞬間明白，把煙又揣了起來。
    周鶴一縮脖子，看了眼外麵沒人，“何止，幹脆都不讓我進。”
    “你怕她？”陶傑笑，這姐弟倆都挺有意思的。
    周鶴一挺脖子，“才沒有。我是……”
    “周鶴！”
    外麵傳來周曉琴的呼喊，小家夥當時臉都白了，“哎！姐，不是我要來的！”
    看著周曉琴進來，周鶴臉都白了。
    陶傑看熱鬧沒吭聲，心裏想，敢情這就是血脈壓製。
    見到陶傑也在，周曉琴沒說什麽，轉身出去，“去把院子掃了。”
    “好嘞。”絲毫不見反抗，周鶴扛著比他還高的掃帚就出去了。
    吃過飯，陳美娟從兜裏掏出兩千塊現金，塞到了炕席下麵，然後跟二嬸子說了一聲。
    這是有講究的，因為倉促，沒來得及買離娘肉，隻能用錢表示一下。
    飯後，陶家一家人告別周家三口，帶著一臉懵懂的周曉琴返程。
    周家炕上地下堆滿了禮品，唯獨少了寶貝閨女。
    “二十七殺公雞，二十八把麵發，你家是不是也一樣？咱回家殺雞燉了，養了一年，就等這天了。”陳美娟怕周曉琴不適應，主動跟她找話說。
    看著車窗外景色的周曉琴轉過頭，答應一聲，接著眼淚就撲簌簌的下來。
    “不哭，咱這也是回家。”陳美娟心疼的幫她擦眼淚，然後摟過她小小的身子，“以後啊，你又多了個媽媽疼，應該高興才是。”
    周曉琴嗯嗯兩聲，身子卻還忍不住在抖。
    回到陶家，大門一開，陳美娟差點仰天長嘯。
    自己也是有兒媳婦的人了。
    進門老陶看了眼，早上走時候爐子裏壓的煤塊還有點炭火，連忙往裏添加劈柴。
    陳美娟舀水往鍋裏添，鐵柱抱了劈柴進屋，小鷹去抓雞……
    無所事事陶傑看到周曉琴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就喊她出門。
    到了外麵車邊，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捧出從周家帶來的學習資料，“我看還有空白卷子，等下做一套，我看看什麽水平。”
    上前從陶傑手裏接過來，周曉琴眼睛裏都有了光。
    和在城裏過年不同，農村每一天都有事做，顯得要更有年味。
    大鍋燉肉，小灶上燉著雞，暖氣爐子上燉魚，熱騰騰的蒸汽順著門口呼呼往外冒……
    周曉琴被攆去做卷子，陶傑抱著筆記本衝浪，順便跟趙嬋、李清婉、佟瑤聊天，美滋滋的在熟悉的場景中享受著悠閑的時光。
    趙嬋說了同學會他走以後大家也都散了的事，語焉不詳的說了幾句她媽回家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一天都沒怎麽說話。
    李清婉公司已經放假，她已經趕到她媽那，母女倆聚了一天，然後就孤零零的回到玫瑰園和邢菲菲準備一起過年。
    佟瑤嘰嘰喳喳說著她家都準備了什麽東西，還把自己做的精致菜肴拍了照片發給他。
    最後給宋律和詹明月也都打了個電話，實際上卻是給她們家裏人看，大過年的，這個“男朋友”總不能一點動靜沒有。
    好忙，不過卻很充實。
    可能這就是渣男的人生。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卻又好像這一切都是假象。
    韓衛進去了，也徹底得罪了韓布衣。
    從漂亮國搞了不少錢，李清也發現了暗網對他的懸賞……
    看似風平浪靜的背後，醞釀的卻是狂風暴雨。
    不過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他就沒辦法回頭。
    宋律那裏已經有了進展，有著充足的資金供給，她大手筆挑選了一些頭部的製造業企業進行注資、入股，或者在二級市場直接舉牌，讓海量資金變成了龐大的資產。
    宋律隻是律師，並不是專業的金融投資人，也恰恰因為這一點，她不會對陶傑的決定指手畫腳。
    就一個要求，搞實體，讓更多的人跟著自己吃飯。
    頭部企業相對雷會少一些，但她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雇傭了大批注會，甚至有幾個還是提籃橋畢業的高手，就是審計那些頭部企業用的。
    別說，好幾個號稱某地天花板的大集團，還真的發現了問題。
    不過時間還太短，截止到現在，宋律已經撒出去十幾個億，涉及到的企業有幾十家，員工上萬人。
    但這些，並不夠！
    陶傑要的就是影響力，他不想幹什麽，但一定要別人想算計自己的時候，不管是誰，都要合計合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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