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叔，您可能不知道……”陶傑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給顧小姐開的薪資待遇，剛開始在公司內部也是有不同聲音的。”
    陶傑看顧山理所當然的點頭，就繼續說下去。
    “剛開始，不少人覺得，一個空降的總經理，上來就拿千萬年薪，有些不服。”
    顧山表示理解，“不患寡，患不均。經營企業也是一樣的道理。”
    陶傑笑，“不過當他們知道顧小姐就是金融界後起之秀的火狐狸，不少人都跑來找我，明裏暗裏的意思是，能不能給顧小姐一個無法拒絕的薪資報酬，省得她心裏不平衡，回頭再另投他處。”
    顧山愣了下，看向閨女，“這樣的待遇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那就得說個人價值了。”陶傑說著，掏出手機，點開磐石投資的公眾號，然後把手機放到兩個沙發間充當桌子的扶手上。
    “我就不說同行業現在多拉胯，單純從顧小姐過來以後，單純她操盤磐石投資的收益來分析，毛利潤增長37，淨利潤……”
    陶傑舉起一根手指，“一千億有餘。”
    顧山怔住。
    他現在還是一省的主官，百億千億這樣的字眼並不陌生。
    除了少數省份，大多數地方一個地級市的gdp也就在這個數字上下。
    閨女才來多長時間？
    一個多月！
    一家公司的盈利啊！
    這要是換算到一年，妥妥的破萬億，全國都不超過三十個城市gdp能超過這樣的規模……
    而這，僅僅是陶傑名下一家公司創造的價值！
    顧山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對陶傑的了解絕對不浮於表麵。
    看到對麵這位老者的表情，陶傑就知道，他還沒關注到點上，隻能點破。
    “如果沒有顧小姐，這個數字，最起碼下降80。相對於賺800億和付出一千萬的年薪，我想這個賬誰都會算。”
    顧山這才明白，陶傑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隻是他以前主政一方，滿腦子都是發展地方經濟，鼓勵實業投資，打造規模產業……
    金融這些有關注，卻不是暴雷就是大餅漫天飛，心裏都有些抵觸。
    現在突聞這樣的消息，尤其還跟自家閨女有關，整個人都有點轉不過彎來。
    “安安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顧小姐能做到這一點，跟磐石投資給她充足的彈藥不無關係。換了其他家機構，也很難給她這樣的權限。”
    陶傑不是自誇自擂，雖然最後一步的審批是在他手裏，對照數模後，發現顧安安的操盤整體盈利性沒問題，從來都沒有駁回。
    哪怕有些小地方會存在些許失誤，也都放任她去做。
    “還要多謝陶總的信任，沒有您的支持，我也不能展開拳腳去做事。”
    顧安安可不會覺得陶傑把控最後一道審批隻是做做樣子，和自己操盤大方向盈利不同，陶傑每次出手，都好像摸準了市場脈搏，精準得如同先知。
    每次提交計劃，當看到oa上顯示通過後，她都長出一口氣。
    這段時間，用如履薄冰來形容，也不為過。
    顧山忍不住長歎，“果然，活到老學到老。我以為自己雖然從政，眼光卻不差，沒想到剛來，就被你們上了一課。”
    說著，苦笑一下，“老了，是該給年輕人讓路了。下半年我準備退了。”
    沒想到顧山會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網絡上顧少辰的事控製在一定範圍內，按理說，在民眾這，幾乎沒人跟顧山聯係到一起。
    以顧家的能力，逐漸淡化，不影響顧山的仕途，還是能做到的。
    可他眼下的態度，顯然已經有些意興闌珊了。
    和顧安安對視一眼，卻看得出，她並不意外，知道兩個人不是通過氣，就是已經達成了一致。
    “顧叔叔，等下一起吃個飯，咱們再詳談。”
    顧山並不反對，這次來，看顧少辰隻是順便，瞧一瞧閨女在這的情況才是主要目的。
    到了地方，陶傑沒進去，顧安安陪著父親一起探監。
    時間不長，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父女倆就從裏麵出來了。
    上車以後，陶傑安排直接去了鴻鵠樓。
    鴻鵠樓已經是陶傑的地盤了，前幾天簽完字，用象征性的一百萬，就買下來這塊價值數億的地皮加上整棟酒樓。
    其他的人事安排沒動，陶傑隻是把王超調過來跟著學習管理，以後也打算交給他負責。
    到了地方，王超跑出來迎接，把幾個人帶到了平日裏不怎麽開放的最私密包廂。
    把王超介紹給顧山打個招呼，這貨倒看著憨厚，實際上卻有點八麵玲瓏的潛質，給顧山敬杯酒，就打算退出去。
    陶傑攔下，“我不會喝酒，咱倆是兄弟，你得替我陪顧叔叔喝幾杯。”
    說著，看向顧山，“顧叔叔，說起來慚愧，為了給他出氣，我還打了顧少辰兩拳，您可別記恨我倆。”
    陶傑主動提起，就意味著這件事過去了，事到如今，顧山哪裏還能計較。
    笑著搖頭，“出了氣就好，今天見麵，少辰還怕你們因為這些有芥蒂。”
    陶傑大笑，“我也蹲了半個月，在裏麵被好頓揍。
    顧山指著他笑笑，“你啊，到底是年輕。不過也沒什麽不好。年輕人就應該有這樣的朝氣，不然跟我們老頭子一樣死氣沉沉的，還有什麽意思。”
    話說開了，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
    王超陪著顧山喝了幾杯，感覺陶傑有事要講，就托詞起身離席。
    陶傑給顧山滿酒，“顧叔叔，您剛才說要退，我覺得，是不是有點可惜。”
    顧山沒說話，等他下文。
    “我能理解，急流勇退是一種選擇，迎難而上，何嚐不是一條路呢？”說著，陶傑舉起杯，“在商言商，您放心，我不求您在賺錢上關照，但如果有朝一日落難……”
    陶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如果顧山不退，這就相當於他的一處隱形的政治資源。
    屋子裏隻有顧山父女和陶傑三人，這已經算是貼己話了。
    就在他遲疑的當口，眼神突然發現，自家閨女的小手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到陶傑的大手中，有些緊張的握著。
    心頭一震，顧山沒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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