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害怕嘛。嗚嗚，師兄，我忙的昏天黑地，你要是不給我發消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有人這麽做。”
    樊麗還抽泣著，但已經開始想辦法了，“我現在就聯係版主，把這個帖子刪掉。”
    “刪帖就算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陶傑語氣平靜，“還有，校慶我是參加的，畢竟在財大四年時光還是很值得懷念的。但我隻是以個人名義參加，不接受采訪，不去主席台，不發言。就當我是一個平常的財大學生，如果這幾點不答應，那我就不去了。”
    “啊？”
    樊麗這時候都忘了哭。
    要是這些都不幹，她這工作還怎麽做？
    “師兄，可是學校都已經開始宣傳了，聽說會有很多記者過來……”
    “你去反應吧，我就這個條件。”陶傑不想為難她，“對了，到時候你要是沒事，就陪我走走，雖然才離開幾年，我也想重溫一下。”
    “沒問題，可是學校安排您作為傑出校友發言，是早就定下來的，要是換了別人，期待感就沒了呀。”
    見樊麗還在爭取，陶傑眉頭皺了下，“小師妹，這我可就要說你了。傑出校友多的是，我不過是賺了點錢，呃，多賺點錢。不能搞唯金錢論不是。我們學校叫財大，那也不能看誰錢多誰就優秀啊。”
    樊麗知道他在狡辯，雖然道理沒錯，可要是換了別人，誰好意思上台啊。
    要是沒有他，這個位置可能會爭的打破頭，就算是嘴上不說，心裏也很少會服另外一個人。
    但關鍵是有他啊。
    不到三十歲，短短一年就創辦數個獨角獸企業，更是以甩開第二名六倍的恐怖財富登頂世界首富。
    他要是不上台發言，作為校友發言的那位自己都會瑟瑟發抖吧？
    但陶傑很顯然不是在賭氣，也壓根不鬆口，樊麗也隻能按照他的意思往上報。
    薑處長聽完，牙就開疼，斯斯哈哈的吸著氣，“就沒有商量了？”
    樊麗無奈的搖頭，麻花辮甩來甩去。
    “要不再爭取一下呢？”薑處長捧著腮幫子，一臉希冀。
    幹活的是樊麗，可擔責任的可是他啊。
    就這幾個條件往這一擺，明顯是沒打算捐款啊。
    這樣一來，鄭副校長那都要崩到臉上的算盤珠子豈不是要落空？
    樊麗掏出手機，“要不處長您跟師兄說吧。”
    留校一年了，樊麗幹活那是任勞任怨，生怕領導不滿意。
    這回，她也算是盡心竭力，但不能什麽事最後都落在自己頭上。
    往往領導一句話，她就得跑斷腿，這簡直比那些走上社會後自詡牛馬的同學都不如。
    薑處長牙更疼了，他剛剛跟鄭副校長匯報，得到了表揚，這時候要是把陶傑這幾個條件報上去，豈不是等著挨罵？
    看了眼樊麗的手機，還是沒伸手。
    雖然是財大走出去的學生，可和別人不同，頂著世界首富頭銜的陶傑，還是讓他有種距離感十足，讓他這個老師沒有半點的優越感。
    “要不還是你來吧，畢竟一直都是你聯係的。”薑處長端起保溫杯，“鄭副校長可說了，隻要這件事辦漂亮了，直接給你轉正都不是問題。”
    樊麗收回了手機，“處長，再有半個月我試用期就結束了。”
    “試用期到了，不續聘也是正常的……”老薑為了保住自己，隻能逼樊麗。
    她既然說過陶傑對她有印象，沒準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也說不定。
    有這層關係，隻要她撒撒嬌，陶傑是有錢，但他這個年紀，也不好過美人關吧。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這貨陰差陽錯倒是捏住了陶傑的軟肋。
    樊麗沒想到一直老好人的薑處長竟然說翻臉就翻臉，她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老薑既然卸下偽裝，也就不再裝什麽良善，放下保溫杯，“小樊啊，這就算是對你的考核了，如果答卷讓領導不滿意，後果你是知道的。”
    胳膊拗不過大腿，樊麗這個留校機會可是多年苦讀，保持名列前茅，好不容易得到的。
    眼下，卻把這樣一個難題交給她這個小兵簍子，一旦辦不好，就丟工作。
    已經沒有比這更陰險的威脅了。
    但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薑處長背後站著的還是一位實權的副校長。
    走出薑處長辦公室，樊麗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到自己房間的。
    打開通話記錄，猶豫再三還是撥了出去。
    “啊，又怎麽了？”
    陶傑其實知道這個電話遲早會打過來，畢竟自己的態度很冷淡，財大方麵肯定有反應。
    樊麗張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陶傑把自己肚皮上騎大馬的妞妞按住，“妞妞，去找小姨玩去。”
    知道爸爸有事，妞妞聽話的爬下去，然後蹦跳著去找周曉琴。
    “你要是不說話，我可掛電話了。”
    一直沒聲音，陶傑還以為是對方不經意碰到了電話。
    樊麗吸了下鼻子，眼睛紅紅的，“師兄，我要失業了。”
    “因為我？”陶傑也不傻，立馬就知道是學校給她施加了壓力。
    “師兄，其實大家也都挺想聽你給大家分享一下的，什麽都行。要是你覺得發言費事，我幫你寫稿子也可以。”
    樊麗沒有承認，也沒否認，而是盡力想再努力一下。
    “那不是成你分享了？”陶傑笑，這丫頭好像每次給自己打電話都得哭一通。
    “那怎麽辦呀！”樊麗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但眼淚卻一對一雙的滾下來。
    “行啦，發言可以，但是采訪就免了，我也懶得跟什麽領導見麵，還有晚宴什麽的也不會參加，要是這樣還不行，那我就不去了。”陶傑說著從沙發上起來，叼根煙點著，“還有，不許哭了啊，不然別人還以為師兄欺負你呢。”
    沒想到陶傑會同意當傑出校友發言代表，樊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兄，我剛才沒聽錯吧？”
    “可能是你聽錯了也不一定。”陶傑笑，這孩子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謝謝師兄，謝謝師兄！”樊麗大喜過望，終於成功的鼓出了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