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旦興起，就有點控製不住，趁著時間還早，打算跟兒子再商量商量。
    可是一到兒子門口，還沒等敲門，就聽到裏麵動靜不對。
    撫著胸口，好一會，自我安慰，“不氣，不氣，傳宗接代是好事，是好事……”
    轉身要回去，看到歐陽楠帶著剛洗香香的妞妞出來，就把小丫頭抱起來，“妞妞，今天晚上跟奶奶睡好不好？”
    “好！”妞妞奶聲奶氣的答應，然後摟住她脖子，扭頭就找媽媽要自己的小枕頭，“媽媽，我要跟奶奶睡，我都好幾天沒看到奶奶了。”
    歐陽楠無奈，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擋箭牌沒有了，今天晚上，好像是要躲不過去。
    她這邊帶著一絲惆悵的期待回房，趙嬋那已經跟陶傑在談判了。
    “哪有這樣的？這種事還帶記賬的？”
    趙嬋抱著毛毯，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麽就不能記賬了？咱就說，一個月五次總得要吧？你躲到杭城，一去就是幾個月，咱算少點，五個月，五五二十五。”
    陶傑拿著一個小本子，手裏的簽字筆在上麵敲著。
    “怎麽可能那麽多……好，就算是，慢慢還行不行！”
    陶傑一副好商量的點頭，“沒問題，我可以幫你分期，每個月多三天，十二個月還清。”
    趙嬋伸出小腳踹他，“你到底會不會算賬。十二個月是三十六，我一共才欠二十五。”
    “不要利息的？你問問佟慧，銀行辦分期，也不是白辦的啊！”
    趙嬋：……
    最終，她還是接受了高利貸，隻是簽字以後，她還是給自己爭取了首期免還。
    沒辦法，實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這件事迅速在她們那個小群擴散開來。
    宋律冷笑，“嬋寶，他那個賬本有沒有我？”
    “還能跑了你？”趙嬋來這算休假，也沒太多事，早上跟韓雪瑩做完拉伸，就抱著手機聊起來，“誰都跑不了，隻是宋姐你的最少……”
    詹明月直接發了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宋律，這段時間你沒少偷吃啊。”
    後麵跟了一排+1！
    宋律卻毫不在乎，“沒辦法，實力在這。哎，你們什麽意思？我扛下這麽多炮火，你們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詆毀我。”
    顧安安立馬討好的發了條消息，“小律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要是可以，我能不能申請你幫我替班啊？”
    後麵再次出現一排+1。
    宋律驕傲了，“休想，我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你們自求多福吧。”
    高掛免戰牌的歐陽楠和韓雪瑩瑟瑟發抖，大主編跟韓雪瑩私聊，“他不會把這時間也往裏算吧？”
    韓雪瑩發了個抓狂的表情，“不至於吧，要真那樣，咱們可以跟嬋寶學……”
    歐陽楠坐在辦公室裏，看了眼自己白嫩的小手，這可是用來敲鍵盤的啊。
    陶傑被老媽堵在屋裏，聽到老媽的想法，倒是很讚同。
    “我覺得可以，把我爸就這麽丟家裏，也不是長久之計。要不你等周家往回走的時候跟著一起？”
    陳美娟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正好家裏秋收了，你爸肯定也忙。上凍了沒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過來。”
    娘倆達成共識，這件事也就定下來了。
    趙嬋在申都待了三天，京城那邊就來信催了。
    經過幾次實驗，磐石生產的機器人，不管是在反應速度，還是精準性上，都遠超同行業產品。
    領先，就意味著優勢，上麵也怕夜長夢多。
    陶傑跟家裏交代一下，就帶著趙嬋直飛京城。
    劉洋洋已經出國去找詹飛雄了，乘務長就換了人。
    這位是劉洋洋多年同事，在佟慧開出支票的攻勢下，和劉洋洋來了個無縫對接。
    到京城後，直接找了個酒店入住，本以為明天見麵，準備好好休息，結果譚如鬆竟然找上門來。
    老人也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該要的也不用客氣，這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們是有情懷的，但也不是非得吃虧就算是做貢獻。”
    陶傑點頭，“這我倒是明白，隻是預期不會太高，隻要不是白拿，讓我們能跟員工有個交待就行。”
    “嗯，有這樣的心態是好事，也說明譚伯伯沒看錯人。”譚如鬆對這小子越來越滿意。
    你說他不好說話，偏偏他可以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擺出很低的姿態。
    你要說他沒脾氣，麵對穆家，就算是自己幫著說話，都沒讓他半點留手。
    主打一個愛憎分明。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一錐子紮不出血，你還琢磨不透要強。
    陶傑本想一起吃頓飯，譚如鬆卻沒留下，他也是太忙，一天到晚不是開會就是在開會，和上次見麵相比，他明顯更加疲憊。
    不用想也清楚他最近壓力比較大，明知道沒有什麽用，還是叮囑他要注意身體。
    分開以後，陶傑跟趙嬋商量開出什麽樣的價格合適。
    “市場價上浮20吧，我們的產品也值這個價錢。”趙嬋知道，技術上領先一個級別，在當下就相當於斷崖式碾壓，但知道陶傑的想法，也就沒太貪心。
    “我看可以，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們可以保留技術使用權，價格好談，這也算是條件互換。到時候員工方麵，咱們自己給補償就是。如果這一點不能達成，高於市場價20，就當做我們的底限也沒毛病。”
    陶傑想法基本沒變，但正如譚如鬆所說，也不能給人一種任君采擷的態度，省得被人當軟柿子。
    當然，今天譚如鬆過來，顯然就是一個信號，陶傑也對明天的見麵有了點心理準備。
    趙嬋對此沒有意見。
    她也知道，這種事換了別人，肯定獅子大張口。
    但陶傑對錢這方麵來說，已經過了那種刻意追求的階段，所以他更想要的是這種有條件的互換。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兩個人按照上麵和趙嬋聯係人給出的地址，準時在約定時間到達。
    左等右等，也沒找到接待人。
    約定時間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也不見人影。
    再聯係，那位接洽人就隻回了一個字，“等！”
    “操！”
    果然，怪不得譚如鬆打那個電話，這樣的冷遇一般人都受不了。
    陶傑髒話不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