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整。
    長州一中的演武場內，人潮湧動，烏壓壓一片填滿每個角落。
    幾千名在校學生都匯聚於此。
    莫仁大聖宗師之名，如雷貫耳，就連其他的名校也被吸引過來，紛紛派自己的精英學子前來學習。
    不僅如此，還有天都市的各大主流媒體，一一到場。
    這場武道交流會，可謂是熱鬧非凡。
    演武場絳紅色的座位早已被占滿，過道上層層疊疊擠滿了人，後排觀眾踮著腳尖張望。
    空氣中浮動著此起彼伏的交談聲。
    “大聖宗師怎麽還沒出來？急急急！”
    薑小武看段方一臉著急樣，撇了下嘴道：“瞧你那樣，就不能學學我們林凡同學嗎？你看他...”
    段方微微前傾，歪頭朝他旁邊看去，就見林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切，他這是睡著了吧？”
    “你懂什麽，這叫閉目養神。”
    “吹牛逼呢你。”
    一班的位置被放在禮堂的中間，倒是離前台很近。
    薑小武看向離他們班不遠的地方，有些反感道：“真不知道學校請那些人過來幹嘛。”
    那裏坐著的，是天都市的重點中學，天都一中。
    天才雲集的地方，今年甚至有許多人已確定保送神都大學。
    不管是師資力量，還是人才方麵，都遠遠超過他們長州一中。
    “這不是大宗門搶小宗門的資源麽，不公平！”
    薑小武憤憤不平。
    段方安慰他：“好了，少說兩句吧，說不定是大聖宗師他老人家請過來的呢？”
    “那....那就沒辦法了。”薑小武頓時蔫了下去。
    像天都一中這樣的情況很多。
    各大名校基本都派人來了，這就是一名大聖宗師的影響力。
    沒過多久，現場突然就安靜下來。
    所有人目光皆匯聚於最前方的講台之上。
    莫仁踩著沉穩的步伐，慢慢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他的首席大弟子，依楠。
    她執刀而立，仿佛一名守護騎士，清冷的目光掃視全場，英氣逼人。
    莫仁來到中央，輕聲說道：“感謝諸位蒞臨老朽的母校，長州一中！”
    他的聲音很小，卻清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頓時，掌聲雷動。
    簡單幾句開場白後，莫仁很快就進入主題。
    “武道之路，如同水滴石穿，需日日夜夜地積累。”
    莫仁神色肅穆，緩緩道：“今天，老朽要為各位考生講解的是，如何將自身武道的意誌，化為形意。”
    他深知，今日這番言傳身教應該會讓許多人感到晦澀難懂。
    但他早就做好決定。
    至於最終能夠領悟多少，取決於台下這幫學子們的悟性。
    “招式是舟，心念為楫。”
    他雙掌在胸前虛抱成圓，動作輕柔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然後猛地朝著前方的空氣揮出一拳。
    這一拳他沒動用自身任何力量。
    看上去就跟一個普通人揮動的一拳差不多。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一擊時，奇異的事情發生。
    空氣中仿佛突然泛起了一陣無形的漣漪。
    距離莫仁數米之外，一塊巨大的幕簾無風自動。
    更為驚人的是，紅色的幕布上，居然逐漸顯現出清晰可見的層層拳影。
    “嘩！”
    底下的觀眾情不自禁發出一片驚歎聲。
    真正的武道高手能看出這一拳的玄機。
    這一拳看似無聲無息，實則威力內斂，恰似那溫柔的春風輕拂人麵。
    至於各大學校的學子們，大多都是一臉迷茫。
    少數人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薑小武滿臉問號，悄悄問林凡：“喂，老林，剛才發生什麽了？怎麽像是在變魔術？”
    “拳意化形麽，倒有點意思。”
    “說人話啊你！”
    林凡無奈道：“這個真不好解釋，你就理解為可以遠程攻擊的隱形拳頭吧。”
    “牛逼，我一下就懂了！”
    “這是某種武技嗎？話說我能學會嗎？”
    薑小武目露興奮，要是學會這招，豈不是能在天梯排位上橫著走？
    別人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就被淘汰了。
    林凡怕打擊到他，便斟酌著開口道：“嗯....理論上來說，人人都能學會，隻不過需要一點點小小的運氣和悟性。”
    薑小武看向他的指尖，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正想繼續問，高台上卻又有了新動靜，他連忙看去。
    隻見莫仁閉上眼睛，渾身氣血湧動，朝著觀眾席揮動拳頭。
    “氣血如汞，髓似霜。”
    “形意如勢，映天荒！”
    莫仁拳鋒推進的軌跡上，觀眾席上方，突兀地升起團團水霧。
    前排學生摸了摸臉頰，驚訝地發現雙手竟變得十分濕潤，不由得駭然。
    林凡凝視著莫仁，深邃的瞳孔泛出讚歎之色。
    “天階上品武技，流水碎岩拳麽。”
    不過，隻有他心裏清楚，莫仁此刻所施展出來的，絕非僅僅隻是普通的武技那麽簡單。
    因為在這套拳法當中，分明融入了屬於莫仁自己獨特的拳意。
    唯一不同的是，莫仁現在做的是展示而非攻擊。
    林凡不自主的點點頭：“厲害啊，拳意完美無瑕，看這樣子，隱隱有進階到拳勢的意思。”
    一旦武者踏入“勢”之境界，其攻擊力會再次得到提升。
    屆時，每一次出手不僅能夠調動周圍天地之間的磅礴大勢，更是可以憑借自身威勢影響乃至改變周遭的環境。
    眼前眾人頭頂上方那濃厚的水霧，正是莫仁拳勢所致。
    “啪啪啪！”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許多人盡管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他們能感受到那一絲武道的韻味，卻又一時半會參不透。
    那是一種讓人心癢難耐的感覺。
    莫仁的講課整整持續三個小時。
    短暫休息過後，便迎來萬眾期待的現場指導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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