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績已經醒來，隻是麵容有些呆滯。
    他眼神空洞無神，就連林凡出現在他旁邊，都沒什麽反應。
    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林凡靜靜地看著王世績，輕聲開口：“王兄，你感覺如何？”
    王世績沉默不語。
    見他不說話，林凡思量片刻，繼續說道：“你可知你修行的這門功法，副作用有多大？”
    “......”
    “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林凡直言道。
    他緊緊盯著王世績，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我很好奇，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你究竟想獲得什麽？”
    林凡不由想到：王世績的一係列表現，都證實了外界的傳言。
    那就是王長青相當不看好他的這位次子，甚至是有點拋棄的意思。
    否則，怎麽會給他修煉如此危險的功法？
    王氏家大業大，什麽頂級功法沒有？
    王世績生活在如此顯赫的名門中，好像並不幸福，反而十分痛苦。
    其中，必定有隱秘之事。
    林凡打算從他這裏打開缺口。
    此時的王世績就像一個暮年老人，神情麻木，他聲音嘶啞地回道：“你想說什麽？”
    “我想，你大概是為了你母親吧？”林凡說道。
    聞言，王世績猛地瞳孔一震，“你...你怎麽知道！”
    “嗬嗬，因為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不停地呼喚著她啊！”
    “母親...”
    王世績喃喃道，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緊接著，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痛苦擊中，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喊：“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就是個廢物，什麽都做不到！”
    王世績忽然靠近林凡，情緒失控地抓起他的衣領，“我...我要是有你這麽強就好了！如果是你的話，那個人一定會答應我所有的要求吧！”
    林凡注視他，冷靜說道：“你不是不夠強，而是太心急，手中沒有籌碼時，一定要學會隱忍！”
    “隱忍，哈哈！”他慘笑一聲。
    “我都不知道母親是死是活，你讓我怎麽隱忍！！”
    聽到這句話，林凡眼眸微動。
    王世績話裏透露的信息很多。
    首先，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親生母親。
    這個時間之長，已經超出了他的忍耐極限。
    以至於他開始擔心母親是否還活著。
    這放在王家這麽一個大家庭裏，實在太不正常！
    還有，林凡從天理教得知的情況是，王世績的生母由於“武道本源”受損，一直在靜養，不宜見客。
    然而，這麽多年過去，居然沒有半點好轉的消息傳來？
    就算是外人見不到，但自己家人總該能見到吧？
    林凡暗暗思考。
    或許是王長青答應讓他見母親，但條件是在天武祭取得好名次？
    可惜，他碰上了太陽神國年輕一代最強的兩個人之一，不幸落敗。
    所以才會絕望崩潰？
    林凡大概還原了一下事情的起因，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
    想到這，他拍拍王世績的肩膀，安撫道：“先別著急下結論，覺得一切都完了。”
    “你才多大？這麽要死要活的可不行，年輕人得支棱起來啊！”
    林凡以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
    “絕望中亦有希望，隻是看你如何選擇。”
    王世績越聽越迷糊，不解地看著他。
    林凡微笑道：“你很幸運，遇上了我。”
    “王兄，你知道...天理教嗎？”
    ....
    十分鍾後，林凡從醫療室中走出來，步伐略顯沉重。
    鳳靜萱恰巧路過，“林凡學弟，剛剛幹嘛去了？黎領隊找我們。”
    “沒什麽，走吧！”林凡麵色平靜。
    “哦。”
    雖然有些疑惑，但鳳靜萱沒多問。
    林凡的內心其實並不像表麵那麽輕鬆。
    他剛剛在王世績那裏得到一個重磅消息。
    結合自己之前的種種猜測，他對王瀾的身份有了新的認知。
    王瀾極大概率不是人類！
    就算擁有和人類相同的樣貌、基因、dna，但靈魂本質不是人類。
    至於到底是什麽東西，林凡尚且無法下定論。
    重生至今，他終於在這方麵有了進展。
    心情有些複雜，說不上是好是壞。
    不過，林凡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一切，都會在天武祭結束後，迎來徹底的了斷！
    ....
    黎耀將鳳靜萱和林凡喊過來，主要是討論下一輪的賽事。
    今天過後，天武祭入圍賽的第一輪就將結束。
    明天，將會迎來第二輪。
    參賽者變少，賽製也變得更加簡單。
    經典的個人戰，1v1對決。
    從剩下的三百名參賽選手中，決出最後的八強。
    黎耀其實是有些無奈的。
    本來在他的計劃安排中，林凡等人都需要保持低調，隱藏實力。
    那些高級文明向來不會重視他們。
    所以一旦到個人戰的時候，他們就會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代價。
    出其不意，是以弱勝強最好方式。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係列的變故讓計劃脫離他預定的軌道。
    林凡的報複固然痛快解氣，但也讓他的實力提前暴露。
    其他的選手和勢力不是傻子，肯定會去研究和針對林凡。
    好在林凡的資料其實不多。
    也就積分戰和最近的預選賽而已，參考價值不大。
    那些都隻是林凡實力的冰山一角。
    老實說，作為領隊，連黎耀自己都看不透林凡的實力究竟在什麽檔次。
    隻能說很神秘。
    黎耀將林凡和鳳靜萱喊到近前，微笑道：“咱們運氣不錯，這一輪對決中沒遇上top級選手。”
    “什麽嘛，居然沒遇上...”鳳靜萱嘀咕道。
    “怎麽，你還想碰上七公主，為王世績報仇雪恨？”
    “那肯定啊！”鳳靜萱理所當然道：“黎隊你不知道啊，老家那邊許多人都氣瘋了呢！”
    想到王世績那孩子，黎耀歎了口氣。
    “會有機會的。”
    鳳靜萱這輪的對手不是很強，來自於一個四星文明。
    以她的實力，絕對能輕鬆拿下。
    至於林凡的對手麽...
    鳳靜萱好奇的湊過來，頓時忍不住噗嗤一笑。
    “哈哈，居然是魅魔誒！”
    “學弟，你有福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