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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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荔隻覺得頸部刺痛一下,轉頭查看時就看到身後追來了一大群蠱蟲。
    密密麻麻的蟲子爬滿了牆壁,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顯。
    離荔顧不得身上的不對勁,咬牙推開緊閉的房門,直接抱著昏迷的錦兒衝出去。
    門外的傀儡收到了主人的命令在外麵等候。
    離荔剛出去就受到了一道攻擊。
    她悶哼一聲,壓住疼痛,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一旦她在這裏被攔下來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因為她的停頓,身後的蠱蟲如潮水一樣湧上來。
    離荔拿出手慢無,將所有的靈氣凝聚在上盡力揮出,散發著白光的劍氣帶著驚天的氣魄斬出,門口的傀儡被擊倒在地,一時間無法動彈。
    殿外的守衛聽到裏麵的動靜急忙高聲詢問,不敢貿然進來。
    離荔沒有走正門,直接躍上房頂逃走。
    後麵的蠱蟲大軍見離荔出去也沒再追趕。
    尤乾麵色漲紅,幾近瘋狂,他疾步走出來,對著外麵的守衛大喊:“皇宮進了刺客擄走了朕的侄子,還不快追,找不到人提頭來見!”
    紅霧在後麵踱步到他身邊,隱藏在霧氣下的眼睛緊盯著離荔逃走的方向,意味不明的桀笑:“放心,她走不遠的...”
    外麵積累的雪已經到了小腿的深度。
    離荔抱著孩子禦劍飛行,不敢降落到地上讓紅霧發現蹤跡。
    頸後刺痛的地方變得腫脹,她隻覺得渾身開始燥熱起來,僅存的靈力也要消耗殆盡,根本無法支撐她一直禦劍。
    懷裏的錦兒嚶嚀一聲有要蘇醒的跡象。
    離荔見此不再猶豫,體內的靈力開始沸騰發出召喚。
    遠在南方的一處山洞中發出狂風的嗚咽聲,一道帶著炙熱氣息的殘影劃過天邊朝著離荔的方向急速飛去,快的發出爆破聲,人眼根本無法察覺。
    火靈根刺破時間和空間來到主人身邊,靈根入體,附近的火元素瘋了一樣進入離荔的體內,舒服的她歎出一口氣。
    因為速度太快,被劃破的空間之門還停在原地,離荔看了一眼臂彎的錦兒,動作輕緩的把他放進空間通道裏,帶著靈氣的傳音穿過蔓延萬裏的通道,“衡岫,我知道你能聽的到,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孩子,就作為我把靈根收回來的報答吧。”
    對麵沒有傳來答複但離荔很肯定衡岫可以聽到,帶著錦兒的空間之門很快就閉合上。
    離荔沒再停留,火靈根回歸體內後她的修為直接突破了練氣六層,但是身體的狀況卻更加糟糕。
    明明是擁有極品火靈根的修士,但體內的燥熱是她也忍受不了的,她現在極度渴望著一種東西可以消除
    血霧肯定在她體內種下了蠱蟲。
    離荔咬牙抵抗住愈演愈烈的疼痛,眼前模糊到隻剩下地上的白雪。
    好想一頭鑽進冰涼的雪裏,離荔迷迷糊糊的掉在地上,附近的雪花觸碰到她的肌膚全部蒸騰化成了水珠。
    一雙黑色靴子停在她的眼前,離荔朦朧的睜大眼睛努力的看清來人,從她的視角隻能看到那人紅潤的薄唇和挺拔的鼻梁。
    讓人想起山巒的剪影,好漂亮的人。
    離荔神誌不清的抓著那人的衣擺往上爬,直接抱住他。
    臉上的偽裝因為靈力的不穩定消失不見。
    鬆霽看著懷裏和平時截然不同的人,眼底彌漫著笑意,他想要把離荔推開保持交際的安全距離,結果發現怎麽也推不開這道纖細的身影,語氣頗有些頭疼無奈:“又見麵了離小姐,你這是又怎麽了?”
    離荔根本無暇顧及鬆霽說的什麽,她看著眼下這人白皙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好似能聽到裏麵血液潺潺流動的聲音,昏沉的意識鼓動誘惑著她,“咬下去,喝掉他的血......”
    尖銳的牙齒貼在血管上麵輕輕的廝磨,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這麽做是不對的。
    鬆霽身形微動,眼眸暗淡下來,淺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著離荔,用大氅遮住她的身影一個用力就把她抱到身後的馬車上,遮擋住尋竹和外麵眾多守衛的視線,對著外麵沉聲道:“繼續駕車,回東宮。”
    尋竹強忍著把自己上揚的嘴角壓下去,低頭不再亂飄,揚聲稱是。
    欲望被人打斷,腦中蠱蟲的誘惑聲音短暫的消失,離荔恢複了一些意識,她有些意外的盯著對麵耳朵有些紅的鬆霽,語氣裏帶著適宜的歉意:“抱歉,失禮了。”
    鬆霽搖頭,耳朵上的紅暈消散,“離小姐這是怎麽了?”
    “體內進了蠱蟲,剛才的行為都受它的影響,還請殿下不要往心裏去。”離荔陰沉著臉摸向後頸,那裏有蠱蟲進去時咬的傷痕。
    不知道是不是離荔的錯覺,她總覺得鬆霽因為她的解釋麵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無事,你中的是什麽蠱,說不定我可以幫你。”鬆霽淡淡的看著離荔,低沉的聲音莫名有種引誘的錯覺。
    離荔搖頭,很少有人給她捉摸不透把握不住的感覺,鬆霽就算一個。
    她不想再和對方有什麽聯係,感受著體內蠱蟲的蠢蠢欲動,她直接站起身來想要告辭,“不敢再勞煩殿下,這趟渾水也不該拖你下來,有緣再見吧。”
    鬆霽沒有挽留隻是看著離荔離開的背影。
    隻是那道倩影還沒有踏下馬車就猛地轉過身來,和之前一樣扒拉在他身上。
    鬆霽拖住離荔下滑的身體,聲音極輕帶著蠱惑:“沒關係的,喝吧。”
    尖銳的牙齒刺進肌膚裏,鬆霽麵色不變的任由離荔吸食。
    他的血液本來就不同尋常,離荔喝下去隻會有利無弊。
    車輪碾壓在積雪上發出鈍響,馬車裏的溫度卻逐漸升高。
    離荔清醒後就看到了鬆霽脖子上的咬痕,身體猛地僵硬住。
    不同於尋常血液的鐵腥,她隻覺得嘴裏全是甜味,還帶著絲絲的回甘,並不反感惡心,被她糟蹋的差不多的靈力也恢複了一半。
    鬆霽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不好看,讓人無端想要關心嗬護。
    但此刻離荔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