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悟道!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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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天身形微動,已如鬼魅般出現在深坑邊緣。
手臂一探,五指如鉤,輕易便將重傷難起的精忍和尚提了上來。
不待對方反應,一股溫和醇厚、卻又沛莫能禦的真元已透體而入。
如春水般流淌過精忍和尚斷裂的筋骨、受損的髒腑。
精忍和尚身軀劇震。
隻覺一股磅礴生機在體內化開。
所過之處,劇痛迅速消退,傷口發癢,斷骨續接。
內傷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
不過數息,他一身沉重傷勢竟已好了七七八八。
隻是氣血尚有些虛浮。
他猛地抬頭,銅鈴般的眼中滿是驚疑與不解,沉聲問道:
“閣下……傷我又救我,究竟意欲何為?”
聲音因之前的重創還有些沙啞,但中氣已然恢複不少。
白夜天收回手掌,負手而立。
目光平靜地看向遠方漸漸平息騷動的城池,語氣淡然而不容置疑:
“原因有三。”
“其一,你雖棲身於此,助那禹烏瞳看守基業。”
“但自身尚算潔身自好,手上並未沾染無辜者的冤魂血氣,罪不至死。”
“其二,”
他略一頓,目光轉回精忍和尚臉上。
“我曾機緣巧合,得授大禪寺根本經典《過去彌陀經》。”
“算起來,與你大禪寺也算有幾分香火情誼。”
“其三,”
“我乃大乾王朝錦衣衛指揮使,白夜天。”
“觀你修為已達武聖巔峰,根基紮實,是塊可造之材,正好可入我麾下效力。”
“錦衣衛?!大乾朝廷!”
精忍和尚聞言,濃眉瞬間倒豎,眼中爆射出刻骨的仇恨與怒火。
原本因被救而略有緩和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大禪寺滿門血案,皆因大乾朝廷與楊盤、洪玄機而起!此仇不共戴天!”
“要貧僧投效仇敵,為虎作倀?絕無可能!”
他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內心激蕩至極。
若非剛剛被對方所救,且深知實力懸殊,恐怕早已暴起出手。
白夜天對他的激烈反應似乎早有預料。
臉上非但沒有怒色,反而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反問道:
“怎麽,聽你此言,是不想為大禪寺雪恨,不想重振山門了?”
精忍和尚猛地一怔,怒火被這突兀的問題打斷,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你……你說什麽?”
白夜天不再看他,而是分出一縷強橫的神魂之力,深入剛到手的乾坤布袋之中。
精準地鎖定那塊記載著《現在如來經》總綱的骨片,開始快速瀏覽、解析其中蘊含的“現在”奧秘。
他口中卻不停,聲音清晰地傳入精忍和尚耳中。
“我身在大乾朝廷,身著這身官袍,不代表我認同他們過往的所有作為。”
“據我所知,當年大禪寺並無公然作惡之行。”
“朝廷所為,更多是出於忌憚與貪欲,行那屠門滅派、強取豪奪之事。此乃不義。”
“你要報仇,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銳利:
“但以你如今武聖巔峰的修為,即便再苦修十年、二十年,可能摸到人仙的門檻?”
“即便僥幸成就人仙,麵對底蘊深厚、高手如雲的大乾朝廷。”
“麵對可能已超越人仙的洪玄機,還有深不可測的乾帝楊盤,你又有幾分勝算?”
“不過是螳臂當車,徒送性命,讓大禪寺最後的傳承希望也徹底斷絕罷了。”
精忍和尚臉色變幻,嘴唇緊抿。
白夜天的話如同冰冷的錐子,刺破了他內心深處不願承認的現實。
白夜天繼續道,聲音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與絕對的自信。
“但若你投入我的麾下,加入錦衣衛,我便允諾,助你突破關卡,成就人仙之境!”
“非止如此,我更能為你提供庇護,讓你不必再東躲西藏。”
“待到時機成熟,自有你親手報仇,光明正大重建大禪寺之日。”
他目光如電,直視精忍和尚掙紮的雙眼。
“是選擇帶著無用的骨氣默默無聞地死去,讓大禪寺傳承就此湮滅;
還是暫且放下執念,忍辱負重,換取未來親手洗刷恥辱、光複門庭的機會?”
“精忍,你,如何抉擇?”
精忍和尚身體微微顫抖,內心顯然經曆著天人交戰。
白夜天的話語,尤其是“成就人仙”、“親手報仇”、“重建大禪寺”這幾個字眼。
如同重錘,一次次敲擊在他堅守多年的心防上。
他回想起寺破之日的慘狀,同門浴血,傳承零落。
自己如喪家之犬般流亡多年,複仇的希望卻越來越渺茫……
良久,他眼中掙紮之色漸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下定決心的堅毅,以及一絲深藏的悲愴。
他深吸一口氣,單掌豎於胸前。
對著白夜天深深一躬,聲音低沉卻無比清晰:
“貧僧……精忍,願遵大人之命。拜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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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天微微頷首,對於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善。既然入我麾下,便需聽令行事。現交予你第一件任務。”
他抬手指向下方漸趨平靜,但仍有些混亂的天巫城。
“城中罪大惡極者,已被我清除。餘下之人,多是脅從或被奴役之輩。”
“你去將城中騷亂徹底平息,安撫民眾,整肅秩序,確保此地能正常運轉。”
“待此間事了,便隨我返回大乾。”
精忍和尚神色一肅,恭敬應道:
“貧僧領命,定不負大人所托!”
…………
暮色漸濃。
如血的殘陽給天巫城粗獷詭異的黑色巨石建築,塗抹上了一層悲壯而淒豔的暖光。
城內的騷亂並未持續太久。
在精忍和尚這位實力強橫的巔峰武聖,出麵安撫與彈壓下。
那些因宗主隕落、高層被清洗,而惶惶不可終日的巫鬼道殘餘弟子。
以及長期被奴役、早已麻木的平民。
都逐漸安定下來。
精忍和尚雖出身佛門,講究慈悲為懷。
但多年的流亡生涯,早已磨礪出他雷厲風行的手段。
他聲如洪鍾,蘊藏著龍象巨力般的穿透力。
將白夜天“隻誅首惡,脅從不問,作奸犯科者立斬”的規矩清晰地傳遍全城。
他那融合了佛門正氣,與經年殺伐煞氣的獨特威壓。
有效地震懾住了少數心懷不軌之徒,迅速穩定了局麵。
白夜天獨立於城中最高處——那座原本屬於禹烏瞳的巨石殿宇的穹頂之上。
青衫在帶著莽荒氣息的晚風中輕輕拂動。
他俯瞰著下方,如同蟻群般逐漸恢複秩序的人流。
神色平靜無波,眼神溫潤如玉。
仿佛之前那掌鎮鬼仙、指殺魔頭、談笑間決定一城命運的人並非是他。
然而,若有靈覺敏銳者在此,便能隱隱感覺到。
以他為中心,方圓數百丈內的天地元氣,正以一種玄妙的韻律緩緩脈動、流轉。
如同一個無形而巨大的烘爐在悄然呼吸。
貪婪卻有序地汲取著莽荒之地充沛而原始的靈氣,淬煉提純,納為己用。
白夜天自然不會浪費這寶貴的時光。
在精忍和尚於下方奔走整頓之時,他的心神早已沉入了一種深層次的悟道狀態。
首先被他細細揣摩的,是乾坤布袋中那《現在如來經》的總綱骨片。
“現在如來,唯我獨尊,把握當下,力量永恒……”
心神沉浸其中,一股強橫、霸道、把握現在、追求絕對力量的意境撲麵而來。
“此經精義,倒是與我追求的以力證道、一力破萬法之路,頗有相通之處。”
他心念流轉。
迅速解析著總綱中關於拳意精神、氣血統合、力量爆發與控製的至高法門。
尤其是其中對“如來法體”的構想與闡述。
雖不涉及具體竅穴那些他已從佛像中獲得)。
卻為他優化肉身結構、提升力量運轉效率,提供了全新的方向和極高的借鑒價值。
緊接著,他的注意力轉向了那塊門板大小、散發著蒼茫戰意的《戰神魔經》骨板。
神魂之力甫一接觸,便似有萬千戰神在耳邊咆哮。
一股不屈不撓、愈戰愈勇、戰天鬥地的磅礴戰意衝擊著他的神魂念頭。
這並非陰柔詭秘的神魂之術,而是將神魂當作金剛鑽石來淬煉。
以戰意養魂,以魂助戰意,專擅攻堅破銳,橫掃心魔外道。
“妙極!”
白夜天心中暗讚。
“《過去彌陀經》令我神魂本質不朽不滅,永恒常在;
這《戰神魔經》卻能賦予我的神魂,無堅不摧的鋒芒與戰意!”
“再結合《太上丹經》中淬煉念頭、滌除情緒的‘忘情凝神法’……”
“三者若能融合,我的神魂根基將渾厚到何等地步?”
心念既定,識海深處作為根本法之一的《心經》,開始緩緩加速運轉。
此刻的白夜天,便如同一位技藝已臻化境的巨匠。
以自身為胚胎,開始熔煉此番所得的諸般造化。
《現在如來經》總綱中,關於力量凝聚、爆發、控製的精義,被迅速抽取、解析。
然後絲絲縷縷地,融入他主修的肉身功法《玄金六變》之中。
這門本就注重肉身錘煉、氣血轉化的功法。
得了“現在如來”之力追求絕對力量的精髓,開始發生微妙的進化。
體內氣血的奔流更加沉凝內斂,竅穴間的力量傳遞仿佛多了某種“現在”的確定性。
更加高效直接。
隱約間,氣血烘爐之中,似乎有一尊模糊的法相虛影一閃而逝。
使得他的肉身防禦與純粹力量,都在潛移默化中向上攀升。
與此同時,神魂層麵的融合更為複雜與凶險。
《過去彌陀經》的不朽真意,化作穩固的基石;
《戰神魔經》的戰意,如同千錘百煉的巨錘;
《太上丹經》的忘情凝神術,則提供著絕對的冷靜與洞察。
三者精髓在《心經》這至高統禦法的調和下,開始艱難卻堅定地交融。
白夜天的神魂念頭,仿佛被投入了一個無形的造化熔爐。
經曆著破碎、重塑、淬煉、升華的循環。
這過程帶來如同淩遲般的痛楚,但他的意誌早已磨礪得比金剛石還要堅硬。
唯有眼神深處,偶爾掠過一絲如電的精芒。
不僅如此,他從《天墟戰穹章》“蛻凡篇第二重”中領悟的奧義。
也被他巧妙地融入自身體係。
那柄蘊養在識海深處,與他性命交修的本命刀意。
在這股融合了不朽、戰意、忘情的全新力量滋養與淬煉下,開始了本質的蛻變。
原本就淩厲絕倫、一往無前的刀意,此刻更添了幾分萬劫不磨的特性。
一股斬破一切阻礙、連天地都要戰上一場的銳氣。
以及一絲仿佛高踞九天、俯視眾生的太上忘情般的冷漠與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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