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牛哥。”
    “等於咱們這小龍蝦，賣一塊五一斤。”
    “麻辣小螃蟹，一塊錢一斤。”
    “油炸小黃魚，五毛錢一斤。”
    擺好攤位後，林森直接找來一塊木板，用粉筆在上麵寫下了價錢：“等會要有顧客要來問，可以一樣免費試吃一隻！”
    “螃蟹和蝦，你們就按照我告訴你們的吃法，手把手地教客人怎麽吃。”
    在木板上寫好價格後，林森直接點燃蜂窩煤爐子，開始熱鍋燒油。
    “這樣不太夠。”
    “遊客在廟會逛累了，應該是想要找地方坐著歇息的。”
    眼珠一轉的林森，掃過路邊桂花樹下的陰涼，然後看向張大牛：“大牛哥，勞煩你個事。”
    “你說。”
    正在清洗小龍蝦的張大牛，立刻看向林森。
    “大牛哥，你拿著這五十塊錢，去一趟供銷社。”
    “買幾箱啤酒、榨菜、饅頭，再想辦法借一些小馬紮，小桌子。”
    林森指了指桂花樹下的空地：“等會要有客人想吃，你就安排他們坐在桂花樹下吃。”
    “啤酒一次性買十箱，會按便宜的批發價算。等我們賣的時候，就按照市場零售價，一瓶一瓶的賣，賺個差價。”
    “饅頭和榨菜。”
    林森眼珠一轉：“點一斤小龍蝦，送三個饅頭。”
    “小黃魚和小螃蟹，送一個！”
    “榨菜免費吃！”
    “嘩啦！”
    說著，林森把早已準備好的菜籽油，倒入了熱好的大鐵鍋中。
    “好嘞！”
    得到林森吩咐的張大牛，立刻走向供銷社。
    “小森。”
    “這麻辣小龍蝦，真有人會買？”
    看著擼起袖子炒菜的林森，看著廟會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建國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小蝦子、小螃蟹、小黃魚，這些野物在鄉野河溝遍地都是。
    在村裏，根本就沒人吃啊。
    “爸，你放心吧。”
    “肯定會有人來吃的。”
    看著熱鬧無比的廟會，林森微微聳肩地笑了笑。
    八四年全國各地的普通縣市，都還沒有後世常見的購物中心，或者步行街，小吃街什麽的消費街區。
    各地雖然陸續都蓋起了百貨大樓，但說實話，這年頭百貨大樓裏賣的東西，可不是老百姓能夠消費起的。
    所以這年頭，不管是城裏的市民，還是農村的老百姓，最喜歡的就是逛廟會了。
    因為在廟會上，不僅可以看到各種秧歌、高蹺、戲劇、舞蹈，更可以買到各種日常所需的油鹽醬醋，鍋碗瓢盆，衣服農具，糧食蛋肉。
    可以說對出生於七八十年代的人而言，逛廟會。
    這無疑是童年中，最美好的記憶！
    林森之所以急著來廟會擺攤，便真是應為廟會上，人足夠多。
    並且消費能力也足夠強！
    因為在八十年代，除卻趕廟會，很少能夠有擺攤賣吃食的機會。
    這年頭和後世不一樣，後世可以在夜市，在地鐵口擺攤。但這會大家基本都在家做飯，晚上沒人出門。
    即使買吃的，那也隻會在供銷社，或者雜貨店買。
    除卻廟會這種熱鬧無比的節日，平時想要靠擺攤賺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並且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八四年大家普遍還都沒什麽錢，平時根本不舍得消費。
    別說村裏的老百姓，就是城裏的工薪族，那也如此。
    而趕廟會，除卻湊熱鬧外，本意也都是蹦著消費來的，所以大家兜裏都會裝著錢。
    都想嚐嚐新鮮事物！
    因此在廟會上擺攤，吃食便很容易賣出去！
    “嘩啦！”
    這時，在熱油結束後，林森直接把一盆清洗後的小龍蝦，倒入鍋中。
    不一會，濃鬱的麻辣香氣，便從鍋中溢出。
    四散傳開。
    這麻辣的香氣，立刻引得不少人側目。
    “麻辣小龍蝦，麻辣小螃蟹，油炸小黃魚。”
    “免費試吃。”
    “大家來嚐嚐啊！”
    見到不少人注視著自己的攤位，林森趕忙扯起嗓子吆喝。
    但很多老百姓隻是好奇地注視，對林森鍋中的麻辣小龍蝦和麻辣小螃蟹以及油炸小黃魚指指點點。
    但並不敢過來詢問，過來買著吃。
    一來是貴。
    二來是他們沒吃過這玩意，不知道究竟好不好吃，怕買了不好吃的被坑。
    三來則是他們覺得林森把路邊河溝隨處可見的小蝦子，賣一塊五一斤，是窮瘋了，是想搶錢！
    河溝的小蝦子，白給都沒人要啊！
    “小森，這該怎麽辦？”
    “這沒人來吃啊。”
    眼見林森費勁地吆喝了半天，這些遊客都是圍觀著好奇看熱鬧，並沒有主動來買的，甚至連試吃的都沒有。
    林建國和張大牛，都很有些慌張的看向林森。
    心想難不成今天要白忙活了？
    雖然這河溝裏抓的小蝦子小螃蟹還有小黃魚不值錢，都是白來的。
    但是林森炒它們用的辣椒和花椒以及菜籽油等調料，可花了好幾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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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張大牛剛剛搬來的幾筐啤酒，還有一袋子饅頭，一袋子榨菜。
    這也花了整整三十塊啊！
    這可都不是小錢了。
    今天光本錢，都花了將近有五十塊了呢！
    “沒事，不急。”
    在林建國和張大牛擔憂忐忑的注視下，林森掃視著圍觀眾人，心中思索著辦法。
    現在，他急需一個帶頭的人。
    但是這人，還不能是他和林建國以及張大牛。
    “該去哪找一個帶頭的人呢？”
    掃視著圍觀眾人，林森緊鎖眉頭地思索著。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這時，一個肩扛上錄音機，穿著潮流喇叭褲的年輕人，突然十分拉風地走了過來。
    “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
    “你的笑容，是這樣的熟悉。”
    隨著動聽的音樂聲，這年輕人湊熱鬧地擠進人群，看向林森攤位上擺著的麻辣小龍蝦和麻辣小螃蟹，以及油炸小黃魚
    “什麽玩意啊？”
    “沒人吃的小蝦子，也想賣一塊五一斤？”
    “窮瘋了吧！”
    掃了林毅寫著字的木板一眼後，這年輕人撇了撇嘴，嘲諷冷笑一聲的，準備離開。
    而不少老百姓，都看向他的錄音機。
    跟著他走地聽歌。
    “有了！”
    而這時，看著準備離開的喇叭褲年輕人。
    林森眼珠猛地一亮。
    已然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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