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耍你們。”
    在眾人一臉不信的質問聲中，被嘲諷的紅了臉的張大牛，立刻急忙解釋：“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城裏的廟會看看。林森兄弟爆炒的麻辣小龍蝦和麻辣小螃蟹以及油炸小黃魚，真的很搶手！”
    “我從城裏買回來的這麽多東西。”
    “就是用跟著林兄弟擺攤賺到的錢，買的！”
    張大牛指著扁擔上掛著的鍋碗瓢盆和油鹽醬醋什麽的，急忙說道：“林森兄弟，是真高價收小蝦子，小螃蟹，小黃魚！”
    “得了吧。”
    “這些東西，指不定是你借錢買的。”
    “可不是，除非是腦子有坑了，否則誰會吃隨處可見的小蝦子啊？那玩意看著就不能吃！多髒啊，呸！”
    “行了，張大牛你閉嘴吧。我們才不傻，才不會被你騙了呢。”
    雖然張大牛火急火燎的解釋，但是呢，一眾村民還是嘀嘀咕咕的，根本不信。
    “二癩子，你若是不信，那你可以去抓一斤小蝦子試試。”
    沒辦法，張大牛隻能看向一個喊得最歡的村民：“若是林兄弟真的給你五分錢收了，那你就站出來，告訴大家夥。”
    “若是林兄弟不收。”
    “啪！”
    張大牛直接把扁擔上掛著的一塊豬頭肉，重重地摔在石板上：“這豬肉頭就是你的！”
    “可以讓大家夥做個見證！”
    “若是你抓了，林兄弟不收。”
    “咚咚。”
    張大牛重重地拍著胸膛：“你隨時來我家，拿走這塊豬肉頭！”
    “這……”
    看著氣勢洶洶的張大牛，二癩子頓時有些驚愕，有些猶豫了。
    若是隨處可見的小蝦子，一斤真能賣五分錢。
    那傻子才不抓呢。
    “你信他個鬼啊！”
    這時，正當二癩子猶豫不決時，人群中的何秀麗突然開口：“二癩子你知不知道，城裏頭現殺的大肥豬，才賣一塊五錢一斤。”
    “就這小蝦子，五分錢一斤，怎麽可能啊！”
    “你要想，那你就去抓吧。”
    “鐵定是白費力氣。”
    “傻子都不信林森的話。”
    “嗬嗬。”
    何秀麗抱著胳膊冷笑：“二癩子，我勸你最好是不要白忙活，惹人笑，嗬嗬。”
    “就是，我才不去呢。”
    被何秀麗這麽一激，不願意被人嘲諷是‘傻子’的二癩子，自然是立刻搖頭：“有這時間，我還不如睡覺呢。”
    “就是，大家都散了吧，不要聽他胡說。”
    “什麽人啊。”
    “都是一個村的，居然騙我們。”
    何秀麗又看向其它村民：“林森，真是個臭不要臉的大騙子！”
    “你們大家夥想想啊，林森是個什麽人，你們都知道吧？”
    “一個隻會打老婆，自以為是城裏人，鼻孔朝天的看不起我們這些農村人的混賬王八蛋，能這麽好心的，給我們發財機會？”
    “他收小蝦子？怎麽可能啊！”
    “這小蝦子要真值錢的話，他早就自己去河溝裏撿了，會好心地和我們說？”
    “他肯定是在騙我們！”
    “你們愛誰信誰信，反正我不信！”
    “嗬嗬！”
    抱著胳膊的何秀麗，很是不屑冷哼：“傻子才信他說的鬼話！”
    “就是，就是！”
    一旁的林曉慧，也是迎合著說道：“林森他們家，之前飯都吃不起，欠了一屁股債。之前唐老狗去林家催債，你們可都看到了。”
    “現在林森說他有錢收購沒人要的小蝦子。”
    “呸。”
    林曉慧不屑冷哼：“鬼都不信！”
    “唐老狗的錢，林森兄弟已經還上了。”
    張大牛氣不過的反駁：“林森兄弟有的是錢！”
    “有個屁！”
    何秀麗“雖然他是掏出錢的還了，但是這錢，指不定是假的，或者他從哪偷摸弄來的！”
    “好了大家夥，該說的話，我都說了。”
    “你們誰要傻得相信林森的鬼話，那就去抓小蝦子賣吧，嗬嗬。”
    “我們走。”
    說著，何秀麗一拉林曉慧，扭頭就走。
    “林森，就是在騙你們！”
    林曉慧回頭掃了一眾村民一眼的說道：“大家可不要相信他！不要蠢到被他耍得團團轉。”
    “可不是。”
    “這河溝裏隨處可見的小蝦子，怎麽可能值錢啊？根本就沒人吃。”
    “傻子都不信這小蝦子值錢！”
    “林森，真是把我們當傻子騙呢，我看他才是個大傻子，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
    在何秀麗和林曉慧的挑唆聲中，一眾村民均是對林建國和張大牛指指點點。
    壓根就不信林森收購小蝦子的話。
    “你，你們！”
    眼見這群村民不信自己，張大牛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
    但是一向木訥的他。
    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證明。
    畢竟論耍嘴皮子，他的確不如何秀麗和林曉慧這兩個潑婦。
    “先回吧。”
    眼見這些村民都不信，沒辦法，林建國隻好伸手一拉張大牛的手，把張大牛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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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林建國便低著頭，在一眾村民指指點點的嘲諷下。
    很是尷尬地走回林家。
    “爸。”
    見到林建國走回，林森立刻迎上。
    “小森。”
    “我，我……”
    林建國一臉尷尬地看著林森，張了張嘴，半天蹦不出一個屁。
    “爸，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村裏人都不相信小蝦子可以賣錢，都覺得我是個大騙子，對吧？”
    林森剝了一個橘子的遞向林建國；“爸，你吃。”
    “小森，是爸沒本事。”
    “爸這就去撈小蝦子。”
    林建國拿起竹簍：“你要多少，爸給你撈多少。”
    “爸，你不要著急。”
    “明天一早咱們再去撈，鮮活的，味道好。”
    林森攔住了林建國，把林建國按在了椅子上。
    “小森。”
    林建國一臉苦澀地低下頭，黝黑的大手捏著橘子，心塞得吃不下去。
    他覺得自己幫不上林森的忙。
    林森好不容易發現了賺錢的機會，想要改變家裏的生活，洗心革麵的走在好的道路上。
    而他這個當爹的，卻幫不上林森。
    他感覺很挫敗，很羞愧。
    “爸，你不要多想。”
    “你等著瞧吧。”
    看著一臉鬱悶的林建國，林森安慰地說道：“這些村民裏，總有幾個機靈的。”
    “別看他們嘴上說著不信。”
    林森自信十足地緊緊握拳：“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
    “就會有人來咱家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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