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洪大人，麻煩拿個紙筆寫下來，等會兒讓她按手印。”
    朱五六吩咐著底下人做事，就隻等完成任務得獎勵了。
    “這………”
    醒過來的呂氏感覺身體刀割一般的疼痛，幾度昏厥。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生不如死，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這一刻，呂氏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幾乎要笑到窒息。
    她那本來裝的夾子音，也漸漸變得歇斯底裏。
    一股劇烈的咳嗽，讓她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她已經沒有力氣抹掉了，而是斜靠著硬撐起來精神。
    嘴中喃喃自語著，似乎在回顧著自己的一生。
    “是，本宮出生名門世家，從小就想成為太子的正妃。可偏偏卻成為了側室。”
    “每每看到常如意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鳴，本宮心如刀割，隻恨自己沒她那樣的家世背景。”
    “為什麽？本宮不甘心啊。”
    “明明本宮比常如意長得更加貌美，更適合掌管後宮，更適合做未來大明的皇後。”
    “可她卻事事強壓本宮一頭，她生出來的孩子注定要當皇太孫，將來繼承大統。”
    “為什麽本宮生出來的孩子隻能是庶子，永遠屈居人下。”
    “本宮的允炆天生聰明，又經本宮的調教，比朱雄英和朱允熥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可母後和父皇卻把朱雄英和朱允熥視若珍寶。本宮的允炆難道不是親孫子嗎？”
    “所以……常氏必須得死，本宮恨毒了她。隻要她死了，本宮才有機會上位做太子妃。”
    “無奈太子殿下對她鍾愛有加，本宮實在沒有機會，於是便騙太子殿下一同為常氏抓藥。”
    “本宮親自熬藥，在裏麵動手腳極為容易，熬好的藥，經由太子殿下之手端到常如意的嘴邊。”
    “常如意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升了天。月子病？哈哈哈，她根本就沒病。”
    “她就是被本宮毒死的，本宮知道命不久矣。但常如意你一個開國將軍的嫡女，被本宮這樣一個女子陷害，哈哈哈，隻能說你太笨了。”
    “你知道本宮用了什麽方法嗎？本宮不過是在太子殿下麵前示弱，在他麵前表現一副無辜的模樣。太子殿下就信了。”
    “哈哈哈，不僅他信了，本宮還在父皇麵前刻意表現，這才當上太子妃。”
    “而且母後也對本宮毫不設防，讓本宮撫養朱允熥還有兩位郡主。”
    “至於養成個什麽樣，怎麽樣對待他們，還不是本宮說了算。關起門來，本宮就是東宮之主，他們三人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跟外麵講。”
    “講了又有誰能信呢？父皇和母後眼中的本宮溫順恭良，孝順懂事兒，有母儀天下的才幹。”
    “他們會信嗎？”
    “朱雄英，他一直養在坤寧宮母後的宮殿裏，本宮下不了手。”
    “於是便趁著朱雄英外出的時候，故意讓他感染天花。”
    “哈哈哈，嫡長子又怎麽了？還不是被本宮神不知鬼不覺除去。”
    “要不是小叔公到來，朱雄英早就去做了鬼，他再也不能夠跟本宮的允炆爭。”
    “隻可惜呀，就差了那麽一步，就差那麽幾天。”
    “朱雄英沒了，常如意也沒了，本宮當上太子妃，允炆當上皇太孫……”
    一番石破天驚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為之愣住了。
    尤其是朱標。
    他猛然別過臉去，直勾勾地盯著呂氏。
    似乎不可置信。
    “呂氏，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這怎麽可能？
    “是不是你被嚴刑逼供，胡言亂語？”
    從呂氏的嘴說出來的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又怎麽可能是呂氏？
    呂氏一直在他麵前那麽謙卑，那麽善解人意，那麽溫柔善良。
    怎麽就變成一個歹毒的女人？
    呂氏已經死到臨頭，反而無所畏懼了。
    株連九族又怎麽樣？她自己的性命都難保。
    朱元璋又不會殺了朱允炆，畢竟是親孫子。
    而她呂氏不過是想要死的痛快一點而已。
    這種折磨，她受不了了，一刻也受不了了。
    “嗬嗬，太子殿下，你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被本宮玩弄於股掌之中，反而不自知。”
    “妻子慘死，兒子被本宮養廢，大兒子又被本宮染了天花，你還如此信任本宮……”
    這一刻，朱標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怪不得常氏那麽恨他要跟他和離，怪不得兩個孩子不跟他親近。
    都是因為她，呂氏這樣一個歹毒的女人。
    呂氏的這番話，讓朱標怒不可遏。
    而且當眾讓他淪為天下的笑話，這個女人太可恨了。
    朱標直接拔出腰間的長劍，一劍貫穿了呂氏。
    後者終於滿意的閉上了眼睛，臉上甚至露出了微笑。
    終於結束了痛苦。
    呂氏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句話是。
    “本宮死得其所，還請太子殿下饒過本宮孩兒和三族的性命。”
    “太子殿下若是趕逐滅呂氏三族，江南世家不會答應，朝堂上禦史們不會答應，禮部尚書李原名以及眾位大人都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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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還沒說完，呂氏一歪頭就死了。
    而她臨死前的這一番話，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
    也把朱標的怒火全部激發了出來。
    人是死了，但呂氏帶給朱標的屈辱還在。
    這口氣實在意難平。
    朱標一個男人的尊嚴，被一個小女子按在了地上摩擦。
    這誰能受得了？
    竟然還堂而皇之拿禦史來說事，還有李原名那個禮部尚書。
    那不是自己看中的人嗎？
    何時和呂氏勾搭到了一起？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朱標有一種被呂氏戲耍了的感覺。
    他整個人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對朱元璋說道。
    “父皇，下令吧，誅滅呂氏三族。”
    朱元璋又何嚐不是等待朱標說這句話。一個太子一個皇帝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但其實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呂氏再高明，哪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或者說。
    呂氏上位太子妃，本來也是他老朱的意思。
    淮西武將功高震主，老朱有意抬高文官在朝堂上的位置，這才順水推舟把呂氏扶上了位。
    終歸她還是落在這個下場。
    歸根結底，還是小皇叔的酷刑讓她招架不住。
    但誰又敢說朱五六呢？
    錦衣衛毛驤親自出手，不可一世的呂本家族就這樣被誅滅了三族。
    在常如意和朱標之間最大的障礙被鏟除。
    這下輪到常遇春勸女兒了。
    “如意，既然呂氏已經伏誅，還牽涉三族。和離之事休要再提。”
    “陛下，馬皇後，懇請給小女和外孫女兒 外孫些許時間留在開平王府。”
    “微臣剛剛複活也想和家人享受天倫之樂，共敘這些年思念之情。”
    老朱和馬皇後心上的一塊巨石也終於落地。
    但明顯看著常如意還有些別扭。
    “爹，女兒……”
    常如意話還沒出口，就被常遇春給打斷了。
    “就這樣決定了，你和外孫外孫女兒在府上小住幾日，便回東宮。”
    常遇春說話不容質疑。
    “對對，大兄弟，你們闔家團圓，是該給如意一些時間。”
    “重八，咱們也回去吧。”
    馬皇後很滿意，心情好了許多，連病也減輕了。
    就在這時有人騎馬來通報。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秦王殿下，晉王殿下燕王殿下和周王殿下奉命回來侍疾了。”
    “如今馬車已經到了朱雀大街。”
    馬皇後和朱元璋喜出望外。
    “啊？老二老三老四回來了。”
    “好啊，好久沒見他們了，妹子，咱們即刻回宮吧。”
    朱五六就上個茅廁的功夫，回來不見了朱元璋和馬皇後。
    就連馬車都不見了蹤影。
    “跑得可真快呀。”
    朱五六感慨道。
    “算了，那我就在這應天府轉悠轉悠吧，不行去秦淮樓那邊。”
    這話把洪珠驚的一愣一愣的，咱就說，6歲的小娃娃逛青樓正常嗎？
    朱五六才管不得這些，倒背著手蹦蹦跳跳出去了。
    腦海中傳來了係統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了任務，獲得了複活多人的資格。”
    聽到這個聲音，朱五六非常驚喜。
    “這麽說，呂氏是殺對了。”
    朱五六往前走了幾步，在他麵前不遠處，毛驤正定定的看著他。
    不用說，這也是朱元璋的意思。
    朱五六並沒搭理他，而是在跟係統交流著。
    “係統，那我可不可以複活羅網的成員？”
    “當然可以，隻要宿主你願意。”
    當下，朱五六直接複活了羅網的成員。
    現在的他，手中隻有常氏和常遇春兩個大將。這兩人都是自己複活的，對自己的忠誠度是100。
    他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但常如意和常遇春又不能全天24小時保護自己。
    就像今天這樣毛驤奉命保護自己，但也要保護朱元璋。
    再退一步說，毛驤受朱元璋直係領導，對自己的忠心度還未知。
    那他就迫切需要複活屬於自己的手下。
    想到這裏，朱五六沒有猶豫直接複活羅網成員。
    羅網，那可是大秦最為牛逼的間諜組織。
    裏麵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每一個單拿出來都是秒殺眾人的劍客。
    既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還能夠為自己所用，打探事情和殺人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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