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也並非是個草包。
    更何況他身後還有朱棣，朱棡，更有鄧愈等等一眾淮西24將。
    即便是朱彪他們經驗不足，其餘人也未必會鑽這個布袋。
    朱朱五六皺了皺眉頭，但隨即又舒展開了。
    有諸葛亮和劉伯溫在，根本不勞他費心。
    “那就有勞劉丞相和諸葛丞相了。”
    他眼中驟然迸發出狼一般的精光，撫掌大笑震得帳頂銅鈴嗡嗡作響。
    劉伯溫和諸葛亮相視一笑，兩人都是神機妙算之人。
    強強聯手，更是天下無敵。
    隻可惜那朱標，莽撞無知，能往槍口上撞。
    他們兩人也不介意給朱標一個下馬威。
    若想打勝仗，那必須得在武器上下功夫。
    雖然軍團的戰鬥力杠杠的，但朱五六也不想手下人去白白送死。
    隨即傳令下去。
    讓官家的鑄造工坊日夜兼作，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製造出武器。
    工匠坊內火星四濺，老匠人們青筋暴起掄動鐵錘，將精鋼反複鍛打成槍尖。
    夥夫們赤著膀子將整頭牛架上篝火，油脂滴在炭火上炸出劈啪脆響。
    工人們加班加點也要完成任務，與此同時，各位將領們也在點兵整理隊伍。
    就等著將軍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李元霸突然大喝一聲，雙錘重重砸向地麵，兩道裂痕如蛛網般在青石板上蔓延，嚇得旁邊運送箭矢的小兵差點脫手。
    項羽單膝跪地，指腹摩挲著烏騅馬前蹄的護鐵，喉間發出低沉的呢喃。
    "哈哈，這次要讓他們知道，霸王的馬蹄踏過之處，皆是亡魂。"
    呂布則將方天畫戟橫在眼前，用細絨布反複擦拭，戟刃倒映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那抹笑意冷得仿佛能凍結月光。
    點將之後，整頓軍紀，各大軍團和士兵按著諸葛丞相和劉丞相的吩咐奔赴現場。
    ……
    與此同時，朱標佇立在九旒白纛下，獨臂攥著車轅的指節泛白。
    二十裏連綿軍旗如翻湧的墨浪，鐵甲寒光與戈矛鋒芒在陽光下交織成死亡之網。
    “傳令各營，每五裏設烽火台，但凡異動，三息內必報！”
    他突然轉身，目光掃過身後諸將。
    “將士們，大周剛立，正是根基未穩之時。我大明虎狼之師，定要踏平大周，首府失地，將父皇迎回宮。”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其餘兄弟四個，一個個心照不宣。
    朱標在北伐大周之前，便於在營帳中開巨大的輿圖。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朱標一邊命人加緊探測軍情，一邊和諸位將領商議作戰的方案。
    李文忠眼看著眼前的輿論，眉毛緊緊擰著。
    一邊進言道。
    “太子殿下，漠北都是一片草原，連遮擋之地都沒有。以微臣之見，咱不可貿然行事。”
    “大軍長途跋涉最忌諱的是不明狀況投入戰鬥。”
    “以老臣之見，咱們兵分三路，探一探虛實。”
    …
    李文忠不愧是老將，和其餘諸位將軍製定了詳細的方案。
    三路大軍，從不同方向入漠北。
    然而變化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老將徐輝祖的棗紅馬踏前半步，鐵盔下眉頭擰成死結。
    來稟報朱標。
    “太子殿下，斥候回報前方山穀陰風陣陣，草木皆向北傾，恐有...”
    “夠了！”
    朱標猛然折斷腰間玉玨，清脆的碎裂聲驚飛林間宿鳥。
    “若再長他人誌氣，軍法處置！”
    他拾起半截玉玨，在陽光下轉動，晶瑩碎片折射出冷冽光芒。
    “今夜全軍飽食，明日破曉時分，咱要讓朱五六的項上人頭，懸在這斷玉之上！”
    暮色漸濃時，大明軍營炊煙嫋嫋，士兵們圍著火堆高唱軍歌，有人將陶碗重重碰在一起，酒水潑濺在篝火中，騰起幽藍火焰。
    當北鬥星移至中天，草原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馬蹄輕響。
    項羽的烏騅馬突然昂首嘶鳴，他伸手按住馬頸，霸王槍挑著的黑燈籠微微晃動，暗紅光暈在臉上明明滅滅。
    “時辰到了。”
    呂布突然嗤笑一聲，方天畫戟劃出半弧，將道旁碗口粗的胡楊攔腰斬斷。
    ”這朱標，怕是還在做著春秋大夢。”
    四千白馬義從如鬼魅般分開夜色，馬蹄所踏之處，連草葉上的夜露都未曾驚落。
    子時三刻，黑燈籠紅芒驟現。項羽長槍高舉，聲如洪鍾。
    “隨我取那狗頭！”
    白馬義從化作黑色洪流衝進營地，馬刀劈在鐵甲上濺起火星，箭矢破空聲與慘叫哀嚎混作一團。
    朱標從錦緞被褥中驚坐而起，佩劍出鞘時帶出半幅繡著龍紋的錦被。
    他衝出門帳，正撞見親衛統領被呂布一戟貫胸，鮮血噴在他臉上，溫熱腥甜。
    “親衛營！結鴛鴦陣！”
    他嘶吼著揮劍格擋，獨臂震得發麻，卻見項羽騎著烏騅馬淩空踏來，霸王槍直取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徐輝祖拍馬趕到，長槍橫擋在朱標身前，槍尖與霸王槍相撞迸發刺目火花。
    “殿下快走！”
    老將的嘶吼被戰鼓聲淹沒，朱標轉身時，正看見糧倉方向衝天火柱，火光照亮了曹孟德的冷笑 —— 虎豹騎的強弩已在黑暗中蓄勢待發。
    當第一輪箭雨落下，朱標終於看清箭矢尾羽的猩紅標記，那是大周最新研製的 "追魂箭"，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圓陣！往東南！”
    朱標抹去臉上血汙，劍身上缺口密布。他的坐騎突然悲鳴人立，腹部插著三支狼牙箭轟然倒地。
    朱標踉蹌著扶住盾牌，看著身邊士兵如割麥般倒下，突然想起出征前母親馬皇後塞進行囊的護身符，此刻早已在混戰中不知去向。
    當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他望著山丘上火把組成的巨大 "周" 字，突然仰頭大笑，笑聲中帶著血絲。
    “朱五六，就算是死，我也要在你身上咬下一塊肉！"
    遠處傳來朱五六的聲音，帶著戲謔的拖腔：“侄孫兒何必固執？”
    朱標握緊劍柄，劍尖在地麵劃出火星：“今日我朱標血灑疆場，他日必有人踏平你的狼子野心！”
    隨著他的怒吼，殘軍們握緊兵器，如飛蛾撲火般衝向那片火海。
    而在更遠處的黑暗中，諸葛亮輕搖羽扇，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 他早已算到，這場看似已定的戰局，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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