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中，鷹揚炮再次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磨盤大的石彈拖著刺耳的尖嘯劃破長空。
    朱棣眼睜睜看著一顆石彈精準砸入明軍左翼方陣，土石裹挾著殘肢斷臂衝天而起，直徑三丈的巨坑邊緣，破碎的軍旗還在燃燒。
    士兵們驚恐的慘叫混著炮聲，讓空氣都震顫起來。
    “快撤！散開！”
    朱棣聲嘶力竭的吼聲被新一輪炮響淹沒。
    又一發石彈呼嘯而至，將三輛裝載火銃的戰車炸成碎片，飛濺的木片如利刃般穿透士兵鎧甲。
    大明軍陣徹底陷入混亂，先前的銳氣蕩然無存，火銃手們顧不上裝填彈藥，紛紛丟下武器轉身奔逃。
    朱棣握緊顫抖的劍柄，看著被鷹揚炮炸得千瘡百孔的陣地，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頭頂。
    他從未想過大周竟藏著如此恐怖的殺器，那些如巨獸般的火炮每一次怒吼，都像在撕扯著大明軍的士氣。
    此刻他終於明白，這場戰役，遠比想象中要艱難得多。
    朱棣望著陣中此起彼伏的爆炸，真震驚。
    隨即下定了決心，猛然拍著馬屁股。
    “傳我將令 —— 神機營，列陣！”
    隨著號角撕裂長空，明軍後方的黑布轟然落地，露出三百架精心偽裝的 “三眼神機”。
    這些改良後的重型火銃足有人高，三根銃管呈品字形排列，漆黑的槍管上纏繞著玄鐵鎖鏈，在硝煙中泛著幽藍冷光。
    神機營將士身披犀牛皮甲，腰間掛滿特製的火藥筒，每個人的眼神都透著與普通火銃手截然不同的肅殺。
    “此乃工部耗時三年打造的殺器。”
    朱棣撫過最近一架三眼神機，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單銃射程三倍於鷹揚炮，三管齊發可破千軍。朱五六，你以為你的石彈能快過朕的鉛彈？”
    隨著他的手勢，神機營迅速變換陣型。
    最前排的士兵單膝跪地，將三眼神機架在特製的鐵架上；後排將士半蹲裝填火藥，動作行雲流水。
    當鷹揚炮的下一輪石彈尚未落地時，神機營已經完成了第一輪裝填。
    “瞄準 ——”
    將旗揮動間，三百道漆黑的炮口齊刷刷指向大周陣地。
    朱棣抽出長劍高舉，劍身映出他眼底燃燒的瘋狂。
    “讓朱五六見識見識，何為大明真正的火器之威！”
    刹那間，三百道火光撕裂硝煙。
    三眼神機的轟鳴如同雷霆貫耳，鉛彈以驚人的速度破空而去，在半空織成一片死亡彈幕。
    與普通火銃不同，這些特製鉛彈內部中空，裹著秘製火藥，一旦命中便會炸開，威力堪比小型炮彈。
    看著大周軍陣中騰起的陣陣血霧，朱棣仰頭大笑。
    “今日，朕便要讓鷹揚炮化作廢鐵！”
    “傳令神機營，集中火力轟擊鷹揚炮陣地！”
    朱棣的聲音穿透戰場的喧囂，染血的劍尖直指大周炮陣。
    “騎兵暫緩推進，以火器對轟！”
    明軍的火銃陣列迅速調整，原本對準敵軍步兵的槍口緩緩抬高，隨著一聲聲爆響，鉛彈如雨點般砸向鷹揚炮所在的土坡。
    然而大周炮手早有準備，在兩輪炮擊後便將鷹揚炮推入預先挖掘的掩體，石彈發射的頻率雖然減緩，卻依舊精準地落在明軍陣中。
    朱五六重新穩住身形，望著潰敗的秦銳士殘部被收攏成第二道防線，心中既憤怒又慶幸。
    他握緊腰間佩劍，轉頭看向諸葛亮。
    “丞相，敵軍火器雖強，卻奈何不得我鷹揚炮。隻要持續壓製，必能扭轉戰局！”
    “陛下，不可大意。”
    諸葛亮的羽扇指向明軍後方。
    “朱棣並非魯莽之人，其火器營的改良絕非偶然。末將猜測，他或許還有後手...”
    話音未落，明軍陣中突然響起一陣奇異的嗡鳴。
    朱五六定睛望去，隻見數十架蒙著黑布的木製器械緩緩升起，形如巨大的床弩，卻比尋常床弩龐大數倍。
    隨著機括的轟然巨響，十餘支裹著硫磺的巨型箭矢破空而來，在空中拖曳著長長的火尾。
    “不好！是神火飛鴉！”
    薑子牙臉色驟變。
    “此乃失傳已久的秘器，相傳可攜帶火藥直撲敵營！”
    神火飛鴉精準地落在大周軍陣中央，劇烈的爆炸瞬間點燃了附近的營帳和糧草。
    火焰衝天而起，映得朱五六蒼白的臉一片血紅。他驚恐地看著己方士兵在火海中奔逃，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
    “快滅火！弓箭手準備攔截！”
    朱五六聲嘶力竭地吼道，卻見明軍趁機發動總攻。
    鐵甲騎兵的馬銃轟鳴不斷，步兵方陣則手持改良後的三眼銃，組成密集的火網向前推進。
    朱棣揮舞長劍，帶領精銳騎兵直撲鷹揚炮陣地。
    他知道，隻要摧毀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大周軍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明軍騎兵的馬銃在近距離展現出恐怖的殺傷力，大周弩手還未及放箭，便被鉛彈穿透胸膛。
    “陛下！敵軍騎兵衝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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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
    “鷹揚炮需要時間裝填，無法應對近身戰！”
    朱五六咬了咬牙，突然拔出佩劍。
    “傳朕旨意，親衛軍隨朕出擊！今日就算戰死，也要守住鷹揚炮！”
    隨著朱五六的怒吼，數百名大周親衛軍高舉盾牌，組成銅牆鐵壁般的防線。
    他們的盾牌上繪著猙獰的饕餮紋，在火光中仿佛活過來的凶獸。
    明軍騎兵的衝擊被盾牌陣死死擋住，馬銃的鉛彈打在盾牌上濺起火星，卻無法穿透這層堅固的防禦。
    就在此時，明軍後方突然響起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朱棣心頭一震，轉頭望去，隻見一隊身著黑衣的神秘部隊從側翼殺出，他們手持造型奇特的短銃，射擊速度極快，每扣動扳機便有一名大周士兵倒下。
    “那是... 神機營新組建的‘迅雷銃’部隊？”
    朱棣瞳孔微縮。
    這種由趙士禎改良的五管連發火器，他特意留在後方作為殺手鐧，沒想到竟在此刻發揮奇效。
    大周軍陣開始動搖，親衛軍的防線在迅雷銃的密集攻擊下出現缺口。
    朱五六看著越來越近的明軍騎兵，心中湧起絕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尖銳的哨響劃破天際，一支身著銀色盔甲的騎兵從大周軍陣後方疾馳而來，他們的長槍上綁著紅色飄帶，在風中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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